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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梭往来，花脸上堆满了谄笑，好像一群狗在骨头堆里兴奋地撒着欢。
看着这似曾相识的画面，龙心中油然升腾起那段温馨的回忆，恍惚间那张苍老的面孔又浮现在眼前，依旧那么慈祥，依旧那么欢愉……
那时候，老猴子唱着莲花落，他欢快地乞讨，每一枚铜板凝聚着喜悦，兴奋的心儿仿佛在天空中飞翔……
去河里摸鱼儿，老猴子滑倒了，他上前去扶，却被拉倒了……二人一起洗澡，戏水，累了，把衣裤晒到树杈上，一起光腚趴在草地上晒太阳……
“老猴子，多陪陪我……”龙轻声呼唤着，伸出手想要抚摸那张脸庞，手伸到半空中停下了，他怕，他怕老猴子还会像以往无数次那样消散掉，心好痛，眼泪止不住的潸然而下……
“猴子，为什么要哭呢？”恍惚中，耳边仿佛传来了老猴子的声音。
“哭一哭，心里会好受一。”
“不对，要笑，只有笑了，阳光才会从嘴巴钻进心里，快乐的种子才会发芽。等到长出了绿油油的草儿，你永远都会快乐得上蹦下跳。”
“为什么不长花儿？”
“花有什么好？忒娇气，草多顽强，春风一吹，“呼喇喇”长出一大片来。”
……老猴子，你过得怎么样？无论在天堂还是在地狱，你都一定都要快乐呦！希望你心里长满绿油油的草儿，永远都不会枯萎……龙紧紧握着颈下的项链，默默地祈祷着。
这枚项链是老猴子的遗物，由一根细麻绳穿着一颗似乎某种动物牙齿的骨质尖锐物，牙齿长不盈寸，不知道相传了多少年，已经摩挲得晶莹剔透。
“龙哥，你怎么哭了？”嘎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龙慌忙擦干眼泪，“迷眼了，迷眼了。”
“这是动物的牙齿吧？好大啊！”嘎子捏了捏牙齿，问道。
龙拨拉开他的手，没好气道：“这是囚牛的牙齿，弄坏了你可赔不起。”
“牛牙有什么稀奇的，明儿我让在屠宰场帮工的牛二给你弄一筐来。”
“什么牛牙？这是囚牛的牙，囚牛是龙子，喜欢音乐，唉！你什么也不懂。”
“看看，再让看看。”嘎子死皮赖脸拿着那枚牙齿，细细看了半天。
“龙哥，你看我厉害不？”乖乖跑过来，得意洋洋地举着破碗，碗里堆满了铜钱。
“神丐啊！神丐！！”龙竖起拇指，打趣道。
乖乖咯咯地笑了起来。
人和牲口一样，都喜欢聚堆儿。
乞丐们陆续聚集过来，开始闹哄哄地清战果。乖乖虽然岁数，但是在算术上颇有天赋，他清脆地数道，“一，二，三，四，嗯，七，八……”
嘎子一把举起乖乖，笑道：“你是不是在故意气我们？五和六哪里去了？”
“嘻嘻，我不会数数，嘻嘻。”乖乖嬉笑道。
战果清出来了，乖乖依旧讨的最多，乔装成身负重伤的猴子和狗子虽然也讨了不少，不过却没有胖子多，胖子乐得胖脸蛋子忽悠忽悠直颤。
鬼们像一群麻雀般叽叽喳喳地探讨起更有效的乞讨办法，竹竿决定明天装作瘫痪满街爬着讨钱，猴子给胖子支招，凭他那肚子，可以装作孕妇，一手拉扯着乖乖，一手捂着肚子，这么好的扮相绝对错不了。
胖子拍拍肚子，叹气道：“唉！凭老子这肚子就不该是乞丐命，一定是阎王爷搞错了。”
猴子笑骂：“放屁，难道长得瘦就该是天生的乞丐命？”
看着这些乞丐们嘻嘻哈哈笑作一团，龙忽然感觉着喜欢上了他们，因为他们心中都播种着草种，不管在以后漫漫人生路上遭受到任何打击，其种子注定将自强不息
“龙哥，我教你讨钱吧，我最会讨钱了。”乖乖仰着花脸，认真地道。
仿佛捅了马蜂窝，乞丐们哄的一声大笑起来。
“还用你教？龙哥我刚会爬的时候就四处讨钱了。”龙捏了捏乖乖的鼻子，笑吟吟道。
“那你为什么不去讨？他们你吐口吐沫就欠了一大笔钱，这一辈子都还不清。”乖乖愁眉不展道。
刺耳的哄笑声有如洪水般滔滔不绝。
“我……我……”龙气得脸绿了，他忽然感觉到这帮兔崽子特别讨厌，真想狠狠踹他们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