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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落微微一笑道:“天下英豪,也不见得就宋家才有,今日要是宋崖余亲来,恐怕要惊讶夫人的商队之中,尽是卧虎藏龙之辈。”完似是有意无意的看了看蜂后身后的帷帘。
蜂后娇笑连连,不再追问。呼察靖向徐残歌问道:“徐少侠,我听人起宁遇狂鹰,不见一天,还有七大马贼,这些人都是什么来历?”
徐残歌笑道:“吴少侠不必客气,唤残歌就好,我可当不起一个侠字。”完一顿,接道:“看来几位真是少来塞外。”
呼察靖头应是,道:“不错,此番还是第一次来西域塞外,看着商人的谈色,似是这什么狂鹰和贺一天的来头不。”
徐残歌哈哈一笑道:“不错,寻常商人一听到这几个人的名字,无不是谈虎色变。塞外一带,不比他处,连年战乱,不少人迫不得已落草为寇,有些干脆是溃散的逃兵,聚在一处,靠劫掠为生,马贼多如牛毛,这其中以七支马贼实力最强,便被冠以七寇之称。”
“听徐兄弟如此来,这些马贼委实可恨,以后遇到定要给他们些颜色看看。”呼察靖杀气一显道。
蜂后微微一叹,香唇微吐:“吴少侠,这些马贼也不尽然都是十恶不赦之徒,只不过世道所迫,无法生计,才出此下策。天下若太平,没有多少人愿意过这样朝不保夕的日子。奴家早些年曾遇到一伙马贼,唉,姑且算是马贼吧,带着妇女幼子前来劫营,满脸的惶恐,奴家至今还记得那些人的模样。”
“后来怎样了?”呼察靖问道。
“奴家实在过意不去,留了些钱粮给他们,放他们离开了。只是这些只能保得一时,粮食吃完了,无地可耕,无畜可牧,这些人终还是要再去抢劫,或饿死,或战死,总归是一条不归路。”
沈向东欣慰叹道:“夫人宅心仁厚,遇到夫人,实是福气。世道艰辛,吴靖,再遇到马贼,定要分清是非,莫要一概而论。”
呼察靖头应了下来。徐残歌接道:“吴世兄,像今天碰到的这个贺一天,在塞外马贼之中都是异数,没有多少马贼会像他们一样赶尽杀绝。”
“天下纷争,战祸不断,固然是朝堂之罪,不过靠劫掠为生,本就不是善事,可怜这些人,枉死的商旅却又何处诉冤?本分求生,便是死也是堂堂正正,这些马贼拿起兵刃的时候,就已是错了,若是要反,还不如反一反这个天下来得痛快。”李落缓缓道。
帐中几人皆是一愣,徐残歌若有所思,蜂后眼睛一亮,滕峰连连头,颇为赞成李落的法,看着李落似也是顺眼了不少。
祝行帆满满饮了一杯,大笑道:“吴公子这番话发人深省,君子当乱世立身,不错,与其苟且偷生,不如与天争命,不过没有多少人能有吴公子这般气魄。”
沈向东微微一叹,劝道:“长青,乱世纷争,得饶人处且饶人,万不可杀性过重。”
李落头,神情萧索。蜂后见状一笑道:“这些马贼中倒真有像吴公子这般的豪杰。”
“哦,是谁?”呼察靖忙不倏的问道。
“便是七大马贼之首,狂鹰。”蜂后朱唇轻启,娓娓道:“贺一天虽也列为七寇之一,不过比之狂鹰,相差不可以里记,论起实力,在七寇中添为最末,只不过手段凶残,声名狼藉,才拿来与其他几人并列。”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香茶,接道:“这七寇中,狂鹰居首,聚众逾万,纵横塞外,他是马贼倒有些轻视了,确切的他该算是****才对。”
“愿闻其详。”沈向东惊讶的问道,没有想到商旅中人,还能如此推崇马贼,一时对这个狂鹰极为好奇。
蜂后盈盈一笑:“塞外七寇,除了狂鹰与贺一天外,余下几支马贼分别是排在第二位的蒙厥朝术,排在第三的皖刺图图格连,这两支马贼人数都有近万之众,与狂鹰有一战之力。剩下的都要差些,分别是回蒙昭平尼,平沙谷羌子桓和渤郡韩虎,这些马贼或多或少都与塞外诸国有些关系。也有一这些马贼不少是受各国皇族支持,放任他们在塞外劫掠,一来抢些财物,二来还能影响他国的商贸,只是明处都深恶痛绝,恨不得将这些马贼斩草除根。”
“只有狂鹰谁的帐也不买,我行我素,所劫多是诸国押解钱粮的军队,平常商旅很少理会,就是碰到了,也是取一些钱财,断不会将商队洗劫一空,更不要伤人性命。还曾听闻狂鹰帮过不少的商旅,护送他们免受其他马贼滋扰。马贼之中若是起了争斗,多是找狂鹰主持公道,在塞外所有的马贼都对狂鹰恭敬有加。狂鹰善使双刀,一长一短,在塞外旱逢敌手,在年轻一代中更是其中翘楚。在大甘武林中,他可与宋家无缺公子一争高下,麾下部众都是勇悍之辈,在塞外曾与不少军队征战,未尝一败。遇到军队洗劫村庄之事,狂鹰向来手下从不容情,深得塞外诸族的敬仰,让诸国皇族又恨又怕,却又无可奈何。”
塞外群豪纷争,在蜂后磁性的嗓音中缓缓的流淌在众人的心间,呼察靖惊叹道:“果是一位奇人,不知蜂后可有见过这个狂鹰么?”
蜂后神色一暗,转即平复过来,低笑道:“想来是奴家的身家太薄,还提不起狂鹰的兴致。”
呼察靖惋惜的轻叹一声:“要得机会,定要会会这个狂鹰。”
徐残歌莞尔一笑道:“吴世兄要多在塞外待待,英雄惜英雄,不定这狂鹰还会亲自找上门来,结识各位。”
几人都笑了起来,一时相谈甚欢。再闲谈了一会,夜已深,沈向东谢过蜂后,便带着李落和呼察靖两人起身告辞,徐残歌起身正要送几人回营,李落突然站住身形,徐残歌讶声问道:“吴公子还有什么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