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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格来,周沫入选四大美女之一,算是比较冤枉的。
她并不算特别难看。
虎牙微翘,皮肤白皙,略带一丝婴儿肥的脸上,笑起来还挂着两个酒窝。
典型的可爱类女生,如果非要用后世的词语去形容,那就是三个字,萌萌哒。
虽然那副大大的黑框眼镜和突出的牙套龅牙,确实给她扣了不少分。
但至少也不太会跟丑女这两个字扯得上关系。
起来,周沫入选四大美女,最关键的,还是她和苏楠的关系,太铁了。
所以才会被临时拖去凑数的。
想想现在的自己居然有着这么大的影响力,苏楠也不知道该哭该笑。
入了高中,摘下牙套和黑框眼镜的周沫,自然是让不少曾经取笑过她的男生后悔不已。
而现在,约莫是被苏楠这位美女的“光芒”所掩盖,倒是似乎,并没有人发现到这一颗明珠。
“哎,你好象瘦了一些?”周沫从背后搂过苏楠,只是这才刚刚抱上去,就愣了愣。
“啊,是吗?”苏楠撩了撩衣袖,发现那一手的筋肉,依旧扎眼十足。
“恩,感觉是有一。”周沫又捏了捏苏楠的臂膀。
苏楠一时间还是有些受不了这种女生之间的亲昵,不动声色的稍微拉开了一些些距离。
周沫也不以为意,两个人就这样并排的走着。
衡县街道两旁,垂柳荫荫,十年前的清晨,空气异常的清新爽朗,阳光透过路边的古桐树,在地上散下一片片的阳光斑。
苏楠忽然有些感慨。
上辈子的他确实跟周沫有些**,当然,仅限于**,百林高中的集中营式管理很严格,禁止恋爱。加上学业又忙,两人的那一情愫,早就被繁重的课业和**的管理压得喘不过气来,随后渐渐被冲了淡去。虽然后来却也成为了异性知己,但总归有些遗憾。
有的时候生活就像一场电影,精彩多多姿而又不可琢磨。
或许是上天有意给苏楠一次重新来过弥补遗憾的机会,此时的周沫根本不知道身边这位好友此时那乱七八糟的心思,手一伸,顺带拉过了苏楠的手。
“怎么了?复习没复习好?”
恍惚中,苏楠的思绪,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年代。
在那个缓慢的夏日里,午后空无一人的教室中,咧着虎牙的姑娘,抱着一本包装精致的书,哭得一塌糊涂。
“别哭了。”他安慰她。
“你别关我,哭哭就好了。”姑娘却是哭得越来越大声。
厚重的世界线总能在这样诡异的角度上重合了起来,上辈子他们是好友,这辈子,她们也是好友,两个世界的一切就好象是一场光怪陆离的梦,最后,渐渐的融合在了一起。
苏楠忽然有了一丝明悟。
“周沫。”
“啊?”
“我们一起考百林高中吧。”
周沫怔了怔,然后笑着应道:“好啊,好了哦。”
————
走进教室,倒是有一种不出的熟悉。
但在外面定定站了半天,她却有些茫然。
她忘记她的座位在哪了。
“死肥婆,站这里干什么?堵着路很好玩么?”身后一男生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出言不逊。
班上欺负苏楠似乎已经成了习惯,特别是男生的群体,向来都不会拿正眼看她。
正好有人搭话,苏楠也省下了不少麻烦,“哎,我座位在哪?”
“哈?”那男的还没意识到这苏楠是在对自己讲话,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我的座位在哪?”苏楠皱了皱眉头,倒是有些凶神恶刹的样子。
被她这一双细的双眼一瞪,那男生忽然有些心虚了起来,但是面对着这位欺负了一万年的丑女生,让他认怂,好象也不是事儿啊?
他的同桌这个时候却帮了腔:“我,肥猪,没想到你长得不行,连脑子也不够用啊。喏,第四组第八排那里,看到了吗?”
这么一,全班立刻就哄堂大笑了起来,
跟着对方的提示,苏楠看了过去,只见那个位置的课桌上,大大方方的摆了一个竹子编制而成的箩筐。
这样的箩筐,一向是用来装垃圾的。
看到教室中似乎又回到了他们预想之中的氛围,之前那个男生也才猛的回过神来,想起自己之前居然还能被她给吓唬道,一种莫名的屈辱就油然而生。
“啊啊,对了,昨天班上大扫除嘛,我们要扫天花板,所以我们借了一下你的桌子来放垃圾筐,你不介意吧?”所以这会儿,那个男生取笑起来,就更是变本加厉。
校园冷爆力啊,苏楠看着这一切,禁不住摇了摇头。
初中这个年纪正巧是孩子构造世界观最重要的一个年龄阶层,这个阶段的孩子,其思想的复杂,远不是家长可以理解的。
要不中二病也不会这么闻名于世。
或许很多家长根本没有想到,自家孩子居然会因为这种孩打架那般的事搞得郁郁十足,甚至直到自己些孩子心理走偏,行差踏错,都还不能理解。
定定的看着他许久,却是飒然一笑,“你做的?”
“不是我做的,是全班同学做的。”这男的倒也是精怪,眼睛一翻,一副疲赖的样子。
这话就有些无从起了,昨天是周末,根本就没有安排到值日,这所谓的大扫除,根本就不存在。
苏楠定定看了他许久。
“是不是你做的?”
那男的被这么一激,微微有些恼怒,“是我做的又怎么样,死肥婆。”
“没什么,知道是谁做的就好了。”苏楠咧了嘴笑笑,她是没什么心情跟这些世界观还没成熟的屁孩计较什么,但人家都欺负到头上了,总该做什么吧?
恰在此时,班主任岑玉兰提着个跨包走上了讲台。
“岑老师。”苏楠二话不,举起了手。
四周的男生心下全都急了起来,刚才还耀武扬威的那个男生更是一下子就慌了神,赶忙放下声音,低声威胁道:“你敢告诉老师?你敢告诉老师,信不信我马上整死你?”
苏楠笑了笑,却是根本不理他,她只是迎上了岑玉兰所投过来的那一抹眼光:“老师,这个人,他刚刚把垃圾框丢我桌子上了。”
岑玉兰看了一眼苏楠,又看了看桌子上那个竹编筐,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