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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商量了一下,石锁同意胡栓的话,决定如果没车,就找辆马车,或是步行。正在收拾行囊,店伙领着一个穿长衫的矮个子走了进来。
那人满脸堆笑,冲胡石二人拱拱手,“二位,请慢走。”
“你是谁?刚才找我们的就是你吗?”石锁抢着问。
那人仰头笑了笑,“不错,我等了你们一会了。”
胡栓:“可是我们不认识你,尊驾是谁?”
那长衫人见店伙走了,进屋来把门掩上,坐在屋内的木凳上,对胡栓:“胡先生,咱们见面就算认识了,长话短,兄弟姓吴,吴金宝,我来见两位,是想和你们合作,俗话,有财大家发,这件事也不算是事,光你们两个人,只怕难以成功。”
“什么合作?你找错人了吧?”胡栓。
吴金宝收起笑容,“胡先生,咱们打开天窗亮话,我们若无准备,也不会来找你,咱们事先好,找到了东西,你拿那个最主要的,我们只要些次要的,这总行了吧?”
“什么主要次要的?”胡栓越听越糊涂。
吴金宝皱了皱眉,“请你不要装糊涂好了,大家都是明白人,何必弄这一套?我们条件不高,玺归你,其它东西归我们。”
“你什么啊,我听不懂。”
吴金宝板起脸,盯着胡栓:“胡先生,我讲得够明白了,你要老装糊涂,别怪我们不客气了,我看,那张藏宝图,还是我们拿着比较好,请你拿出来吧。”
“藏宝图?”胡栓和石锁都觉得奇怪。
“哦,”胡栓忽然明白过来,“你是,那幅壮锦?”
吴金宝冷笑一声,“不要装糊涂了吧?你到底合作不合作?”
胡栓脑子忽地转了一下,原来他是为了那幅壮锦,那么他们肯定以为壮锦就在自己身上,他来不及想这个长衫人的来历,以及追问壮锦的缘故,只是想到,如果此时明壮锦并未带来,那么,远在老家的父亲,不定会有危险。
胡栓故意作出一副犹豫的样子,对吴金宝:“这个,这样吧,你让我们考虑一下。”
“考虑一下,当然可以。”吴金宝依旧板着脸,“不过,不能在这里考虑,请跟我们走吧。”
旁边的石锁把眼睛一立,站起身来,那吴金宝倒是警觉,往后一退,退出房门,随即双手一拍,从客店门外忽拉拉进来一排士兵,一个个端着枪,把胡栓和石锁住的房间围了起来。
从天津来到保定,本以为脱离了军阀的迫害,但没想到刚到这里便又遇到这些兵,胡栓心道,上次是随大流,花钱可以消灾,这次只怕麻烦更大。
那吴金宝把手一挥,几个士兵冲进屋里,将他们所带的东西翻了个遍,有两个兵搜胡栓和石锁身上,结果搜出一堆衣物用品,所谓藏宝图,自然没有踪影。
“东西藏到哪里了?”吴金宝恶狠狠地盯着胡栓问。
“不在这里。”胡栓一边回答,一边急速地想着对策。
“在哪里?”
“让一个朋友,带到南方去了。”胡栓想出了对策,开始稳定下来。
吴金宝盯了胡栓一会,一挥手,士兵们推着胡石两个人,出了客店门,一路向前,路上的行人见是当兵的抓人,纷纷闪避,胡石二人让士兵押着,走了好大一会,走到一个诺大的院子里,院里满是士兵,有的在擦枪,有的坐着晒太阳,有的吆五喝六地在推牌九,看样子象是一个兵营。
胡栓正打量这个院子,后边的士兵猛推一下他的后背,将他带到一间屋里,那屋里坐着一个军官,吴金宝一脸媚笑,凑过去和军官耳语了几句,军官抬眼看了胡栓和石锁一眼,瞪着眼问胡栓:“那张图,他妈的到底弄到哪里去了?”
“一个朋友带到南方去了,他在南边等我们。”胡栓从容地。
“南方?南方是什么地方?”
“广东。”
胡栓这样瞎编,是因为广东是孙中山势力范围覆盖的地方,谅这些人也不敢押着自己到广东去,即便真的去了广东,那么自己去南方寻找革命党的计划,反而容易实现了。
“**的胡八道呢吧,要是耍着老子玩,先崩了你个狗日的。”那军官瞪着眼骂了起来。胡栓和石锁一声不吭,那军官瞪了一会,胡栓也不看他,只管望着窗外,屋内似乎僵持起来。
那个吴金宝在旁边献计:“既然他带到广东去了,那么,让他把藏宝图给咱们画下来,看看他的对不对。”
“对对,给他找张纸来。”军官。
一会,吴金宝拿来纸笔,铺在桌上,胡栓想了想,便在纸上画起来,那壮锦上的内容,他是记得的,但在画的时候,完全瞎编乱画,图中原有一条河,他在画的时候取消了,山也改变了模样,还画上了一些奇怪的建筑,庙不象庙,塔不象塔,他本无绘画基础,又故意涂抹,与原来壮锦所绣美丽的景色大相径庭。
军官拿过画去,端详了半天,吴金宝在旁边踮着脚尖从军官脖子后边也看,两个人都是一脸狐疑。
“他妈的。”那军官挠挠脑袋,瞪着胡栓:“你要骗老子,老子给你大卸八块。”胡栓:“你要不相信,还要我画它做什么?”
军官斜着眼睛瞪着胡栓,“你的那个朋友,他和你在什么地方会合?”
“广州。”
军官又问了几句,没问出什么破绽,挥挥手,一个当兵的将胡石二人带出来,推到一个偏房里,那屋又又黑,象是关禁闭用的。然后锁上了门。胡栓和石锁咬着耳朵商量了一会,胡栓:“先这样,你什么也不知道,是我雇的伙计,如果他们把咱们弄到广东,就好办了。如果不去,咱们就找机会逃跑,要是跑散了,就到那个厨子的顺天火烧馆集合。”
到中午的时候,有人开门,带出去和士兵们一齐吃饭,然后又带回到黑屋里来。
次日一早,有人来开门,是那个吴金宝,依然穿着一身长衫,对胡栓:“胡先生,今天咱们出发,以后兄弟相称,我叫你老弟,你叫我哥哥。”语气竟是客气了许多。
胡栓并不话,他心道:“叫什么,我们还不是囚徒?这个吴金宝是个阴阳脸,一会一变,不折不扣的奴才加流氓。”
吃过早饭,吴金宝带着胡石两人走出兵营,院外站着十来个人,都身着便装,有的头戴着草帽或是斗笠,有的是商人打扮,但个个身体粗壮,有人提着包裹,有人拎着箱子,一副出远门的模样。还有人腰间衣服鼓起,胡栓估计那是暗藏的盒子炮。
这些人簇拥着胡栓和石锁,一路走向火车站,进入车站,见站内站外全是士兵,并没有普通旅客,四处一片吵嚷声,一些维持秩序的宪兵路警,大声呵斥着。吴金宝在车站的站务、宪兵、路警之类的人面前,趾高气扬,一路畅通无阻,十来个人登上一列火车,那火车上挤满了士兵,看样子是一列兵车。
上车不久,火车就开了,一路向南而去。
火车上乌烟瘴气,士兵们乱七八糟地打架,咒骂,唱着下流调,还有的在卖毒品,推牌九,胡栓和石锁捏着鼻子忍受着,胡栓心道:“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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