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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天顺着大伯手指的方向看见两棵紫玉香麦躺在不远处的田埂上。吴天蹿过去,断处光滑,是用镰刀之类的锐器砍下来的。抚摸着已经蔫下去的叶子,仿佛能听见植株哀哀哭泣声......吴天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心里的怒火越来越旺,几乎要攀越爆发的边缘。冷静,一定要冷静!吴天一遍遍对自己说。
“是老蔫发现的。”
吴天把询问的目光转向老蔫。老蔫也姓吴,是吴天门里的远亲,50多岁了,却与吴天同辈。老蔫之所以叫老蔫,是因为他脾气好得不得了,无论你怎么逗弄,他都只嘿嘿笑,就是连被人甩两巴掌也没见他发火过,老蔫是外号,认识的人都这么叫,他的本来名字恐怕要去查查户口部才能知道,现在这个老实了一辈子的蔫人居然怒气冲天!
“我今天起得早了些,溜达到这,就影踔踔看到有个人在这,我嚷了一声,他撒腿就跑了,我就看见这了。”
“看清是谁吗?”吴天发觉自己已经冷静得要命。
“没有,离得远只见到一个后背,要是被我追上,我一镢头砍翻他!糟蹋庄稼遭天打雷劈!”蔫人发脾气,神鬼难挡。
吴天发现所有在场的老农都义愤填膺,估计砍麦子的被那个逮住也好受不了。吴天很感动,这不是他们的地,长出来的庄稼,他们一点也捞不着,他们很清楚。他们是深爱着土地,深爱着承载希望的庄稼,这份感情并不局限于自家的廖廖数亩田......
“我们这些老家伙商量过了,从今天开始轮流看着。”百顺爷是当领导的料。
天沉吟,事关乡老,不郑重应对会惹麻烦,“大伯,林场那边干得怎么样了?”他把林场的事扔给他大伯就再也没过问,具体情况一点不知道。
“好着呢,路在修,树坑在挖,有七八十号人在干活呢,这帮老家伙都在。”大伯微笑,能好好干点事在他来说是很令人愉快的,“每人一天40块工钱,我可说出去了,你到时候别让我黄牛就行。”
“不会的,大伯做事,我放心着呢。”吴天嬉笑,“我在想另件事,大家都知道我开了个大公司,以后恐怕没时间管田和林场。”
“你现在就没管过,外来的民工直拿我们当老板呢。”百顺爷乐呵呵。
“是啊,所以我想组建个农林场子,专门负责看管林场和这片地,大家要不要参加阿。”
“农林场?好啊,老了老了还能进场子挣工资,有福了,哈哈......”
“是啊,只那么一点地,几天就忙完了,余下时间闲得难受,有点事做,不给钱也开心。”
“是啊是啊......”
“百顺爷,你来不来?”吴天见人人踊跃参加,很轻松。
“我怎么会不来?你瞧不起我吗?”百顺爷吹胡子瞪眼,“我赶牛扶犁的时候,你爸爸还在吃nǎi呢!敢瞧不起我。”
千万不要和老人谈论能力和资格问题。这是吴天得到的最大教训。这不,百顺爷一句大实话,吴天闹一大红脸,没词了,所有人哈哈大笑,尤其以被他百般凌辱的李铁头兄弟笑得最畅快,刘安更过分,居然在地上打滚。吴天狠狠拿眼挨个瞪笑啊,把牙笑掉了才好。
吴天注意到老蔫没笑,反而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刚才说农林场的事,他就没开口。
“老蔫哥,你不参加吗?机会难得啊。以后想进来我还不答应呢。”吴天故意逗他。
老蔫吭哧了半天,“我没本事,也不会说话,进去碍事......”
老蔫平时总这样说话,起码吴天看到的时候老这样,严重信心不足,刚才的慷慨激昂是特例,如果你让他再说一次,保证变味。
吴天笑了,“老蔫哥,我是让你守林子,种地,又不是出国谈判,你怎么不能干?说实在的,干这种活还就得你这样的老实人,青年我还不放心呢,大家说是不是?”
“是!”
众老农齐呼,个个容光焕发,很为有人欣赏老实农民兴奋。
蔫很激动,但说出来的就一个字。
“我数数阿,一,二好十个人,就百顺爷和我大伯当头,大家没意见吧?”
众望所归,当然没人有意见。
“嗯,每月每月工资800块,不多,是个意思,大家没意见吧?”
这回大家有意见了,还挺强烈,嚷嚷成一片,吴天吓了一跳,仔细一听他乐了,原来老农一至认为只做做农活,守守林在不值一月800,还头次听说嫌工资多的,吴天强调实际并不多,可老农们认为拿和他们出的力不相符的钱是对尊严的侮辱......
“行了行了,你忙去吧,我们商量商量再说。”
百顺爷对他老板的表现很不满,直接撵人。
鲁威渔3479又出海了。依然载着一群怪异的乘客。
不过这一次抛锚后,全体闲杂人等,包括大副统统被锁在后舱里,他们被严厉jǐng告敢出舱偷窥者格杀勿论。
吴天坐在椅子上面容严峻,刘安站在他身后,李铁头五兄弟一溜排开,一样的西装革履,一样的双手捧茶,一样的恭恭敬敬,如参上仙。
“天哥,我们想跟你干,请你收留我们。”李铁头代表五兄弟发言。
“哦?”吴天扫了一眼李铁头,锋如刀。
这是一种及其郑重的礼仪,请求拜入山门的礼仪。山东人强悍古来闻名,天下未乱山东起。华威人古来就有习武的传统,山村野寺处处藏龙卧虎,每一个赶牛的老汉,每一个挎篮的小脚老太都有可能是个不出世的武林高手......拜师,在古代是很严肃的事情,仪式异常繁复,现代简化许多,但是仍然很严肃。
李铁头毛骨悚然,如置身冰天雪地透心凉。余威掠过的其他四人也变了脸sè。李铁头在心里对自己说顶住顶住尿了裤子也要顶住......
“怎么?这么有前途的职业混不下去了?还是jǐng察追得紧了想找个替罪羊?嗯?”
“不是不是。”李铁头魂飞魄散,找替死鬼的罪名如果坐实了兄弟五个估计连骨头渣也留不下来,说实话吧,这个天哥没事都得踢三脚,又jiān又滑,乱兜圈子没好下场。苦笑“天哥,其实我早就过够了打打杀杀的rì子,年纪也大了,家里还有老爸老婆,孩子今年8岁,聪明伶俐极了,天哥说是不,我就是不为别人想,也得为孩子想想,孩子渐渐大了,懂事了,前些rì子她突然问我‘爸爸,小朋友说小琴的爸爸是大流氓,是大坏蛋,爸爸你是吗?......’我当时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这次天哥把老爸的腿治好了,看着一家人乐得嘴和不拢,我忽然觉得天底下再也没有比天伦之乐更宝贵的东西,为了女儿能大声的说我爸爸是好人,为了能让老爸能理直气壮在大街上跟人谈天说地,我决定痛改前非,做个堂堂正正的好人!”
李铁头很激动,渐渐声调高了起来,“我和几个兄弟一说,谁知道他们都有这想法,只是该怎么做就一愁莫展了,大家一商量,最后决定投奔天哥,天哥请喝茶,收留我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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