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通知:域名变更为m.bxuu.net请收藏
勉强,大公子刚才祝福了孩子和母亲,她什么都不是,她最可怜了。大公子回来这些日子只是跟她了几句话,剩下的时间都给了儿女。他还把她当他的女人看吗?
一家子其乐融融地吃饭,孩子们时不时地逗乐儿,看着满屋子家人,扶苏脸上带着笑,心里还是有些空。修心软乎乎的手也不能填满他心里的空。
今天过年,她怎么过呢?
他真的想她了。
从坐到这个饭桌上就想她了。
寒,你在他乡还好吗?
对寒来讲,哪里都不是故乡,所以也就无所谓他乡。
但今天是大秦人的年,那她就跟着过呗!
她给作坊里的人放了假,和丁满、彭彭买了些他们想吃的东西。
这里过节其实没什么意思。没有炮仗,没有春联,也不舞狮子、扭秧歌,在寒看来,除了人们觉得丰收的季节到了,就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但就是这样,人们也是高兴的。
寒和了很大一块面,饧了大约两时。前院儿住着友直友谅一家人,人家挺照顾,不管什么原因照顾吧,人情道理还是要表现的。她准备多做些饺子,熟了端过去。
像他们这样吃面的人家不多,吃面的次数也不多,大多数的人还是吃粒儿饭。
推磨真的很费功夫。好一的人家有驴,能帮着拉磨。一般人家,像和大枣在双流镇的日子,磨豆腐只能靠人力。
丁满和彭彭跟着学包饺子,一会儿露馅儿,一会儿张口,两个大男人让饺子折磨了一头汗。
丁满问:“姑娘在家乡是这么过年吗?”
寒头,“嗯”了一下,“在我家乡,过年的时候不管吃不吃别的,饺子总要吃的。不吃饺子就不像过年,好像没有这个仪式就不对了。”
彭彭:“我也觉得过日子应该讲究仪式,这样才有意思。”
寒:“在肤施,就我们三个过年,也算一家人了。”
彭彭:“姑娘高抬我们了。”
寒摇头:“没有什么高抬不高抬的。我本来在咸阳也没亲人的,在这里也一样。遇上对我好的,也就把他当亲人看了。”
彭彭:“大公子对姑娘好。”
寒头,“对,他是我的亲人。”
她想,他现在怕是和家人在一起吧?
他们团圆了,她仍然孤零零的。
即使他在,在这个时代,她仍然是孤零零的。上帝把她丢在这儿,一转身儿就忘记了。
只不过,他在,她就觉得有了些暖意。
他会亲她,抱她,用他最有热力的身体告诉她,她是不孤单的。
一碗一碗送完饺子,过年的仪式也就结束了。
寒关上门,早早躺下,在这个听不到鞭炮响的年夜,她用被子蒙住头,觉得自己是一条鱼,一直往下潜,往下潜。海水在头一层一层关闭,光线渐渐变暗,渐渐的只有黑,只有静。
真的深海是没有鱼的,她在没有鱼的海底,被世界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