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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盲侠花满楼成名多年,温文尔雅、武功高强,尽管眼睛看不到,但是热爱生活,始终笑看人生。
“李大夫,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的眼睛治不治好也不重要,我现在已经习惯这样了。而且一个人眼睛看不到了,就会用身心去感受世界的美好。没了眼睛,不定我比很多人看到的更多。陆凤,你就别为我担心了。”
花满楼的武功也许不是最高,但是对生活的感悟却是最真切的,这是一种境界,常人难及。没有杀戮,没有血腥,有的只是宽容与博大,对美的感恩,对生活的热爱。
不过,毕竟神医李木了有办法,那就有很大概率会成功。现在成了李木脑残粉的陆凤李燕北一群人,自然要求花满楼答应下来,毕竟他们也想见识见识李木的换眼神术。
“好吧,你们就别担心了,我答应下来就是了。”
在一帮朋友的撺掇下,花满楼只能无奈地笑道:“那我先回去和家父商量商量,一切准备妥当后,我们花家会派人来请李大夫上门的?”
见花满楼要走了,木道人、古松居士、老实和尚也纷纷告辞,只不过临走时都热情得邀请李木上他们的庙观或者家里坐坐。
能有机会结识武林名宿,又能顺便完成任务,李木何乐而不为,纷纷应允表示有时间一定登门拜访。
等外人走光了,在里屋的十三姨这才出来,手上端着一盘精致心,看着李木等人笑道:“你们聊了这么久,想必都饿了吧,我这里准备了一些心,你们先吃着,我马上去厨房准备早。”
这十三姨尽管不会武功,但这下毒的本事却是让人难以觉察,李木估计盘中有毒,哪里还敢吃。
幸好陆凤心中有事,也没有这个打算,反到对李木道:“李木,我有个朋友中了毒,就在这附近,还得麻烦你和我出去一趟。”
“没问题,解毒对我只是事一桩。不过具体什么毒,还是要看到人才行。”
见到陆凤和李木竟然要走,典雅大方的十三姨略微有些着急地道:“急也不急在一时吧?吃个心再走吧,厨房里还有一碟酥油泡螺,那可是欧阳情专门为你陆凤做的,你可不要辜负了人家的好意。”
话到这个份上,陆凤也有些犹豫了。不过十三姨越是这样着急,李木就越觉得有问题,于是他主动道:“那人中毒若是久了,没有及时医治,哪怕情况还好,也容易变成剧毒。我们还是赶快过去吧,十三姨的美意,还是回来再吃好了。”
听到李木这样,记挂破庙中人的陆凤也不再犹豫,而是歉意地对十三姨道:“还是我回来再吃吧,我那个朋友中毒时间有久,我怕他撑不住。”
“真是的,你们男人老是这样!”
在十三姨的抱怨中,李木跟着陆凤离开了李燕北的十三会馆。
“陆凤,你要救的人是叶孤城?”
大清早的路上,除了路下风和李木外,真可谓人烟稀少,分外冷清。
“李木?你怎么知道,我好像还没跟你提起他的情况?”
“陆凤,你的朋友看似虽多,但是至交好友无外乎花满楼、西门吹雪和司空摘星,现在恐怕还得加上叶孤城了。毕竟能让你这个懒人大早上就出来为他求医的,肯定不是什么普通朋友。”
陆凤为人大方、舍得花钱、武功又高,想结识他的江湖草莽多如过江之鲫。这些也就是酒肉朋友,随时可以为了利益翻脸,陆凤看似朋友多,但真正的好友也不过几个而已。
“加上今天,其实我们也只见过两面而已,没想到一个见过我两面的人竟然对我这般了解。得对,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不是朋友就是敌人,那自然朋友多多益善的好。”
一路上着话,李木就跟着陆凤来到了胜通法师所住的那件庙。
屋子里潮湿而阴暗,地方并不十分窄,却只有一床、一桌、一凳,故而更显得四壁萧然,空洞寂寞,也衬得那一盏孤灯更昏黄黯淡。壁上的积尘未除,屋面上结着蛛网,孤灯旁残破的经卷,也已有许久未曾翻阅。
叶孤城斜卧在冷而硬的木板床上,虽然早已觉得很疲倦,却辗转反侧,无法成眠。
他本来久已习惯寂寞。一个像他这样的剑士,本就注定了要与人世隔绝的,正像是个苦行的僧人一样,尘世间的一切欢乐,他都无缘享受。
因为“道”,是一定要在寂寞和困苦中才能解悟的,剑道也是一样,没有家,没有朋友,没有妻子,没有儿女,什么亲人都没有。
在他的一生中,寂寞本就是他惟一的伴侣。但他却还是无法忍受这种比寂寞还更可怕的凄凉和冷落。因为他以前过的日子虽孤独,却充满了尊荣和光彩。而现在……
风从窗外吹进来,残破的窗户响声如落叶,屋子里还是带着种连风都吹不散的恶臭。他知道他的伤口已完全溃烂,就像是一块生了蛆的臭肉一样。
他本来是个孤高而尊贵的人,现在却像是条受伤的野狗般躲在这黑洞里,这种折磨和痛苦,本是他死也不愿忍受的,可是他一定要忍受。因为他一定要活到九月十五。
秋声寂寂,秋风萧索,这漫漫的长夜,却叫他如何度过?
假如现在有个亲人,有个朋友陪着他,那情况也许会好得多,怎奈他偏偏命中注定了是个孤独的人,从不愿接受别人的友情,也从不将感情付给别人,他忽然发觉这竟是他一生中第一次想到自己也需要个朋友。
他又想起了很多事,想起了每日晨昏,从无间断的苦练,想起了他的对手在他剑下流出来的鲜血,也想起了那碧海青天,那黄金般灿烂的阳光,白玉般美丽的浮云……
他想死,又不想死。一个人的生命中,为什么总是要有这么多无可奈何的矛盾?
伤口又开始在流脓,在发臭了,他想挣扎起来,再用清水洗一遍,换一块包扎的布。
虽然他知道这么样做,对他的伤势并没有帮助,甚至无异是在饮鸩止渴。但他只能这么样做。
他终于坐起来,刚下了床,突听窗外有风声掠过——那绝不是自然的风声。
剑就在桌上。他一反手,已握住了剑柄,他的反应还是很快,动作也依旧灵敏。
“用不着拔剑。”窗外有人在微笑着道:“若是有酒,倒不妨斟一杯。”
叶孤城握剑的手缓缓放松,他已听出了这个人的声音:“陆凤?你来就来吧,为什么还带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