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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人君子的画皮一旦撕破,其阴暗的一面必会显露无遗,施展出来的恶毒必然超乎寻常。
不难想象,赵罗等人积攒多时的阴怨,将恐惧和愤怒转化为手段全部倾泄在一个柔弱女人身上的时候,这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境况。
面对这样的场景,秦风自然选择远离,不干涉其中。
这是他们的权力,也是他们的游戏,更是他们的悲哀。什么样的人性就注定了什么样的命运。
之所以归于神秘,因为来路不明没人察觉她的存在,就像是凭空出现一般。其实不然,这来自倭国的女子可是有一半大明上国贵族的血统,出身高贵只是人生经历坎坷了一些。凭着自身的能力活下来,而且还活得有滋有味,能操控一个数百人的海盗帮不是人人都能做得到的,一个女人能决定着几百个男人的死活,想必很有成就感。
这时候,赵文华就显得很有成就感。
一脸得意自满骄横的走出牢狱的暗室,尾随的罗龙文流露着疲态,衣衫不整的捶着腰部。两人的姿态一直保持着来到衙狱大厅,见了秦风不忘打理衣冠自嘲道:“嘿嘿,让先生见笑。那倭女……颇有一番滋味,只是不够紧致。想必也是受千夫所染,残花败柳之淫滥妇人。我等也是为了出一口恶气,泄愤泄愤……”
罗龙文挥挥手,便坐在椅子上呼喝衙差上早饭和姜茶,折腾了一夜也是提不起任何精神。全洪、毛大骆最后出来,粗鄙的抓挠着胯下束了束腰带,像是刚吃过山珍海味一般,还剔着发黄的牙齿坐在了一旁。
毛大骆的左腿缠着绷带,走路一拐一拐。谨慎如他也被火药爆炸之时的流石,击伤了几处,带着这些伤也足够表明自己的忠心。
于百户带伤当差,仍不忘自己的职责,严律部下守卫在四周。称职的武将,手下的兵自然也是懂得自律,并未听从赵文华的唆使,参与那龌龊的泄愤行为。
可那些走江湖的杀才可不管什么廉耻,接着三五一伙的进入牢狱,继续对那罪大恶极的倭女进行不人道的惩罚行为。
人性是万恶的温床,见惯不惯。与其说是冷漠,不如说是冷血。秦风的血此刻是冷的,可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什么时候的血才该是热的。
“毛兄对待囚首确有一手,不在诏狱当差可惜矣。这死女人都招了,现今只求一死。哼哼……这般简单了之,岂不便宜了她。”赵文华似乎余气未消,喝下**的姜茶,深深的吐出一口气雾。
看完供词,秦风叹息道:“如此女子,靠的是鬼魅伎俩不足挂齿。一旦失去受驱使的牛马,谅她也翻不了天。腾鲲野性难驯,如若真听了这倭女之言,早早逃离还真奈他不何。天注定,自作孽不可活。”
“都两日一夜了,那边还没有消息?秦先生,赵某有些拿不准……那腾鲲为何会自投罗网,难不成那倭女使诈!隐瞒了贼人的真正意图?”
秦风暗笑,这家伙一旦冷静下来,头脑绝非是迷糊的,只是这人精的长处在官场暗斗,并不擅长实战中的明争。
“江都卫西山水师已经兼程赶来,有这一支江防劲旅协同剿匪,大人还有何担忧?所幸滕贼自寻死路,错过了逃遁时机,保准他此次难逃法网!只是期望,孙大人能独当一面为好,拖住滕贼。”
赵文华有些余虑:“只怕孙大人……唉,说来无用。秦先生真是智星下凡,妙计连珠!这番能调动扬州府江防水师与苏州府吴淞江诛所参与联防剿匪,多得妙策。起初赵某生怕此事报上南京会造成动荡,亏得先生文墨相助避重就轻,不但让扬州方面有个借口开脱,我等在此办事也成了有理之差。哎呀,曹大人信中提及南京各部都很支持,还赞赏我等处置妥当,也就安心了些。想不到先生也精于公章文疏之攻,文笔精辟辛辣老练,几封公文上疏之后……这件麻烦事,竟变成了公家大事。嘿嘿,我等压力顿然减轻不少。”
“何止,简直是我等福星啊!赵大人就安心等着,这江防战伐乃是战事交给李大人、孙大人最合适不过。”罗龙文听的兴起,也插话说道。
“唔,李庭竹李大人乃是功勋之后,年纪轻轻已有名将称谓,是可托付之人。可孙大人……”
秦风看了几眼赵文华,觉得他竟有些细微的变化,是性情还是什么有些说不清。这一次经历或许会成为他日后高升的最大促进吧。
他既然懂得了从自身上寻找问题,开始正确的看待自己各方面的实力,那么也就意味着在思考上开拓了多层次分析的可能性。懒人、自大狂总是没有勤奋内敛的人思考的多,看的自然也就没那么透彻。
难能可贵,在没有绝对胜算之下,他开始懂的去寻找破局的方法。
“有无可能……把沙洲帮也一并调去?将通州一带所有能调动的商船或军民船只,武装一部分合力追寻滕贼?”赵文华满怀希冀的眼神看着秦风问道。
秦风眼里有细微的迷惑,却没有即时回应他的想法是否可行。
此时,文昊送上一份密报,秦风看后神色阴郁。
“坏了……孙大人坏了大事呀!”
赵文华不解的取过信条一看,愕然惊住:“他、他怎会如此……愚蠢!”
片刻后,堂所外急匆匆跑来几人,均是赵文华的心腹。当中架着个沙洲帮的探子,那人神色慌张满头汗水,结巴的说道:“禀告大、大人,大事不好!夏港水师……败,败了!滕贼突袭,孙大人的船队……全没了!”
“什么?!”罗龙文没有心里准备,惊吓的把杯子摔碎,瘫软在椅子上。
倒是赵文华,由于秦风的情报更快一步,此刻倒是有些遇事不惊,只是悔恨的说道:“哎呀!早知孙益为人,某就该安插好手督力相助才是!这又是如何是好?”
……
……
同一时间,天色刚放亮。狼山以南二十里的江面上,细雾中缓缓驶出两艘舢舨拖着一艘大船。船尾桅杆断掉半截,船身各处俱有破损,有熏黑炮击过的痕迹。
这正是夏港水师的旗舰,此刻风速飘忽不定加上风帆受损,只能组织人力弥补船速的缓慢。清晨雾水寒凉,可见度极低,孙益仍旧不愿脱下甲胃,披着斗篷忍受寒意在驱使水手和兵士们准备划桨,一旦风力见强确定了方位立即加速。
此时,他不敢点起明火,或者说从昨夜开始宁愿摸黑行驶,也绝不打灯。
真的是怕了,他咒骂了一天一夜!
那个该死的腾鲲,不知从哪冒了出来,胆敢偷袭大明水师!
乔装掩饰的油麻布和杂七杂八的掩板,还没来得及完全拆卸掉,就被炮火轰得稀巴烂。所幸转舵及时,让身后的船队顶了上去,谁知这些乔装成商船的水师战船糊里糊涂的,竟然也跟着旗舰转舵!
一个个像傻蛋一样的撅着屁股,给别人挨个轰!这菊爆的惨啊!
腾鲲在江面上搜寻夏港水师搜了两天两夜,本想在三叉湾转个圈再找不到,就经过许浦江域往平洋沙撤去,直接就出长江口遁走!
情势越来越严峻,腾鲲也不敢托大,毕竟已经和官家撕破脸皮。即使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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