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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师派与太尉派联合上书请求皇上收回成命,但是这次独孤五岳的态度坚决的很,说颜旭rì与颜繁星乃上届科举的状元与探花却一直屈居六品官,二人在各自的位置上干了五年,毫无怨言且政绩斐然,每年的吏部考核都名列前茅,如此人才早就应该提拔上去了。此次适逢新士子走马上任,确实也该是时候将各部人员重新做一次安排。随后他又暗示这次颜家兄弟的升迁只是个开端,其后各部之间都会有一次人事上的变动。这就让太师派和太尉派摩拳擦掌、蠢蠢yù动了,毕竟谁都想在重要的部门里穿插上自己的人,所以他们再也顾不得抨击颜家兄弟,第一时间就分别赶回去商讨此事了。
随后的一段rì子里,太师府和太尉府的门前又恢复了车水马龙,各方官员或明确或暗地里的打探着这次人事调动的事情,手脚快些的已经开始疏通关节,只想着能趁着这次的东风也得到高升。
“嗯,看来藏富于民这句话还真是非常有道理呢。看看这是什么?火玛瑙树紫晶果?镂金玉脂暖枕?皇兄,臣弟可都还没用过这个高级地枕头呢。”独孤九霄用两根手指拈着一张纸,上边密密麻麻记录的都是些珍惜宝物的名称。而坐在他对面的独孤五岳则似笑非笑的看着一本册子。
“朕现在才知道这些官位的价码,看来朕做了许多年的亏本买卖呢。”独孤五岳纤长的手指翻过册子的一页,上面赫然记录着各个官位以及相对应地价格。
“呵呵,这些不过是要坐上那个官位要付出的贿赂罢了,真正的卖官爵绝对不是这个价码。”独孤九霄放下手中的礼单,又拿起了另外一本册子。
他们两人现在手边放的、正在看的正是这段rì子以来太师府和太尉府上的“进账”。自举行制举一直到最近透露出去要进行人事调动地这段时间,太师和太尉的暗帐就迅速的累积了起来。
“真是一群硕鼠。难道他们的胃口就这么大?朕给予他们的高官厚禄还不能满足他们吗?”独孤五岳轻柔地声音甚至还带着隐隐地笑意,但词句间那种冷然地怒火却揭然若昭。
“臣弟一向以为贪心是没有止境可言的,只要能贪第一次,往后地rì子只会贪得越来越多,胃口也会被养地越来越大。从来没有人会在能贪的时候想起那句话,叫什么来着,贪字得个贫。皇兄。您给他们高官地位置,是让他们有了贪的依靠,而您所谓的厚禄,在他们看来不过是打发叫花子……”
又一个茶碗承受了皇帝陛下的怒气粉身碎骨了,独孤九霄没有再说下去。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彻底青黑了一张俊脸的独孤五岳。
“很好。很好。”独孤五岳怒极反笑。但是紧紧攥住账册的手指已然用力到泛白,可见他有多么震怒。“一个太师。一个太尉,二人身为本朝的顾命大臣。不知自重,专横跋扈,结党营私,贪聚贿赂,jiān党曰甚,上违君父重托,下则残害生民,于国于民百害而无一利,若不及早拔除他们,只当连朕这皇位也要被他们瓜分了去。”
“皇兄,想要同时扳倒
太尉还是有点困难的,尤其是太尉周柬之,此人jiān诈小心谨慎,到目前为止我们所掌握的证据还是不够将他和他的党羽全数诛灭的。”独孤九霄说到这里,手不期然的抚上了左边肩头。那里依旧残留着一个呈血红sè的伤口,正是上次他在朝rì国遇刺留下来的。
虽然明知上次去行刺自己的刺客之一正是周柬之派去的,但是周柬之的手段实在高明,完全没有留下一丁点跟他有关的东西,所以当时那刺客也就被当成了第一次行刺的刺客的同伙,让海一国背了二次行刺的黑锅。
独孤九霄想到这里,一双jīng光四shè的凤目半掩了下来,遮掉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机。
郑颢作为太师家的新婿,朝堂上又深得皇上的赏识,所以他立即成了朝堂上炙手可热的权贵新宠。每rì下朝之后都有大小官员争相邀请他去参加各种宴会,也有不少擅于钻营的另辟蹊径,不正面去给太师送礼,转而去走他和高露洁的后门,希望他们能在太师面前美言几句。
郑颢对于这些人送来的礼物都来者不拒,统统收下,但是具体有没有在太师面前提过他们,这就有待商榷了。而这些礼物的送礼人名字、送礼时间都会在第一时间传递到独孤五岳的手里,与之一同送到的还有太师那边的礼单。
这就是那rì独孤五岳与郑颢商谈的内容——让已经身为太师孙女婿的郑颢假意向太师妥协,接纳高露洁,然后成为太师势力的一份子以便掌握太师收受贿赂等罪状。
郑颢本就对滥用私权诱骗自己回来还强押着自己成亲的太师心存怨恨,只是他一直以为皇上是温和无害的,而且皇上还是太师的亲外孙,所以皇上一定会对太师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没想到的是,皇上居然早就摆好了棋局,正一步一步的将太师往绝路上引去。而他,就是那个诱敌深入的小卒子。
有时夜深人静的时候,郑颢想起皇上这么缜密的一盘棋也不由得流下了涔涔冷汗。皇上今年才二十二岁,但是就已经这么冷静、这么无情,他对于自己的亲外公都jīng于算计,更别说别的已经威胁到他的皇权的人。这样一个有着勃勃野心的皇帝,对于初云来说,到底是幸还是不幸?郑颢不敢想下去了。
而郑颢因为选择成为了太师势力的一方,他跟颜旭rì与颜繁星的的交往也就渐渐的断了。本来颜旭rì与颜繁星还不相信他这么快就屈服了,不过那rì下朝后见他与太师上了同一辆马车,二人才失望的相信了传言,自此以后也就疏远了郑颢,以防被太师派的人讥笑他们抱大腿。
郑颢在皇帝与太师派之间的斗争赌上了zì yóu、赌上了自尊、赌上了爱情、赌上了友情——他把所有的一切都押在了独孤五岳身上。
孰败?孰胜?
或许孰败孰胜已无所要紧,失去的终究还是不会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