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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志鸿被放回家,自是无限欢喜,本来应该好好庆祝,但是由于这段时间也耽误了不少事情,于是秦志鸿第二天就出发购买药材去了。
秦志鸿刚刚到了县城,却碰见了张宗琦。张宗琦见到秦志鸿也十分不好意思,秦志鸿也知道其中缘由,但是他也知道,这事情与张宗琦无关,是张老爷子被单万钊蛊惑,才做了这伤两家和气的事,况且自己在牢中也亏了张宗琦里外忙活,于是二人驻足找了个茶楼攀谈起来。
一问才知道,原来张宗琦就是来找秦志鸿的,因为这官司,张宗琦自忖无颜再来秦家,于是打听到秦志鸿今天要外出,就在路上截下他。
张宗琦还是吞吞吐吐,十分难为情,秦志鸿笑着道:“张兄不必自责,这事情也不怪你,况且这次也多亏了你上上下下地忙活,我才免受了很多苦。”
张宗琦叹了口气,道:“也是老爷子鬼迷心窍,现在我都无脸来见你了。”
秦志鸿笑道:“无妨,只要你我二人没有隔阂就行了,我这次去购药材得快去快回,好把你们下个月往外发的货制出来。”
张宗琦听了这话,不禁感动,道:“秦兄,两家这样,你还以德报怨,真是让我无地自容啊。”
秦志鸿劝慰了张宗琦一会,就告辞上路了,临动身前,张宗琦嘱咐道:
“秦兄,这时局动荡,清廷看来是撑不了多久了,如今各地革命党人到处起义,土匪也山头林立,你路上要心。”
秦志鸿笑着了头,就出发了。
且不秦志鸿路上的事情,如今已经是六月天,天气渐热,zp县衙今天抓到了一名匪徒,大刑以上,那人便招了。原来此人叫陆六,cq人士,是zp地界啸聚山林的土匪窝中的人,这次因为下山采购,走漏了风声,这才被官府缉拿到了。
在押陆六回县城的路是顺着黛溪河北上,路上经过了河东村,许多男女老少都出来看热闹。此时子仪的儿子秦瑞哲正在路边玩耍,押解犯人的囚车正好经过,而秦瑞哲对此却毫无察觉,此时莲儿正在一旁,不禁吓了一跳,急忙抢身过去一把抱起瑞哲,这才躲过了被马车轧过去的危险。
几名衙役大骂这母女“不长眼,找死”,莲儿不禁恼怒,正要发作,忽然看到了囚车里的陆六,不禁心中一颤。
这陆六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师兄朱红灯手下的一名随从,当年攻打徐家楼的时候,一直在cq,也就没跟着朱红灯来济南本明和尚的老宅中,所以秦志鸿倒是不认识,可是立案热却认得。
这陆六也一眼认出了莲儿,二人都是没有作声,押解囚车的队伍缓缓而过,莲儿也没有停留,立刻带着秦瑞哲回家去了,不过心中却如同压了一块石头,不知所措。
县太爷大刑一上,这陆六便招架不住,如实招了土匪联络的暗号以及山上的各处关口布放。此时陆六忽然想起一事,于是对狱卒道:
“这位官爷,我还有重要情报要报,不过我要当面告诉县老爷,麻烦您能通报一声吗?”
这狱卒本想破口大骂,但是转念一想,这家伙既然这么,想必此事非同可,自己担待不起,于是也就嘟哝着去报告县太爷去了。
县老爷正在衙中喝茶,一早上无事,听到这匪人有情报要亲自告诉县老爷,也是老大不乐意,心想,且看看这贼人有什么重要的情报,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再治他不迟。
到了牢中,陆六把途中见到了莲儿的事情了出来,还能肯定,这人就是当年义和拳匪首朱红灯的同门师妹,也是个拳民。
这次县太爷不禁吃了一惊,于是仔细审问了陆六。原来陆六在官府镇压了sd朱红灯等人的义和团后,其中有很多人逃了出来,后来到了zp县境内,于是大伙便啸聚山林,靠着没本钱的买卖营生。虽是匪类,倒也仗义,从不欺负老弱病残,况且他们对朝廷当年出卖义和团也都耿耿于怀,于是专门劫官府的车队所以方圆百里,老百姓的口碑倒还不错,可是官府却对这些人深恶痛绝。
如今陆六被抓,县太爷正好可以将山上的情报打听出来,然后上报给巡抚大人,便于官军剿灭。而这回,这陆六竟然还能咬出秦家的奶奶,实在是意外收获。
但是县太爷转念又想,这秦志鸿想必是朝中有人,而且势力极大,否则上次不可能让刑部直接发电来督办他的案子,此事还得悠着。
回到府衙,师爷也看出了县太爷的顾虑,于是道:“老爷其实陆六的此事不难处理……”
县太爷一听,急忙问道:“那你倒是,这事情怎么办?”
师爷也算是对县老爷太了解了,早就号准了他的脉,其实县太爷并没有像捉拿拳民,而是想从此事上捞一把,但是又害怕这事弄得秦家跟他较真,最后两败俱伤。于是师爷解释道:
“陆六既然认输了他们家的太太是拳民,而不认识秦志鸿,那就只是明,这个莲儿是拳民,我们就到秦家去抓人,只抓这莲儿太太,别的一概不问。而且我也听,这杨老爷,也就是秦志鸿的岳父是当年的提督,但是那个大太太杨子仪才是他的亲生女儿,而这个叫莲儿的只不过世他的一个义女,我想杨老爷子并不一定就整真心管,不定还盼着这义女早走呢!”
县太爷一下子就明白了,笑着道:“这招的确是高,既能达到敲打秦家的目的,又进可攻退可守,我没白培养你这么多年啊!”
莲儿这些天心中一直犯嘀咕,越想着一件事情,就一定会发生(这就是爱德华·墨菲提出的墨菲定律),官府的衙役要带她走的时候,秦志鸿还正在返回的路上,顿时秦家乱成一锅粥。
莲儿看了杨老爷一样,杨老爷使了个眼色,示意让他走,其他的都好,莲儿会意,于是突然出手,一下子就打倒了两个衙役。
本来这次来那人只来了四个衙役,县太爷还有村民平时也都觉得莲儿如弱女子一般,没有放在心上,这一下子到了两个衙役,顿时另外的两人也不敢进前了,莲儿顺势便冲出门口,朝南边的村外山林跑去。
这两名衙役也急忙追了出去,莲儿一路奔跑,虽几年没有动身子了,而且还产了一子,不过她依旧行动迅速轻捷,不一会儿就到了山脚下的河滩上,此时还是干涸的河床,之后少数几处还又断流的水洼。
莲儿突然停下一回头,道:“二位,还追什么?”
那二人本来也是本能的追出来,可是此时一看,这四下里是无人的旷野,不禁也是胆寒,这才明白,自己追出来敢情不是追拿要犯,而是送死来了。
莲儿见二人不语,于是接着道:“既然二位追出来了,那就请回吧,我们彼此都留面子,你们二人回去就没追上,我也不伤你们了,而且刚才乡亲们也看到二位为了公务奋不顾身了,何必一根筋呢。”
那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也都知道,这位太太是个老练的练家子,自己二人为了混口饭吃才在这县衙当衙役,何必为了这事搭上自己个儿的命,于是也就提着刀回去了复命了。
莲儿突然打发走了这两名衙役,心中却一下被孤独袭来,心想,自己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志鸿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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