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周癫子口出禅语(第1/2页)大明才子风云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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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边厢,是况且跟周氏兄弟还有一班文友聚集在一桌上吃酒。本应坐况钟这一桌的周鼎成也过来凑趣,他只是不喜欢跟不熟的人交谈,在周家,他一般也是躲在自己屋子里写字画画,要不就带着两个子出门观赏风景。

    “况友,我也俗套些,恭喜啊,”周鼎成举起酒杯贺喜。

    “这有什么,文宾是十三岁考中的苏州府头名吧,我这还迟了两年哪。”况且心里的确没觉得有什么高兴的,毕竟只是童子试,第一名也没多大意义,若是举人乡试的头名,弄个解元,那真可夸耀四乡,荣耀门第。

    “科举论什么早晚,只要是考中了,都是英雄,考不上都是狗熊。”文宾大口喝了一杯酒,兴致勃勃地。

    显然此情此景,又让他回忆起自己考中苏州府头名时的盛况。那天,周家的彩棚整整占据一条街道,上门贺喜的人一波一波,如同年关赶集一样。

    大家都以为他能再接再厉,在举人乡试中再下一城,搏个解元回来。可惜在他十七岁上,第一次参加乡试时,三场考试,在第一场就因犯规被黜。

    这是他人生第一次遭受打击,感受到了命运的残酷。在冥冥中,似乎真有一种力量在左右着他,左右着所有人,这就是命运。

    这种理论在后世称为宿命论,是颓废、不健康的,甚至可以打入封建迷信里,然而在明朝,这就是宇宙真理。

    “况且,明年又到乡试了,你想不想参加?”文征尘问道。

    “不想,等下场再。”况且摇头。

    无论乡试还是会试,都是四年一次,而不是每年都有。即便四年一次,每次又都有名额限制,但是长久下来,也还是有太多的举人进士产生,也就形成了庞大的文人集团,慢慢又成为既得利益者。明世宗嘉靖年间,正是这种局面的快速发展阶段。

    周文宾举杯道:“明智,我上次就是心太急了,结果下场后不但没有好结果,反而适得其反。”

    想到上次被黜而出的情景,他的心现在还是很痛。

    “这有什么?我族中有位前辈,一辈子是场场不中场场下,后来大家都劝他不要下场应试了,他却不是想中举人,就是喜欢吃考场中的粉丝包子。”文征尘笑了起来。

    大家都笑了起来,乡试时,考生要在考场分配的一个笼子似的房间里呆上三天三夜,每天一场考试,考生自己可以带饮食,不过官府还是要做一些准备,毕竟有家境贫寒的考生,万一在考场中饿晕了,官府可就摊上事了。

    所以有人参加乡试,只是为了吃那固定不变的粉丝包子,不过是一种心酸的自我解嘲。

    周文宾悠悠道:“这粉丝包子,但愿我再吃一次,这辈子我是不想再吃了,跟你们,我现在见到包子就犯呕。所以我家里现在什么灌汤包、蟹黄包、水晶包子这些都从食谱上去除了。”

    周鼎成不以为然地“你这才叫因噎废食。难怪我想吃顿包子,怎么也做不出来,厨房不是这原因,就是那原因的,原来起因在你这里。”

    文杰从旁笑道:“包子您也没少吃啊,不是隔几天就在面食店买一次吗?”

    周鼎成叹息道:“外面做的哪有家里的好吃,我还是五年前回来时吃了一次水晶包子,真是美味啊,可惜再也吃不到了。”

    周文宾笑道:“这还不好,明天我去征尘那里,走前吩咐厨房给您做水晶包子就是。”

    文征尘露出一脸馋相道:“那你能不能给我带些来。”

    “不能,我见都不能见,更不用带了,想吃自己去。”文宾一口回绝。

    文杰趁机讨好道:“征尘哥,我给你留着,什么时候你来,我偷偷给你就是。”

    文征尘阶梯发挥道:“文杰,水晶包子固然好吃,粉丝包子也是要吃的。”

    “我还没想好,干脆等况且想好应一场下,我就跟他一起应试算了。”

    周鼎成看着两人,觉得好笑地“你们两个见天缠在一起不腻啊,下个考场还要一起。况且过些日子就要去江西采药了,深山老林的,你也跟着去?”

    文杰吃惊道:“真的?”

    “有什么真假的,你问他就是。对了,你过了童子试就准备出发,时间定了没有?”周鼎成问道。

    况且觉得周鼎成或许是在客气话,便道:“过些日子吧。不会影响到周前辈写字作画吧?”

    “真不想陪你去,可又不忍心让你一个人去,万一被豹子、野猪把你吃了,我找谁要字画去?为了那些字画,且充当一次镖行的镖客吧。”周鼎成无奈地到。

    况且心中也是纳闷,他只是童子试前给周鼎成送字画时问过一次,周鼎成他要想一想,然后就没下文了,不想他还主动提出来了。

    这其中是何缘故?父亲似乎有把握,认定周鼎成一定会无怨无悔地陪他,而且没有提任何要求。这其中有何秘奥?

    假如周鼎成真的出身武当,父亲早年时又在武当山避过难,他们之间的共同也就如此而已。父亲跟周鼎成如果以前相识的话,他不可能一都察觉不出来,当然,父亲也没必要隐瞒一。

    那么,是不是在这趟行程中,在采药的地方,藏着什么秘密?

    “况且,你真要去深山老林里采药啊?风餐露宿的,你受得了吗?”文杰问道。

    “没什么,我的时候就跟父亲采过药,风餐露宿也习惯了。这几年因为要读书,父亲才没再让我去。”况且到。

    大家露出诧异的表情,真是没想到,他们都以为况且也跟自己一样,是在温室里长大的。

    “子,别嘴硬,到时候我看你能不能吃的了苦。”周鼎成道。

    文征尘露出不解的神情,问道:“周叔,那为什么是你陪他去?”

    周鼎成可是出了名的“刺头”,谁的账都不买,为何愿意放下身段,吃那么大的苦,去给况且当保镖,这事确实有些怪异。

    “因为他要去的地方我也要去,同路而已。”

    周鼎成简单回答一句,就转过脸看况钟他们那一桌的人,其实是告诉大家这问题就别问了。大家也都看出,他似乎有什么心事,就都知趣闭口,开始喝酒。

    “对了,征明不是要来吗?怎么又爽约了?”周文宾忽然想起来。

    文征尘摇头苦笑道:“他现在成伯虎兄的跟班了,是随叫随到,被抓了苦差。身不由己啊。”

    听到文征明这名字,况且就感到郁闷。这些日子他不知筹划了多少次,要去见文征明,明明有确切的消息,文征明在哪里,可是等他赶到时,不是文征明刚走,就是根本没来。只有一是肯定的,他始终跟唐伯虎在一起,两人一起规划设计一座庞大的园林。

    据文征明对此并不感兴趣,而且他也不懂建筑,唐伯虎偏偏就抓牢了他。

    文征尘转头看着况且笑道:“你也别烦了,总能见到的。以前他比我还闲哪,这些日子是让伯虎兄害苦了。”

    “明年征明下场乡试吗?”周文宾问道。

    文征尘答道:应该是下场吧。我问过他,他一直犹豫不决,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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