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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资金,你必须保证它的安全!如果最后不能拿回我的一千万美元,我肯定会倒霉,但我保证你也好不了!”
“我知道!”张鲁不耐烦的挥挥手,哼道:“蔡先生你放心吧,渤海省的纺织厂拿不到原材料,用不了多久就要停工了。到时候纺织品的价格,非得涨到天上去不可。两倍、三倍的价格都不是不可能,我可先说好了,超出你那一千万美元本金的多余利润,咱们俩必须对半分!”
“对半分?”蔡杰明低头想了想,不满意的说道:“这可不行,我冒的风险太大了,三七分我看还差不多。”
“就是对半分,这个条件没得讲!”张鲁霸道的说道:“这是在大陆,没有我的关系,你什么也做不到!”
看着恶狠狠的张鲁,蔡杰明动了动嘴,最终还是在他目光的逼视下,不得不点了点头。
如果不按照张鲁的计划来,六千万人民币是绝换不出来一千万美元的——官方牌价就是忽悠人的,美元换人民币就可以,人民币换美元根本没有兑换渠道!
人民银行在对待外汇的方式上,基本就是属貔貅的!黑眼睛见不得白银子!进了国库的美元,没副国级发话根本就拿不出来!就蔡杰明这一千万的数字,没总理签字根本别想!
只有用一比十的黑市价,从地方存留外汇的额度上打主意。一亿人民币换一千万美元,这还得考虑市场波动,没有一亿两千万根本不保险。
蔡杰明是彻底上了贼船,一方面没有能够入股新科晶圆厂,另一方面又那不回去一千万美元,他都能想象自己现在拿着六千万人民币回宝岛会有什么下场。
给张仲谋打一辈子工算好的,惹的背后出钱的金主着急了,说不定就要去吃牢饭不可。
摆在他面前的,也只有一条路走到黑了。
张鲁倒是信心十足,这些日子里,渤海省的各大商场里买衣服和买布料、纺织品的人数倒是少了很多,但市场上纺织品的价格不仅没有下跌,反而是在以每天至少20%的速度在打滚上涨。
一些渤海省以外的人,拎着用蛇皮袋装着的钞票,开始出没于渤海省各地的纺织厂和纺织品仓库。
纺织品倒手的速度,就连见惯了坐地起价的倒爷们,看的都是冷汗淋漓。但越是如此,这些人就越是飞蛾扑火似的冲上来。
但凡是纺织品,但凡是属于放开物价的范围内的产品,全部都在这些人的狩猎范围之内。
很快,渤海省的普通人就发现,改革之前是买不到衣服,改革之后就变成买不起了。一件普通的衬衫,改革前售价是15元人民币加上相应的布票。而现在虽然不需要布票了,但衬衫的售价则干脆涨到了80块钱以上!
单是一件衬衫,就相当于普通人大半个月的工资了,这还只是做工极为普通的衬衫而已。如果是针数高一些、颜色漂亮一些、做工精致一些的,早就已经涨到了天上。换成布料也是一样,哪怕是最普通的白色棉布价格都已经涨到四倍以上。
这就仿佛五千点的中国股市,哪怕已经明显背离了市场现实,但人们仍然相信价格会继续上涨。这种击鼓传花的博傻游戏,这些人还是第一次玩呢。
张鲁虽然在绣城二纺和后续的违约中吃了不小的亏,但他的特殊身份让他的行动并没有受到阻碍和干扰。
在这个年代里,能拿出六千万人民币的“玩家”也是凤毛麟角。很快,渤海省的纺织品市场上,就连连惊呼鳄鱼上岸了!
市场上可不只是张鲁这一只鳄鱼,甚至他还不是最大的那只鳄鱼!至少在明面上,有两条巨鳄甚至连省政府也不得不严阵以待。
从南方瓯市杀来的方培林,是中国第一家私人银行“方兴钱庄”的所有者。当然,这家所谓的私人银行,严格意义上只存在了一天。银行开业的第二天,就被当地的农业银行找上门来查封了。但表面上虽然方培林偃旗息鼓,可实际上他的钱庄业务一直没有停止过。
瓯市这个历来有经商传统的城市,在以这种方式进行流动的民间资金,到1986年已经高达三亿人民币。方培林背负的是年息14.4%的高额民间储蓄利息,渤海省这种投机大盛的局面,几乎是正和他的胃口。
手握一亿人民币的方培林无疑有成为庄家的资格。
不过在这个棋盘上落子的,可不只是方培林而已。还有一个人,就连他也要相型见拙。
另一个这局棋面上的庄家,则是从深土川来的王姓玉米商人。这位玉米商人的生意,早年的生意是从东北收购玉米,然后装上火车皮运到深圳,最后供应给香江。虽然过程平平无奇,但一趟生意做下来就是几倍的利润。
有人看到他赚钱容易,也想自己跟着去做。但上手就发现,看似简单的生意,却不是谁都能做的。从东北到深土川,几乎横跨中国南北的运输线,普通人谁能从铁路局手里拿到车皮指标来运玉米?这位王姓商人后来出书写自传,声称是铁路段的主任看他骨骼清奇,退了他送的礼硬要给他安排的车皮。
嗯,这位主任当真高风亮节,肯定不是看在这位玉米商人的老丈人就是大吃省的********、纪委书记和省委副书记三位一体才不敢收他的礼的。
从这种不要脸的气质就能看的出来,此人未来必然有一番成就啊!
只不过到了1986年,这位玉米商人早就不运玉米了,而是在深土川搞起了换汇的高级玩法。
虽然在去年,他刚卷入到一场高达4000万美元的逃汇大案之中。不过仗着过硬的关系,******派出的调查组最后也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用他后来自己的话说,就是“随着时间推移,案件淡化了。”。
去年损失惨重的这位骨骼清奇的王姓商人,如今也瞄准了渤海省的纺织品市场,打算要趁着这次把之前的损失弥补回来。为此,他一口气投入了三亿人民币的巨额资金,成为棋盘上当之无愧的庄家。
只是他这钱也不是白来的,王姓商人再怎么能折腾,也不可能拿出三亿人民币来。这笔钱有一部分是他从银行贷出来的,有一部分则是他挪用的客户资金,可以说是押上了全副身家来博这一铺。
在这三人之下,更有无数的大小倒爷也瞄准了渤海省的纺织品市场。他们各展神通,本钱虽然没有三人雄厚,但人数众多而路子更野。乱七八糟的关系,哪怕是渤海省府也根本管不过来。
这样一来,卡住了渤海省纺织厂的原料供给,又是漫山遍野的倒爷们到处给纺织厂清库存。一时之间,渤海省的纺织品物价改革,真有点进行不下去了的感觉。
不过渤海省既然敢接物价改革这个盘子,自然不会只有这么两把刷子。
洪武一扫之前的颓势,最近又重新振作了起来。虽然他在铁西执行庭的关系进去了,不过他在棉布上的投资可真是赚的狠了。连带着就是走路,似乎都能生出风来。他猛的推开客房的大门,兴奋的喊了起来。
“张哥,21支纱的粗棉布,价格已经涨到一百米五百块钱了!30支的高支纱棉布,现在一千二百块钱都买不到一百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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