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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红兵退后一步,厉声喝道:“你们干什么?把刀放下!”他当了几年警察,见过血,经过风浪,这一嗓子倒把除刘建厂以外几个人镇住。
刘建厂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紧紧盯着王桥,根本没有在意杨红兵的厉声喝斥。
王桥握住椅子,若是这群人不顾忌杨红兵的身份,就用椅子先抵挡。
杨红兵初到静州,还没有到刑警队正式上班,地盘没有踩热,暂时不想和这群流氓计较,自报家门道:“这家餐馆是我老婆开的,我在公安局刑警大队工作,你们把刀收起来,不要乱来。”
刘建厂听到“公安局刑警大队”几个字,这才回过神来,歪头看了一眼麻脸,道:“认识不?”
麻脸的家以前在老公安局隔壁,公安局的人十有**都见过,摇头道:“眼生得很,不认识,没见过。”
刘建厂注意到杨红兵穿着警裤,又见其脸相中带着“煞”气,但是心里相信了杨红兵是公安,仍然哼了一声,道:“胆子不,还冒充公安。”
杨红兵此时还没有办静州公安局的警官证,随手摸出警校证件,在众人眼前晃了晃,道:“你们不要乱来,乱来没有好果子吃。”
刘建厂先用凶狠的眼光看了王桥一眼,再皮笑肉不笑地对杨红兵道:“饭店开业,我们来朝贺,不会乱来。”
杨红兵见几人收起匕首和砍刀,平静地道:“你们慢吃,今天开业,除酒水外,菜品免费。”
等到杨红兵、王桥上楼,钟来到刘建厂那一桌团团散烟,道:“各位大哥,我叫钟,是这家店的老板。我老公才调到刑警队工作,和大家不熟悉,以后要多照顾啊。”
在昌东开餐馆时,钟接触过社会上方方面面的人,知道如何与社会人物打交道。与地痞流氓接触愈多,她愈发想嫁给警察,这样才有安全感。
刘建厂抽着烟,吐了几个烟圈,道:“你认识王桥,他是个啥子卵人?”
钟眼睛挺毒,通过几句话看出王桥和来者之间结了仇,道:“王桥是我老公的朋友,我只见过一次,不熟悉。”她马上转移话题,道:“请问这位哥怎么称呼?”
钟与刘建厂周旋时,王桥和杨红兵来到楼上空房,杨红兵道:“蛮子,怎么和这伙人结仇?”王桥道:“来话长,我挑重的给你,带头的人就是刘建厂,上次我提到过的。”
听完王桥讲述,杨红兵推心置腹地道:“你还在读书,惹不起这些人,以后少到校外活动。我明天就到刑警队上班,与同事稍微熟悉以后,我找人打招呼,把事情做个了断。一年之内,我绝对有能力把事情摆平,但是现在不行。我要吸取当年吕忠勇的教训,他是支队长尚且因为这些破事差进监狱,我更要心。”
王桥原本以为杨红兵调至刑警队,立刻就可以解决他和刘建厂的紧张关系,没有料到现实状况比预想的还要复杂,猫与老鼠原本是天敌,在静州猫中有鼠,鼠中有猫,他苦笑道:“等到你在刑警队站稳脚跟,我高考早就结束了。”
杨红兵道:“实在不行,我去找吕忠勇,他是刑警队老领导,话管用。”
王桥听到“吕忠勇”的名字更是一肚子苦水,道:“算了,吕忠勇才从静州这个烂泥潭跳出去,别再让他进来,我最多就是在学校不出来。”
杨红兵仔细想了想,道:“不用这么悲观,毕竟邪不胜正,贼还是怕警察的。给我一时间,稍长一些,我争取在春节后就能得上话。”
吃过午餐,王桥想回校,结果在所有同学强烈建议下,留下来一起聊天喝茶,还陪着同学打了几圈麻将。
晚餐即将结束后,在陆军提议下,几位同学嚷嚷着要去歌厅。
王桥不想继续参加晚上的活动,对陆军道:“我就不去了,回去上晚自习,你们拿工资吃饭,我还得头悬梁锥刺股。”
陆军嚷道:“我们几兄弟难得聚在一起,今天还来了这么多同学,如果要溜走,就太不耿直。我不相信耽误一个晚上能影响高考。”
静州有句俗话叫作站在哪个山就唱哪个山歌,陆军在县委组织部工作,所思所想与王桥完全不一样,很难真正理解复读班的艰苦、紧张和压抑。
刘红暗恋过王桥,见到曾经暗恋之人落魄到进入复读班,暗自神伤,帮腔道:“别留王桥了,他没有读过高中,进入复读班肯定压力大。等到高考结束,我们几人好好地喝一台庆功酒。”
杨红兵最了解王桥面临的难处,也劝道:“沙袋,别留蛮子了,我陪你们唱歌。”
陆军这才罢休,道:“蛮子差我们大伙一顿酒,等高考完了,我们再次一醉方休。”
刘红有些话要同王桥讲,就道:“你们先喝着,我送王桥出门。”
王桥向桌上的同学抱拳,道:“失陪了,改天我请客。”
王桥在钟烧烤大门口与刘红挥手告别,道:“你回去吧,高考结束我再来找你们。”
刘红经过内心犹豫,还是出了积压在心里的话:“杨明又流产了。”
若是没有在广南遇到吕琪,王桥或许还会陷入与初恋女友杨明恋情纠葛之中。虽然初恋时根本不懂爱情,可是少年时期的爱情更加折磨人心。
吕琪在广南从天而降,彻底取代了杨明在王桥心里的位置,与杨明的少年恋爱才真正成为王桥的青春回忆。
“怎么会流产?太不心了。”
“杨明夫妻关系不太好,两人经常吵架打架,杨明好面子,不肯。”刘红惋惜地道,“当初杨明做了错误的选择,再坚持几年,或许你们就有转机。”
到这里,她想到王桥到现在还是读复读班,前途灰暗得很,杨明的选择其实与王桥分手也没有什么错。
王桥没有过多谈及往日恋情,道:“他们实在合不来,趁着没有孩,快刀斩乱麻,早日做个了断。”
陆红道:“我也是这样想的,多次劝她早离早解脱。杨明为人善良,思想挺封建,觉得离婚是一件不好的事情。”
王桥轻叹一声,道:“你谈恋爱没有?”
陆红道:“有不少人介绍,没有中意的,暂时没有兴趣。我还年轻,多潇洒几年,免得以后后悔。”
北风吹来,王桥缩了缩肩膀,心情如寒冷的北风一般忧伤起来,道:“你多保重。我得走了,高考完再见。”
往日在篮球场上追风的少年耸着肩膀,在北风中不停地走着,路灯将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渐渐消失不见。刘红充满忧伤地转身上楼,楼上众人原本好不喝酒,谁知又开了一瓶,划拳饮酒,热闹非凡。
孤独的王桥穿过几条街,即将到达南桥头,他忽然心生警惕,仿佛在黑夜的森林里被恶狼盯住。
“站住。”
“这一次跑不掉了。”
巷道出口处站着三人,手里举着刀。在身后,从另一条巷钻出三人,手里同样拿着刀。六个人将王桥堵得严严实实。
包强举着明晃晃的砍刀,道:“王桥,今天还有啥话,你不是挺能打,今天我们打个够。”
刘建厂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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