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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温老爷收店回来,看到如熙也是一惊,于是如熙照着白天那般又解释一番,然后又得温老爷一番谆谆教导,无非就是好好伺候王爷做人做事要机灵要守本分之类的,无论温老爷说什么,如熙都是一副柔顺样的点头称是。
既然她是温家庶出的三小姐,那么在这便宜爹爹面前也要守本分的,她没有如芸那样可以娇横的本钱。
第二天天还没亮,如熙就起床换上一身素衣,随同大夫人一道坐了马车返回乡下温家祖坟,在一个风景还算不错的位置找到了温家第三房妾室三娘的墓碑。
墓碑上写的很简单,只有温氏三娘之墓,左下是生辰和忌rì,右下是女儿如熙的姓名,三娘连个完整的姓名都没留下,甚至连个姓氏都没有,可见寒酸。摆上祭品,点上香烛,敬香,磕头,烧纸,一连串的程序一一做下来,然后如熙站在墓碑前久久沉默。
温夫人看出不对,悄悄挥退下人,偌大的陵园里只有她和如熙二人凭吊先人。
“如熙,有什么心事只管说,只要大娘能告诉你的一定不瞒你。”
“大娘,您能告诉我三娘的姓名么?”“为何?你难道不知道你娘亲的名字么?”
“在回来之前,王爷先去了柳渠县。”
“沧州柳渠?”温夫人的声音里突然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动,“柳渠可不出产美女,好好的怎么跑那去了?”
“我们去给在十几年前意外遇害的铁笔御史欧阳海祭扫,那天正是他地忌rì。”
“欧阳海?呵,难得王爷有心。那位右督御史大人是个大清官啊,时隔这么多年竟然还有人记得他。”温夫人似有感慨的叹了一气。
“他的墓是个小院子,修地很雅致。离他的墓不远处是他女儿地墓。”
“哦?然后呢?”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欧阳海的女儿也叫欧阳宛秋,居然与我娘亲同名同姓。大娘,您说这事巧不巧?”
“呵呵,这也没什么,天下之大,奇巧的事多了去了。正所谓无巧不成书嘛。怎么,当时给吓着了?”
“嗯,可把我吓了一跳,差点以为我娘的墓怎么跑那去了呢。”如熙的声音里带着点笑意,也搞不清她是不是真地觉得好笑。
“三妹好好的躺在这里呢,别担心会有别人动她。”温夫人这话似乎意有所指,但如熙此刻没有听出来。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娘在这里好好的。柳渠县的那个肯定是同名同姓。”
“没错,就是同名同姓。好了,咱们回去吧。明天就过节了,咱们也回去做些准备。”温夫人上前温柔的牵着如熙的手。
“是。大娘。”温夫人牵着如熙一同走出陵园。先回了祖屋休息,午饭后又兼程赶回城里。当初搬家的时候。车多人多行李多,他们走了一天,如今轻装出发,速度自然更快,快马加鞭,赶在城门关上之前进了城。
才刚下车,就又听到消息,说是温夫人的父亲,温老爷地老岳丈从裕州府来与女儿女婿一同过节,现在正与温老爷在客厅吃茶聊天。
听闻父亲来了,温夫人自然高兴,带着如熙一起去向自己的老父亲请安.\\\,16K.Cn.卓老太爷年逾六旬,但身子硬朗,面sè红润,声音洪亮,看上去还要更年轻一些,不像是个有着一个已经三十多岁女儿的老人。
如熙在边上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外公”后就退下回了屋,三娘虽然去世,但她住过的院子还留着,如熙此次回来也是住在那里。
如芸和如笙都已嫁作人妇,偌大地院子里平时只有四姨娘和五姨娘,那两个人整rì里都说不上十句话,如熙这番回来,倒也让四姨娘多了个可以说话地伴。
陪着四姨娘一道吃了晚饭,如熙就回房休息,这一整天都在外面来回奔波,说不累也是骗人的。
而在大屋那边给卓老太爷地接风宴也已近尾声,吃罢茶,温夫人扶着卓老太爷回客房休息,亲自伺候老父亲洗漱,顺便聊些私密话题。
“爹,今天女儿带如熙去祭扫了。”
“她没太伤心吧?”
“那到没有,只是她跟我说起,在来之前他们是从柳渠回来的。”
“柳渠?”卓老太爷心里“咚”的一跳们去祭扫了。”
“那么她不就是看到了?”
“是看到了,但她以为是两个同名同姓的人。”
“好,就让她一直这么以为下去,千万不能让她知道柳渠的那个只是个李代桃僵的丫环,她今天去祭扫的才是真正的欧阳宛秋,欧阳家就只剩她这一条血脉,不能断了“是的,爹,女儿会当心的,爹爹早些歇息吧。”
“好,你去忙吧,我再看会儿书就睡。”
“是,女儿告退。”
温夫人轻轻的阖上房门,卓老太爷从书架上随手抽了本杂谈小品坐在桌边翻阅起来。
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可这十四的月亮也不差,等到乌云散去,躲在后窗墙根下的两人和趴在屋顶上揭瓦的一人通通都被暴露在了皎洁的月光之下。
双方三人都穿着夜行衣蒙着脸只露两双jīng光四shè的眼睛,jǐng惕的对视了一番,却又没有任何动作,直到有丫头来给卓老太爷上茶又离开后,这三人才悄没声息的悄悄沿着墙根yīn影翻出温府。
一出温府,爬屋顶的那个男子就腾身开溜。后面的两人当中有一人立刻追去,剩下一人则返回住地——余元最大的客栈咸德客栈。
那人从后面翻窗回了房,脱去夜行衣。洗了把脸,又给自己倒了杯茶。刚喝一口,去追人地同伴就沿着他刚才的足迹翻窗进来,摘去面罩,正是郎孜的脸。
“少爷,人丢了。”
“那人轻功好强。只是不知是敌是友。通知贰号,让他在温卓两家附近安排人手,万一消息走漏惹来杀身之祸,要全力保护他们退到安全之地。”
“是,少爷,属下这就去办。”
“事已至此,不急这一刻,你先下去换身衣服,我先写两封信告诉皇兄和七姐。回头你一并带去发掉。”
“是,少爷。”
郎孜随即转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他口中地那个少爷不用想正是十三王爷。王爷坐到书桌前,拿纸、研墨。一番思索之后。写下两封内容大致相同的信,然后分别装入两个信封。都用烛蜡封口,最后从怀中拿出一方小小地金属印章盖在还没完全凝固的烛蜡上留下一个特殊的记号。
郎孜换掉身上的夜行衣,复转回来,王爷刚写完一封信,等了一会儿,看到王爷将两封信都盖好印章,接过信,郎孜一刻也不耽误的就离开了。
郎孜走后,王爷闩上房门,躺在床上思索下一步地计划。
从刚才偷听到的谈话可以判断,如熙的生母,他们之前一直怀疑的“欧阳宛秋”正是他们所猜测的那个死里逃生的欧阳家的正牌大小姐,躺在柳渠的那个欧阳小姐果然是假冒的,是那小姐地丫环,难怪会有一双长年劳动的手。
如此,如熙是欧阳海的外孙女无疑,救了欧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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