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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敏华睡足一天,起身后去东宫问了儿子的功课后,用了饭,慢腾腾地散步回去时,秋棠与画意已在外头等候,满脸藏不住的欣喜。
秋棠说她们去时碰上监察司的人,便把收到的资料交予史尧,后者派人来说会在朝上敲敲边鼓叫那些有把柄在手的权臣把握住分寸,让皇后娘娘放宽心;画意笑靥上前,只说事情已传入周淡耳中。
上官敏华微微点头,画意迫不及待地凑到她手边,说起招贤的皇榜今rì放出,整个大都都沸腾了,人人都在谈平民的翰林——没有任何的门槛,只要向主考官证明有才即可。
“娘娘,咱们出去凑凑热闹?”画意如此拾掇,秋棠也不落于后,帮衬着说话,究竟是给周广泓选夫子,她们也想先看看人品与相貌。
这样的决断力都印上周承熙那浓浓的帝王霸气,上官敏华微微讶意一番,拿袖子挡了个哈欠,问道:“南边消息传来了吗?”
秋棠应声出去探了探消息,回来后道:“八百里加急,刚过宫门。”
“好,你们准备准备,太子那儿,本宫这里,明rì起挡驾。”
画意应了声,秋棠多问了一句:“娘娘,南边的消息和咱们出去玩有关么?”
上官敏华回首笑看她一眼,肯定她的猜测,也不多说什么,只吩咐她们做好准备即可。遣了两个侍女,她坐在屋子里拿起北地管事送来的帐薄翻看起来。
估摸好时间,她把东西收齐,叫人拿来琴,坐在窗前,对着外面的花树与月夜,随意拨弄着琴弦,琴声若有似无,衬出这宫的深夜的重。
宫灯一盏盏暗下去时,周承熙从密道处走出。眉梢上还隐约带着怒气。
“皇后,这是在等朕吗?”
她推开木琴,转身平静地提议道:“陛下,这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不若来做些有趣的事罢。”
周承熙气极了,道:“皇后在看朕的笑话?!”
上官敏华无辜地看着他,也不说话,心里实在暗爽。周承熙心忧西南军事。又在无能的兵部户部工部吏部发了顿脾气,自然无心寻欢,清晨的威胁成了空谈。
这情况大家心里都清楚,她这开口讨利便刺中对方心思。这男人在女人面前失了面子。便也不许她睡,从随身携带的金sè算袋里倒出棋子,又找出棋盘,叫她陪他下棋解惑。
上官敏华有些哭笑不得。只好耐心陪他摸棋子儿。周承熙给她约莫讲了些现下南边地情况。
柳子厚去骆城探虚实,西南镇边守将司空萧所受之伤无碍,休养些时rì便能重上战场。南梁撕毁两国协定举国之力公然犯境,司空萧肩上责任甚重。与柳子厚会面后,上折请粮、请银、请人与武器。
朝庭这边一收到急报就留六部的官员开会,讨论一晚也没给西南军多增出一担粮、一锭银子、一个兵或者一把刀。人人都在推诿。还有人暗示若庆德帝御驾亲征。多少南蛮军团也是手到擒来云云。把庆德帝的文治武功与圣贤国主相提并论。
这时候提御驾亲征与做亡国君差不多,周承熙恨恨地捶打。还骂那些人溜须拍马之徒,想着什么时候找个由头割了他们的舌头。
棋盘上的棋子因此震得砰砰响,有些还偏移了位置。上官敏华瞄了瞄,伸手把挪位的棋子按原位挪正,再不动声sè地下了一枚棋子。她淡淡地劝道,这种小事何须发脾气,交给吏部的人收拾,又说行军打战她没有主意:“不若去问问今rì来应征的那些书生学子,兴许会有收获。”
周承熙说他已经派人去做了,上官敏华故作惊奇,问道:“那陛下忧心些什么?”
“忧心,”周承熙以一种她从来没有听过地缓慢的语速说道,“银子,粮食,兵源和武器。”
上官敏华笑了,道:“陛下,你缺的仅仅是银子。”
周承熙也笑,道:“条件呢?”
“陛下是在
借银子吗?”上官敏华很为难、很为难,她摊摊手,投在驻马滩,离了那里她几乎血本无归,哪有银子好借他呢。
周承熙脸sè很臭,上官敏华笑得很愉快,很好心地建议道:“听闻淑仪娘家家产丰厚,不若陛下寻个由头去抄了。”
这法子多好,连欠条都不用打,还是为民除害。上官敏华都忍不住要为自己鼓掌,能想出这么具有可cāo作xìng地法子。
周承熙牙齿咬得嘎嘎响,在棋盘上重重下了一子,道:“这抄宫怎么地也抄出百八十万两,皇后要独吞吗?”
“诶,那不是份属皇后建新宫殿的工程款吗?”上官敏华把眼睛眨得欢快,周承熙轻咳掩住难堪,道:“如今国难当头,还望皇后以大局为重。”
上官敏华好冤枉,也很受伤,前两年他挖的一塘凌波池,建的一座凌波阁,耗银何止百万。何曾见过他心疼,也未见他去向左倾城要银子打战。
她反问他:“当rì妾身舍了全部身家与陛下回宫,一国皇后无凤殿可居也罢,难道还要住一辈子地旧殿载入史册让人嘲笑不成?”
周承熙节节败退,若把那些银子充作皇后的私库,他也不甘愿。可这道理听起来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上官敏华举袖半遮了神情,暗自勾唇忍笑等着他下决断。周承熙犹豫片刻,咬着牙说他借。
上官敏华见好就收,道:“跟你闹着玩儿呢,那银子我叫人买兵器去了,半旬就能到骆城。”
周承熙眼中光芒闪烁,疑虑重重:“这么痛快?”
上官敏华白他一眼,半真半假地嗔念一句:“讨好你呗。”
周承熙绝对不信,上官敏华凑近他,冲着他的脖颈轻轻地吐气,低声诱惑道:“谁叫你们男人见一个爱一个呢?我这么做,好叫陛下心里永远有我呀。”
“你到底想要什么?”周承熙抓住她挑逗地手指头,神sè严肃,满眼的防备。上官敏华冷嗫一口,挣开他,把手缩回袖子里,坐回位把子下到中位,她挑眉冲他笑了笑,提醒他,再不落子他就要输了。
周承熙扫了眼棋面,收回眼,很痛快地承认她赢了棋局,再问道:“皇后究竟意为何?”
上官敏华侧身拿茶,声音慢慢传过去:“一百二十万两保一个人的命。”
“谁?”
“靖远侯。”
周承熙腾地便站起来,棋盘刷地翻倒,黑白地棋子散落一地,有几颗远远地滚到黑sè地角落。上官敏华递给他一碗茶,轻皱眉斥道:“你这什么脾气,连话都不听人说。”
“朕早该杀了他。”
“你杀呀,杀了他,晋河以南你就准备着送给南梁罢。”
周承熙如何不知晋河地域地重要xìng,只是想起上官敏华回宫当rì发生的事,便是怒气腾腾,道周淡这人也不是忠君地主,靖远侯站在秦关月那阵营上是人人皆知的事。
上官敏华讽刺道:“我还知道左倾城是他送进宫的呢。都说叫你改改脾气,他的立场放在那儿不会变,关键看人怎么用。”
周承熙总是怀疑她要走歪道,上官敏华气极笑起来,道:“就在你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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