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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可能不答应?
可他万万没想到,他竟然答应出这样的结果来。
坐了整整一夜。隐约觉得身上发烫。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夏世杰猛地站起身——他要去大云寺。
他是夏家的嫡子,又真的什么都没拿。若是只说自己一时糊涂,对藏书楼的三楼特别好奇,所以去转了一圈儿,哪怕大云寺这边动怒。哪怕他的名声受损,可终究还是能得救……
大云寺说自己再没有解药。或许是假的。
即便没有,他们自己的佛像,应该也能缓解,解药更是可以做出来。只要坚持坚持……
夏世杰撑起身子,不顾那小厮惊慌失措地呼喊,也不回房间。就要向外走。
走到大门口,阿婵就从外面像乳燕投林一般飞扑过来。一脸焦虑:“哥,哥,我想到办法了!”
夏世杰的手没动,没去抱她,却也未曾躲避。
夏蝉搂住了他的脖子,贴近他的耳朵,轻声道:“抱歉,不能让你出去,还有,我会想办法,一定。”
夏世杰的眼前一黑,脸上露出个不敢置信的表情,一头栽倒,最后的意识,还听到他那小厮声声呼唤,还看见夏蝉那张复杂的脸。
三日后
夏家大门前人来人往,满京城的神医都出没在此,夏蝉满脸憔悴,整个人仿佛又瘦了。
整个府邸都笼罩着一层紧绷的气氛。
陈婉坐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儿子,气色到还不算太坏,脸色青白之类的,已经算不得什么,连一向镇定自若的夏安,面上都露出几分紧张。
他只有这么一个成气候的继承人,剩下的庶子根本上不得台面,再说,他的妻子可是公主!
除非他和妻子一大把年纪再生一个儿子,否则眼前这个,相当于独苗。
夏安有时候是想过,要是他能和阿婉再生个才好,现在的夏世杰有点儿不怎么合心意,但也只是想想,生孩子多恐怖的事儿,年轻的女人生产,也是一只脚踏入鬼门关,与其让公主涉险,他还不如想法子纠正世杰那颗榆木脑袋。
折腾儿子,把儿子回炉重塑的法子,他可有不少,但那前提,他的儿子得好生活着。
正忙乱,外面的管家匆匆进来报信:“公主,族长,荣安郡主来了。”
夏安愣了下。
陈婉猛地站起身,连衣服也不披就向外走,夏蝉也连忙跟上去。
没走多久,就隐约看到外面的车驾,还有郡主的仪仗。
隐约还传来阿婵的声音——“郡主,实在抱歉,家里有病人,正乱着,恐怕是招待不周,等过后我一定好生向您赔罪。”
“阿尘!”
陈婉忍不住,高声喊了一嗓子,随即又哑住,沙哑的厉害,她以后,她以后……再也不能光明正大地喊她一声阿尘了吧。
红尘却一挥手推开夏蝉的阻拦,大踏步地走进门,脸上还露出极为温暖的笑容,盈盈拜倒:“红尘拜见公主。”
话语虽然生疏,语气却亲昵。
陈婉的眼泪又忍不住掉下来。
红尘一路小跑,过来扶着她,就像个普普通通的晚辈一样,还笑眯眯地拿出帕子给她抹眼泪。
“咳咳。”
夏安咳嗽了声。
红尘听见才仿佛刚看到他一般,客客气气地笑道:“原来夏族长也在。”
说完不等他寒暄,又回头对陈婉道,“公主别哭了,我也是刚知道令郎的事儿,特意去大云寺求了一颗解药,虽然他们说是只有最后一颗,给了夏小姐,可私底下那些大师们手里还是藏着点儿存货,放心吧,吃了药,夏世杰很快就能活蹦乱跳的。”
一口气不停,一连串说完,红尘才眨了眨眼,吐出口气。
“解药?”
陈婉愣了愣。
夏安也惊呆:“什么解药?我儿难道中了毒?这是怎么回事儿!”
他追问完,猛地皱眉,显然也想起那日在大云寺的场景,事情才过三日,他自然是不可能忘了,一瞬间就把事情联系起来。
“咦?夏族长不知道?”
红尘故作惊讶,“不过算了,先救人要紧。”
夏蝉脸上一慌,本能地喊:“什么中毒?荣安郡主你都未见过哥哥,可别乱来,那些不明不白的东西绝对不能入哥哥的口。”
夏家这两位当家,同时扭头,诧异地看过来。
一瞬间,夏蝉就知道自己太慌乱,做错了,她不该贸然开口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