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7章〖白雪〗(第1/2页)东宫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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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逢其时,白太妃遣人请上官敏华荣福宫走一趟。玲抿唇不答未尽之语。踏进宫门之前,玲珑似是不忍,低低道:“莫出头。”上官敏华微觉诧异,望过去玲珑又转开眼,不敢看她以避开她的询问。

    上官敏华轻皱眉,抖了抖袖子,暗自琢磨个中缘由。她也未曾往自己身上想,倒是想那些人晦气未净又要用什么法子来折腾于她。宫人唱喏罢,上官敏华半拎起多层重锦织就的花钗礼衣下摆,低眉顺眼,一步步走进这真正的宫斗之所。

    白太妃当中坐,神sè古怪,隐含怨恨之意,待她跪下行礼,上位者的神情愈发怪异,还有浓浓的杀意。上官敏华抬眼微微笑,太妃又缓和了神sè,让人给她看座。上官敏华镇静地坐下,面向众位嫔妃,她未曾扫视众妃,倒是垂首间那些怨意的打量让她讽笑。

    当rì,这荣福宫千娇百媚左右争奇斗艳,如chūn光灿烂;今rì,张张娇艳的明媚面染上病重的苍青sè,繁花凋零饱受残冬寒风摧残,委实让人唏嘘叹息。

    忽地,窗外传来老宫人的怒喝声:“招是不招?”

    被打者也是硬气,未曾出声。老宫人命继续鞭打那个下毒者,上官敏华这才知悉今rì一会,为的是那rì发生在荣福宫的毒案。门外传来阵阵鞭笞与棒打声,她心中奇怪,怎地不是交于刑部,或者如后世所说的宗室发落?

    白太妃重整了神sè。拿起茶盏,轻吹一气,要给各宫赏那福禄寿禧地玉环。她道众人皆受罪,带上宝物有助平心静气。众人拜谢。白太妃有意为上官敏华亲系玉环,转过脸来,问道:“敏丫头身子可利索了?”

    上官敏华屈膝行礼答曰:“谢太妃娘娘挂怀,敏儿身子安好。”

    话音刚落,席中即有人嗤笑,yīn阳怪气地骂道:“能不好么?蚀骨全进了咱的肚里。”

    “哪像咱们几个苦命地,生生疼了几天几夜,还不知这毒是否除净。”

    “太妃娘娘真是慈悲。”

    人人说那使毒之人心思毒辣,竟是要活活疼死宫中各家贵人;妃嫔们搭腔寻常人哪里如此泯灭良知,必有妖孽作樂。

    今rì一会。人人话里有话,句句带刺,上官敏华若还听不出来,那她也白吃数十载的米饭。只是这种后宫女子琐事,非但无趣,让她心生厌烦,几乎都忍不住心中那股子妖娆之气反讽回去。

    但听白太妃呔了一声,微带怒气掌拍茶几子,道:“休得妄言。”

    嫔妃们一凛,又安静地低伏不语。

    上官敏华静观今rì之戏文。也是这白太妃先说流年不利才有这等祸事。死了哪些个人,又历数那些女子生时多么可人知心,她的皇家媳妇们或神情哀凄。或举帕拭泪,道太妃娘娘有三清真人照拂,必定洪福齐天。

    白太妃似有感触,有意无意瞟向少女方向,道:“你们呐,若是心里受了委屈。与哀家明说便是。哀家必会做主。万万不可造那杀孽。”

    老宫人应声踏入宫门,跪倒回禀:“禀太妃娘娘。那贱人仍是坚持,说他受七少皇子妃之命。”

    “大胆!”白太妃怒极拍桌,震得那玉桌上茶碗哐当响,足见其之惊。

    上官敏华起初没听懂七少皇子妃说地便是她自己,待众人把幕后主使这个屎盆子全扣于她头上,她才缓缓抬起头,慢腾腾地问道:“我、做、的?”

    “若非汝,何以不见汝身之蚀骨?”

    “真正是妖孽,如此孽障还能大笑如斯!”

    “可不是,那rì吐血不到一rì便蹦达得欢,连装样子都不愿呢。”

    上官敏华这辈子碰上的最荒唐的事莫过于此,莫说集体毒发那rì是身单力薄的她首次见到诸位嫔妃,便是荣福宫那戒备森严的御膳房,又哪里是说让人投毒便投的。

    这赃栽得如此“有水准”,莫道她笑不能言,笑不起身。

    须臾,她收住笑。转过身,面对白太妃。这位目前后宫的最高掌权者,眼神似千年寒冰,那杀意从慈眉善目下澎湃涌出,尽管只在那一刻。

    白太妃一脸慈爱,道她本人绝不会相信这种荒诞不经的谎言;但又问她要解释,何以蚀骨之毒未蚀其骨。

    既不能提及秦关月的名讳,又不好讲围绕于藏娇之上那虚无飘渺地传说。上官敏华轻启唇,道:“太妃娘娘,何不让敏华与那受命于人的投毒者面面对质,也好说个明白?”

    老宫人见白太妃答应,挥手叫人把那受刑者提进来。上

    微微退后两步,解下披帛叫身边一名随侍的素衣宫女手把皇子妃的头饰都加于她身。做完这一切,那受刑者也被扔进这多堂会审之地。

    老宫人照她吩咐,再三问受刑者那装扮过的宫女可就是他口中的指使者。

    “哪来的丑物,敢替吾主真身!”

    —

    这人认得贵为礼部尚书府三小姐的相貌。

    那便是这内宫之人无疑,能潜伏于荣福宫深处,并在关键时刻整得白太妃灰头土脸的,除了那人还有谁。

    上官敏华心中一动,jīng神不由得注意起来。那人周身血肉模糊,内腑破裂且失禁之虞,不少女子憎恶掩上口鼻;待此人抬起头来,亦是满头血污,只闻得他咭咭惨笑,喃喃说着对不起主子之类的话。

    她yīnyīn地笑起来,自她落入此处红尘,rìrì戴那面具,宛若圈禁,饶是再好地忍耐也压不住本xìng。今rì不发作,倒是对己身不起了。

    这个人口中的主子是哪一位,她心中早已算得明明白白。

    上官敏华从帐后走出,轻轻地来到这受刑者之前,语调轻缓,道:“抬起头来。”

    台上台下,两人双眼猛地对上,那人见到她,等死的浅眸中怨恨刹那如万千利箭突发,直直刺入上官敏华地心中。这人眸中怨恨如此之浓如此之深如此之重,令上官敏华心里愈发容不下。

    “主子,奴才没完成你的托付,奴才罪该万死,奴才对不起主子!”说着,这人便要自动求去。上官敏华岂容他顺意,仅一句话,便留下这人xìng命,她一脚抬起,重台履的方头鞋尖抵住对方的下巴,语调轻缓,眼神凌厉,道:“任本姑娘活得如此滋润,就这样不觉得太可惜么?”

    那人撞地的去势缓了一缓,上官敏华收回脚,语气愈发轻柔,好似倾注了所有的柔情,她道:“七月那场大火烧掉了所有地痕迹,却烧不掉心头地记忆。你可知道那位曾经天朝最尊贵地女人去之前,在受什么样的罪么?”

    上官敏华告诉他,废后双手上最漂亮地指甲被生生拔出,鞭笞到体无完肤,又用盐水连剥三层皮,再生火烧烤,受尽世间至极至苦之后,烈火焚烧而亡。

    这受刑者睚眦俱裂,鲜红的血珠滚滚渗入白sè的地毯。

    “你这个妖物,连蚀骨都毒不死你,居然还活着!皇后娘娘,小丁子对不起你,对不起甘氏一门……”他激动得想从地上爬起来,露白骨的手掌在玉石面上留下道道血痕,边扭动着残身边用世上最恶毒的语言诅咒上官敏华不得好死。

    众嫔妃惊骇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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