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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栓头:“好,我估计,这几个贼人,也不一定是真的马帮,不定是洗劫了马帮,把马匹货物抢过来的,如果在路上探听到消息,我们尽量物归原主。”
江鱼娘头,“很好,不论是否找得到失主,能有这样的想法,便是善举。人生于世,为善为先,咱们姐俩很对脾性。有时间的话欢迎你们去我家盘桓几天。”停了一下笑道:“一定要带着阿宁。”
阿宁脸又红了,转移话题:“大姐,你踩着竹子就能过河,太让人佩服了,象是神仙一样。”
“错了,”江鱼娘摇摇头:“哪有什么神仙,这是独竹漂,在我们老家,男女老少都会,我比他们划得快些,实在算不得什么。”
“是吗?”胡栓,石锁,阿宁一齐感到惊奇。
江鱼娘:“到武功,其实没什么,只要练习总有所成,最难修习的,是心性,人做每件事情,都是心性的外露,只有本性修得清和良善,才能做事无愧,天立地。”
她话语气平和,却自内而外散着一股豪气,让人听了心诚悦服且生洋洋正气,胡栓:“江大姐,你的武艺也倒罢了,真正让人服气的,却是品德,我们南下以来,遇到种种挫折,仔细想来,现在国家最缺的,便是品德,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才致法度废驰,社会糜烂,眼下这是最为可忧的。”
江鱼娘头,“不错,不过雨过总会天晴,世道不会永远这样。”
胡栓想起来,赵明也正是这个口气,也象江鱼娘这样信心满满,毫无气馁之色,心自己南下一趟,虽然历经波折,但能认识这样的人,也算收获。
一路笑笑,行到岔路口,江鱼娘:“我要拐了,你们前路心。”
胡栓有些遗憾地:“江大姐,可惜眼下事多,没时间多谈,将来若有机会,一定登门求教。”
江鱼娘笑道:“那就这样定了。”
辞别了江鱼娘母子,胡栓几个人晓行夜宿,赶回顾家庄,阿宁舅舅一家人正在心急火燎,见孩子被安全救回,无不大喜,对胡栓和石锁殷勤款待,只有阿宁闷闷不乐。
在主人的一再挽留下,胡栓和石锁住了一夜,次日一早便辞行,是阿虎父母一定在家焦急万分,早到一刻,早慰多人的心。阿宁舅舅:“这话不错,咱们这两天,体会的够多了。”
阿宁自是万分不舍,送到村外时,泪水终于掉下来。胡栓心里也发酸,对阿宁柔声道:“我在北方不会老呆在家里的,至多明年,至少三月两月,就来找你,我话算话,你放心吧。”
石锁在旁边:“没错,下次再来,我带着他的生辰八字过来,作个大媒,正正式式去见你父母,他要不来,我还不答应呢。”
阿宁勉强一笑,眼泪只在眼眶里转,胡栓:“咱们这些天,共同经过了这些遭遇,谁是什么样的人,还不清楚吗?将来,我和石锁还会找机会,寻找革命党,到时候希望你能和我们一起去。”
“嗯。”阿宁连连头。
阿宁舅舅舅妈一家人,连左邻右舍,都来送行,一直送到村外几里,方才停步,胡栓、石锁和阿虎走出好远,回头时,依稀仍见阿宁站在村外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