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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一不做二不休,尽快送走夏红尘,一了百了。”
陈婉不敢置信地看了看丈夫,又看了看儿女,倒吸了一口冷气,捂住胸口,愕然望向夏世杰:“阿杰,你爹爹说的,可是真的?”
夏世杰还未说话,夏蝉猛然抬头,直直看向夏安,一字一顿地道:“爹,您怎能如此想女儿?女儿承认,是知道红尘姐姐的身世,心中有些嫉妒,也担惊受怕,可女儿生在夏家,受了十数年教导,忠孝节义永记心间,此等不义之事,女儿绝不肯做!”
她一转头,看向夏世杰,“哥哥,难道你是这般想妹妹我?”
夏世杰顿时一愣,目光闪烁,也显出几分迟疑:“我,我只是……”他只是无意中听到只言片语的信息,阿婵的人好像去钦天监走动了,随即就出了此事,他……
不等他多想,夏蝉就站直了身体,抬起头露出雪白的脖颈,“女儿不想说别的,只说一句,若此事当真与我有关,就让女儿永世不得超生!”
她这话斩钉截铁,连夏安都动容,稍稍怀疑起自己的想法。
陈婉更是瘫坐在椅子上,却略略松了口气,即便是阿婵记恨红尘,也比阿婵是条毒蛇更容易让她接受。
夏蝉定定地看着屋子里的亲人们,默默在心间默念——绝不能承认,死也不能认,若是认下,就真的完了!
她这是赌一把,赌自己手段够严密,夏世杰便是怀疑到,也绝不会逮住实证,再说,她也没有留下任何切实可查的把柄。
“爹,娘,女儿同戒慎大师是忘年交,不如求他想想办法,通融通融,若求雨不成,也好把姐姐换下来,总不能逼姐姐去死,要是还做不到,女儿愿意一命相抵。”
夏蝉闭上眼,轻声道,这话说得平平淡淡,却格外坚定,夏世杰顿时动容,脸色都变了。
夏安盯着她,刮目相看——连他都差一点儿就被完全骗过去,如果不是一开始她毫无防备,露出那个怎么也无法伪装的眼神,今天夏安觉得自己一定会完全相信她。
无论她是真心还是假意,此女必成大事。
陈婉头晕的厉害,夏安也不想在大晚上把事情闹得太复杂,在他心里,还是妻子最要紧,最后扫了夏世杰一眼,就扶着陈婉回房去。
一路上,陈婉的脚步踉跄:“夫君!”
“放心,无论夏蝉想什么,她陷在都不敢在这时候再对付红尘,咱们能保她平平安安。”
夏安笑道,“咱们家这位阿婵,可是个聪明人……至于要怎么处置,别着急。慢慢来。”
一个小丫头,再不简单,将来再有出息,陷在也只是个小丫头,难道还能翻起什么风浪?
卧房内,烛火幽暗。
夏蝉呆呆地看着夏世杰,目光幽怨。看得他整颗心剧痛无比。忍不住摸了摸阿婵细腻的脸蛋:“阿婵。别怕,哥哥保护你!”
就像这十几年来每一次,哥哥都会保护你。
一直哄着阿婵躺在床上沉沉睡去。擦掉她眼角的泪珠,夏世杰才脚步沉重地离开卧房大门。
他一走,夏蝉轻轻坐起身,脸上一片冰凉。走到铜镜前面,看着里面的那个人影。眉眼很是寻常,普普通通,算是清秀可爱,忽然就露出一丝厌恶。一用力,硬生生抓弯了妆台上的银簪。
“我是聪明人,自然不会做什么小动作。我会乖乖的,在家里求神拜佛。祈祷夏红尘平安归来。”
可正因为如此,若是她命不好,遇见什么乱七八糟的麻烦丢了性命,也只能认了。
夏蝉不想让那个女人活着回京城,比起一点点怀疑,她更希望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女人早些消失。
想起今天晚上的会面,夏蝉忍不住蹙眉。
夏红尘知道些什么?还是说,她仅仅就是个沉不住气的粗人!
她有敌意到不奇怪,如果换成自己的身份地位被抢走十多年,怕也要气得把对方生吞活剥了去。
但夏蝉还是认为,最理智的做法,应该是和颜悦色,好好对待对方,等到对方不那么戒备时,再一举斩草除根。
要是事情发展得不如她意,那人当真回到夏家,她本也是如此打算,没成想,她心中的恨意竟比她想象得还大,竟不曾忍住,还是修行不够。
收拾了桌子上零碎损坏的首饰,夏蝉便合衣躺下,也没去关心亲信丫鬟的死活,翻了个身——要小心一点儿,再小心一点儿,族长果然不愧是族长,她表现得那么好,居然还是让他看出端倪,可是,她哪里做错了?
还是说,在日常生活里露出了痕迹?
夏蝉闭着眼睛,迟迟睡不着,把最近发生的事情,一点点揉碎了思考,到底是哪一步做错了?
也许,她装作不知道红尘的事儿,装得太过,也许,身边的那个小丫头看出问题?
“该清理清理身边了。”
本该是惊涛骇浪,竟没在这好好一夏家掀起来,至少表面上还是平静无波。
刚刚离开京城,夏红尘坐着马车靠在窗户上向外看,神态悠然,就算她知道夏家人的反应,也不觉动一下眉毛。
夏蝉那人没那么容易就认命。
至于夏安族长,她那位爹的性子,红尘也还了解几分,冷静理智到刻板,后来甚至企图用养蛊的法子来教养夏家子弟,性情不算阴毒,可他绝不会为了一个甚至没见过几面的女儿就大动干戈。
红尘笑了笑,到有一点儿得意。
看看,她如今也能揣摩到那人的性情,多不容易?那人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简直在学皇帝糊弄大臣们的手段,来治理这个家族,能摸到点儿他的性子,可是极不容易。
想着,她又是狡黠一笑,今天大概那个夏蝉要失眠三五宿,还要劳心劳力地瞎琢磨,指不定她身边的亲信们也要换一换。
红尘甚至能猜得出,她一定觉得很奇怪,奇怪师风称赞的聪明女子,能笼络到不少青年才俊,还掀起风浪的自己,怎么就耐不住性子,主动跑去挑衅她,那不是蠢吗?明晃晃表现敌意,在她看来,很不明智。
但既然已经很清楚,无论自己什么样的表现,夏蝉都不会轻视她,不会对她有一丝半点儿的好感,她本身的存在,就是那人最大的障碍,务必要尽早铲除,那又何必在区区一夏蝉身上大费心思,该如何就如何。
红尘换了个姿势,继续悠闲地看外面的夜景。她从没有晚上在外赶路,灯光月光山野红花,这些东西汇合在一起,居然让她有一种大口呼吸的畅快感。
“小姐,您渴了吧?给您喝点儿水。”
马车里伺候的小太监拿了竹筒过来。
红尘笑着道谢,很随意地接过来喝了一口。
这次那位钦差是曾经做过太傅的徐大人,徐大人为人刚直,此去主要是为赈灾。对于朝廷让灵女灵童去求雨之事,大为不满,只是这些陈规是祖上传下的,他也无法可施,不过,一路上对红尘她们三个,非常照顾。饮食起居方面尽量给他们优待。
可惜。除了红尘之外,另外两个惶恐至极,如丧考妣。畏畏缩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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