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蹑手蹑脚，两人走到床前，年教授依旧沉沉地睡着，屋里弥漫着一股熏香的淡淡酸味，石锁拿出一个皮囊，晃了晃，里边的“灵丹妙药”哗哗轻响，大凤用手拨了拨年教授的头，然后捏住他的鼻孔，石锁将皮囊口对准年教授的嘴巴，两人合力，将药灌下去。
药水顺着年教授的嘴角流下来，年教授昏昏沉沉地咳嗽了两声，但依旧未醒。石锁将皮囊里的药水一古脑全都灌了进去。
年教授一阵咳嗽，睡在旁边的年夫人嘴里咕噜了一声，翻一下身，却没醒来。石锁和大凤将年教授的脑袋轻轻放在枕头上，蹑手蹑脚走到窗前，从窗户里跳出去。
落了地，石锁起身要走，大凤摆摆手，再用细绳上的钩，伸进窗纸，把客户的插销拨下来，然后用手指摸娑着窗纸上的洞，窗户纸是粗毛头纸，纤维长而柔软，近似于宣纸，在大凤手指的摸娑下，洞慢慢越来越。
石锁冲大凤伸伸大姆指。
一阵夜风吹来，两人都打了个寒噤，看看天空，月亮已经偏西，石锁打了个哈欠，大凤挥挥手，带一副胜利的表情，和石锁一起，越墙而去。
阿宁好几天没见到马经理来捣乱，很是高兴，找到胡栓：“石锁的药，还真的管用了。马经理没来，老朱和陈，处处听我们的，柳编社又恢复正常了。对了，何老师和盖把头。还提了一盒心，让老朱领着，登门看望了姓马的。据他们，那家伙就象是吃了烟油的蛇，面色苍白，头都抬不起来，走路一步三摇，你有意思不。”
胡栓笑了笑，“听白他们。那个年教授，比马经理病得还厉害呢，上吐下泻。奄奄一息，根本起不来床，都找了好几个郎中了，也没看好。偏偏他老婆信神。是让鬼给迷上了，正忙着找跳大神的呢。”
“哈哈。”
对于石锁从黑蜘蛛口里得到的情报，何原很重视，他表扬石锁和大凤，“你们做得很好，这回审问黑蜘蛛，有勇有谋，做到了滴水不漏。”
“不足挂齿。”
但是。何原不同意石锁继续再用他的“灵丹妙药”，他：“眼下。于先生又要来湖南，这是一个新动向，他来协助张敬尧，给咱们的倒张行动，又增添了新困难，他们除了要搞‘万人大会’，一定还会有别举动，咱们先停止行动，争取摸清敌人的人员、行动方式以后，再动手，避免陷于盲目，也避免暴露自己。”
“对，引蛇出洞，才能打准它的要害。”江鱼娘对此非常同意。几天来，她悉心教导石锁、大凤和李梅练武，大家除了惊叹她的武功，对她冷静细腻，不惊不乱的处事之能，也都格外敬佩，江鱼娘：“事务万变，不离其宗，平心静气，才能建功。无论学文学武还是处事应变，心浮气躁都是大忌。”
何原慨叹道：“现在天下能有你这心胸的人，实在是凤毛麟角了，你在这里多留些日子吧。”
“我争取吧，我也舍不得离开你们。”江鱼娘笑道：“石锁和大凤的武功，这几天进步很快。”
机灵等几个乞丐，在城里发现了一个情况，陆大牙公馆旁边，那个石锁和大凤大战张神箭的院，隔壁是一个两间矮旧房，贴出了“出租”的字样。
机灵：“要是咱们把它租下来，对于监视陆公馆，可太方便了。”
“好，”何原立刻动手，亲自找到了那个房主，将房子租了下来。在和房主聊天的时候，他装作不经心地问：“你们隔壁，是谁家啊？”
“那是陆府大管家陆怀的旧宅，这几年他发达了，从别处起了新宅，这里就常空着，陆府里的人，偶尔来这里住一住。”
这两间矮房，既又破，里面墙皮都掉了，空无一物。但何原很满意，房子有后门，监视前街后道，都很方便。站在院里，扒着墙着向隔壁一望，隔壁陆怀老宅的院里，那些石锁和大凤的木架子，已经搬走了，移到大街上做了宣传牌，屋门上着一把大锁。
石锁：“这回好了，如果要偷听，直接跳过这堵墙就行。”
“咱们才不跳墙呢，”何原：“咱们在屋里挖洞。”
当天段老三就带了几个乞丐，大江带了两个工人，拿着工具来到屋里，在屋地下，挖开一个大坑，按照何原的设计，在屋子下面，开一个秘密的地下室。
邻着隔壁的墙，下面是砖，上面是土坯，何原：“挖开它，把墙凿通。”
这是个细致活，不能让隔壁发觉，段老三、大江和何原亲自动手，将残破的墙皮刮开，用刀将砖一撬动，心翼翼地拿下来，掏成一个拱形的圆缺口，防止墙体塌落，砖头一块块取出来，逐渐露出隔壁那面的墙来。
“心，别让那边看出来。”何原反复叮咛。
大江是老工人，干这活很在行，隔壁房屋的墙体也是砖，他用刀将砖缝里的泥灰慢慢刮去，直到接触到那面的外墙皮。
“好了，应该能听到那边的话声音了。”
石锁：“最好我过去试试。”
从院里望去，隔壁没人，屋门上着锁，何原同意了。石锁一跃过了墙，从窗户进入屋内，发现屋里放着好几个大床，就象学校里的宿舍一样，挨挨挤挤，似乎住过很多人。看看侧墙，泥皮完好，完全看不出隔壁被掏空了的样子。
他在离墙洞三尺远的地方道：“老三，听得见吗？”
“听得见，清楚极了。”那边传来段老三的声音。
“嘿，太棒了。”石锁在屋里转了一圈，发现墙角柜头，放着好些匕首、绳索之类的东西，墙角还靠着一支步枪，他一样未动，跳窗出屋，返回隔壁院。
院里的工程，进行了五六天，终于完工了，地下的大坑，四壁用砖砌起来，上面用檩木盖上，用三合土打实，留了出口，出口上方摆了大床，成了一个能容好几个人的秘密地洞。
做好了这一切，何原便安排人在这座房屋里轮流值守，作为一个秘密联络，在陆公馆的眼皮底下，开展了侦察监视活动。
没过几天，就发现了一个新情况。
这天晚上，江鱼娘、何原等人，都在砖瓦厂屋里聊天，机灵跑了进来。
“一大群人，进了陆公馆，还有两辆囚车，里边两个犯人，被五花大绑，用刀枪押着。”机灵连带比划，“这群人，有穿军装的，有穿便服的，趾高气扬的模样。就跟皇帝巡街似的。陆大牙带着一大群喽罗，接出了二里地，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就象狗见了主人。”
大家一听，都凑上来七嘴八舌地问，机灵仔细回忆着：“中间两个人，象是头目，一个秃老头，拄着根拐杖，旁边一个瘦猴子，贼头贼脑的一双金鱼眼……”
“那是于先生和飞山猴，”石锁在旁边攥了攥拳头，有些发狠地：“他们终于来了。”
“他就是飞山猴啊，看着可真象是个猴。那两辆囚车里，一个大高个子，长得特别高大，只能在木笼里边蹲着，另一个长得瘦，花白头发，背后背着一个大葫芦。”
李梅一听，急了眼，“什么什么？背一个大葫芦？你再仔细，那是我爸爸啊。”
机灵吓了一跳，描述了一番那个犯人的相貌，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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