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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岭山被埋了七家人,二十多人,恐怕都没有搞头了。”
李宁咏倒吸了一口凉气,道:“这是重大事故,省里至少一个副省长要来指挥。你刚才说王桥运气好到爆,我不是这样认为,王桥这人精明,眼光比起那些土鳖们高得多,当初他坚决反对阳和矿整合黑岭山和大鹏矿,结果反对无效。现在证明他的观点对的。牛家肯定要吃不了兜着走了,或许,这就是他们家族由盛到衰的转折点。”
邱大勇哼了一声,道:“王桥这种忘恩负义的人,你还要为他说好话。”
李宁咏道:“至少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对我挺好。时间过得久了,我就想起他的好处。”说到这里,她有些失落,道:“错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我以后麻烦了。昨天来了一个相亲的,按理说各方面条件都不错。可是我把他和王桥一比,顿时就觉得相亲的那人是一个油头粉面的小白脸。”
“你是琼瑶书看多了。”邱大勇见一辆车又要里面闯,道:“不说了,又有车来了。”
让公安局分管领导去守卡,不让不相关车辆进入现场,以免影响救援,这是吉之洲亲自交代的任务,因此,老袁局长就让最不讲情面的常务副局长邱大勇带队设卡。
“干什么的,停下来,检查。”一位民警上前拦住来车,邱宁勇穿着雨衣,背着双手,在后面虎视眈眈。
副驾驶位置的车窗摇了下来,正是一直打不通手机的阳和镇长6军。他脸色苍白,眼睛红,声音惶急,道:“邱局,是我,6军,我要到黑岭山。”
邱宁勇有些吃惊地看着6军,道:“黑岭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还没有去?”
6军道:“手机没电,在这里睡着了。”
邱宁勇道:“赶紧去,华县长都过去有十分钟了。”
小车轰响着,破雨前行。车内,6军大口大口地喝着矿泉水,用来冲淡自己身上的酒味。
昨夜,他一直和牛清德在别墅里喝酒,喝酒以后,又有两个从外地过来的“女大学生”来玩。虽然他对女大学生的身份有所怀疑,可是青春身体却作不了假,让他爽得格外痛快。
在痛快之时,他将手机电池取了下来,这样就不被人打扰。
阳和矿的人始终联系不上牛清德,开车闯进了别墅,这才惊醒了6军的美梦。得知黑岭山和大鹏矿同时溃坝,6军脚软得站不起来,走不动路。
牛清德开矿数年,见过了好多次事故,胆子大得多,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这是地质灾害,不可抗力。”
牛清德的话如稻草,让溺水的6军似乎有了依靠。
小车经过向阳坝小学时,6军紧紧盯着黑暗中的小学。现在他最痛恨的人就是王桥,如果大鹏矿没有彻底转移,那么大鹏矿和黑岭山矿相继出事就是天灾,如今大鹏矿无人伤亡,黑岭山二十五人生死不明,那么天灾就要让位于**。想到这里,他浑身抖,恐惧感一点一点在身体里聚集。
他此时最想做的事情是昏倒,不再面对如此复杂的局面。
向阳坝小学,吕琪进入教室就见到王桥正在接受一位医生的治疗,从右肩到后背有一条长长的口子,触目惊心。
一位很有官相的中年人在火,道:“卫生局的人还没有到,有医生过来没有。”火之人是吉之洲,他见到向阳坝转移现场松了一口气,可是一股内火始终憋着,见乡村医生治伤笨手笨脚,就把火气烧到了卫生局头上。
吕琪走上前,接过乡村医生手中的工具,轻言细语地道:“不用处理了。只能消消毒,然后去逢针。”她低头温柔地问王桥道:“还疼吗?”
王桥握了握吕琪的手,道:“刚才有点痛,现在麻木了。”
吕琪道:“刚才你哼了一声,就是这个伤。”她看着伤口,先是疑惑,后又愤怒,道:“这是砍伤,谁干的?”
王桥摇了摇头,道:“回家给你说。”
老朴在众人或明或暗的鼓励下,牵着老娘的手,来到吉之洲面前,道:“吉书记,我们一家人住得好好的,没有招谁惹谁,现在房子被冲了,怎么解决。”
吉之洲态度冷静而平和,道:“现在先救灾,救灾第一,救助的事情等救完灾,调查清楚再谈,行不行。”
老朴老娘一下就跪在吉之洲面前,大哭道:“清天大老爷,要为我们作主。现在啥都没有了,早晓得就埋在土里面。”
吉之洲赶紧将老朴老娘扶起来,老朴老娘不肯起来,使劲大哭。吉之洲看了大鹏矿的情况,正准备前往黑岭山,心中不耐烦,又无法对灾民火。
他就回头看了王桥一眼。
王桥明白这一眼的意思,光着上身就走了过来,对着村民火,道:“说实话,今天不是我和陈民亮,你们全都遭求了。你们如果有良心,就配合政府工作,在这里安安生生地住着。”
火之时,肩头血水冒了出来。
村民们都知道王桥此言不虚。多数村民都低下头,沉默以对。更有几个中年人站了起来,把老朴和老朴老娘半拖半劝地弄开。
王桥送吉之洲走出向阳坝小学。
吉之洲上车前,神情凝重地道:“彭克案刚过,昌东又要地震,哎。”这句话原本不应该说出口,可是想着二十五个失踪人口,就觉得心灰意冷,杀气盈胸。
(第四百六十三章)(未完待续。)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