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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袖子进了屋里。
天已快黑,二老一见聪颖回来,立刻放下手中的报纸和针线,嘘寒问暖,见女儿带了一个伙子进来,而且不是她大院的发周文琪,就互相换了一个眼色,但是也不好张口问是怎么回事。翟聪颖进门就低着头换鞋,叫许少卿也换上。此时许少卿已经换了一件比较正式的制服,见到二老,忙叫“伯父伯母好”,翟聪颖只是低着头:
“行了,这是我的一个普通朋友,叫许少卿,我请他到咱家来吃饭。妈,今天做什么好吃的没?”
翟母见女儿在在伙子面前竟然每个正形,以为已经相处很久,都熟悉了呢,忙道:
“哦,饭还没做呢,就等你来了再做,我怕早做了,你不来反而凉了。”
许少卿忙道:
“伯母,我来搭把手吧……”
“不用,不用,你们聊,你们聊……”翟母赶紧道。
翟父见老伴去做饭,就让翟聪颖与许少卿坐下,接着给厨房里的老伴递了个颜色,毕竟是一张床睡了这么多年,老伴立刻心领神会,喊道:
“颖颖,这有些菜没择,过来帮妈妈择了吧。”翟聪颖翻了个白眼,早就知道什么意思,但是既然要把她支开,也没办法,给许少卿递了个颜色,意思是“好好按剧本演,戏外的事情少打听”。
许少卿看翟聪颖给了这么个眼神,立刻明白什么意思,反而想故意气气她。老爷子问他年龄,住哪啊,做什么的他都按照商量好的告诉了翟爸爸,但是他时不时打听翟聪颖时候的事情,父母养育儿女,自己女儿时候的糗事,父母记得最清楚,便把不住门,一个劲的往外漏,时不时爷俩就哈哈大笑起来,笑的时候还朝厨房翟聪颖的地方看。翟聪颖也是明白人,知道许少卿肯定从老爷子那套出许多自己的糗事,气得手里择的芹菜都捏出菜汁来了。翟母一看,急忙道:
“你看你,从就不做饭,让你择个菜都薅成这样了,快给我吧,你去陪他们吧。”
翟聪颖出了厨房就问许少卿:“瞎打听什么呢?爸,我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咱们自家人在一起您乐乐就得了,你还跟跟外人……”
接着到门前的对联,许少卿极尽所能的去夸写的字好,对得也工整,意境更是超脱。老爷子很少遇见知音,就算有人夸,那也是出于他前文化局局长的身份,总是觉得别人夸得言不由衷,可是见许少卿的头头是道,不由得心生好感,要跟许少卿下盘象棋。
许少卿已经很久没跟人下棋了,自己也觉得自己下得不错,可是不知道该赢还是该输,或者赢怎么个赢法,输怎么个输法。要是有秦箫在,这就可以咨询一二了。
不过许少卿是想多了,没想到他纵横村里十街八巷的棋艺在翟老爷子面前根本不是个儿,不一会儿,就被老爷子一门巡河炮打的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此时翟聪颖一直从旁边一边端茶倒水,一边关注战局。她虽然棋艺也不错,但是跟老爷子比起来还是差远了,但是旁观者清,再知父莫若女,他早就知道老爹的套路。而且她也是争强好胜之人,这种人有个特,就是喜欢帮助弱者,并以此为傲。她见许少卿的棋局慢慢处于下风,就伸手给他支招,而且有时没等许少卿发话,自己就直接拿起棋子给他走,这让许少卿很没面子,不过他也满不在乎,本来就是你们爷俩的事,我只是个客串。来也巧,翟聪颖一支招,不知道是老爷子心里不平衡(做父亲的嘛,从心理学上都有一种恋女情结),情绪受影响啊,还是故意放水,竟然输了。翟老爷子喝了口水,故作嗔怒道:
“这还没出阁,就开始帮外人……”
这弄得翟聪颖跟许少卿心里都酸酸的。
不久饭菜便做好了,吃饭时候,许少卿还是很注意修养的,而且平时习惯就不错,不像他的兄弟秦箫,坐不了三分钟,为此秦老爷子没少骂他,不知道的都觉得许少卿跟秦老爷子更像祖孙俩。许少卿一问一答也颇得体,这让翟父翟母很是欢喜。
吃饭后,翟聪颖就让许少卿参观自己的卧室。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哪是闺阁,里面都是网球拍、乒乓球拍、航空母舰模型,海报全是施瓦辛格、保罗?沃克这些肌肉男,甚至连玩偶都是一只通体黑色的大猩猩!这让许少卿吓了一跳。
不过许少卿也喜欢保罗?沃克,就问:
“你也喜欢看《速度与激情》?”
“当然,要不然我贴他们干嘛?”翟聪颖答道。
许少卿坏笑道:
“谁知道你晚上睡觉时候,看着墙上这些肌肉男干嘛?”
翟聪颖也不甘示弱,道:
“是啊,意淫我起码也是找肌肉型的,也不愿意看见某些喜欢那些叉腰肌不中用的踢球的人。”(当时国人对国足的谩骂正激烈,他们叉腰肌不行)
许少卿急忙求饶道:
“姐,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如今出了洛川还在外地当兵,其他人都已经毕业回到家乡,秦箫虽未毕业,但也是在县城实习。正好都是要么还没有入职,要么还没有找到工作——都算是学成归来吧。
秦箫听孟凡病了,住在医院,每次实习工作做完后,就到他的病房看望。刘雨馨,马晓溪还有苏曼和唐妮也知道了,都要过来看他。秦箫也好久没见这帮女同学,也不知道都出落成什么样了,不过初次见面得给她们个下马威。
孟凡生病是因为毕业后还没来得及找工作,就到教堂里去唱圣歌,因为唱得不错,所以每个礼拜都让他去伴奏和领唱,时间久了也喜欢上了基督耶稣,每天抱着《圣经》看。圣歌都是需要自己作曲创作的,可能最近孟凡对主太虔诚,创作太过辛苦,不断发烧咳嗽,一查是大叶性肺炎,就住院了。
这天,唐妮有事没来,苏曼就联系上其他两个女生来看孟凡,正好孟凡在睡觉,秦箫就把他们领进病房。
其实上学的时候几个男生都知道,孟凡睡觉喜欢平躺,然后用被子蒙住脑袋,洛川就经常他“放屁独吞”。这次也不例外,他用被子蒙着头睡得正香。
可是女生们不知道,一进门,秦箫就故作惊呼状喊道:
“少卿,孟凡怎么了?快告诉我她怎么了?”
苏曼早知道秦箫好耍鬼伎俩,就上前一下子把孟凡蒙着头的被子给掀开了大半,由于事出突然,苏曼吓了一跳,倒退了几步,一下子跌进秦箫的怀里,秦箫也没想到苏曼有这么大的反应,只好用手接住他的肩膀。
原来,苏曼看到孟凡两手并握,左肘上还放着一本圣经!——看上去很安详,平静……
秦箫实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对着打呼噜的孟凡使劲摇,然后半晌才开始话:
“孟凡快起来,快别装你的教皇入殓仪式了!”
这是苏曼想起刚才投入秦箫坏力的窘境,一巴掌又上去给了秦箫后脑勺狠狠一下,这是她经常拿来对付亲晓的动作。
秦箫很无辜地:
“我又怎么了,不就是投怀送抱吗?没告你找机会占我便宜就不错了,怎么还怪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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