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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看向大智。
“哎。”大智轻轻出了口气。这姑娘的经历,却是和自己想象中的相去甚远,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安慰。
“大师若是当真嫌弃小女子,小女子倒也理解。只盼大师日后记得曾有这么一个人,陪大师走过这么些路,便好。”毕罗衫低低絮叨起来,便好似讲给自己一般,起了身,转身向屋中去了。
“姑娘。”大智回过神来,看向毕罗衫的背影。这背影依旧萧索,也不知是大病初愈,还是当真如此这般消瘦的身躯,本就叫人看的荒凉。
毕罗衫停下脚步,却是没有言语。
“姑娘多心了,洒家本就是个和尚,如何有什么嫌弃之说。只不过姑娘的故事,倒是听得人心中好生难捱。”大智徐徐说道。
本就是个和尚?毕罗衫回眸含笑一眼,便是那泪珠微挂,梨花初开。这般转身去了,脚下仍是几分艰难。大智怔怔望了这背影,终究起了身,将那手臂扶住,送回屋中去了。
便说姑娘早就累了,在这屋中沉沉睡去,大智心中还是那份捉不住,寻不到的感触。
美人似画,点一曲亭台歌楼旧时月。日落归山,也不过昼去夜来星坠空。千里缘,万里路,说不尽是人间事。本不过佳人相伴,求几分百转心思。到头来,终成空。
大智便是这般凝望,姑娘睡的沉了,如此一人孤寂,到底谁人能伴?
舍飞龙?心中再是长叹:好是那锦衣玉面郎,翩翩贵公子。到头来无情无义人,徒留几相思?
脚下起,便向屋外寻去,大智立在门口,将这漫天星空收在眼中。姑娘却有这般往昔,真叫人不知言语?
旧时金光人,秃头削发僧。凭空孤身行,却坠红尘事。烟云往日何处故?士卒弃了刀剑,和尚起了相思。这般百转千回的叹念,那处千丝万结的纠缠,洒家终究是个和尚,何必贪念这许多?
大智低了头,自嘲的一笑,向着院中走去,那般怔怔望着墙,夜色垂的紧,便也瞧不清这处壁画,该是如旧的精,如旧的美。
脑海中满是那人,那调笑的红颜,那淡着的胭脂。也难怪姑娘如此识人,原来是有那往昔。此刻喉中枯槁,心中泛灰。大智又是一番情字上头:也不知在姑娘心中,是那舍飞龙住的紧凑,还是这大和尚瞧得顺眼?
闭了眼,大智在这院中盘腿而坐,只听了夜间的蝉虫,只听了风过了树梢:长老,洒家没曾给你寻回十戒珠,姑娘,洒家也不曾给你半分安逸的日子。逃,逃,再是逃,洒家逃得过那军中,逃得过那内廷,逃得出金光,逃得出北都。可洒家真的逃不出姑娘的温柔,逃不出那一抹胭脂红。长老,若是你在,可会教洒家如何?罢了,你是那得道的高僧,洒家是这花天酒地的秃驴,你不骂洒家,洒家便当感激不尽了。大智再是想,再是念,便将这一路而来,步步而走的点滴放在心间。
“大师,你怎么在这?”
听得声响,大智赶忙回了念,便看姑娘倚在门口,此刻微微回头:“姑娘怎么出来了,快些回房吧,免得受了风凉。”
毕罗衫淡淡摇了摇头,在那门牙坐下,便瞧大智起了身道:“姑娘当是饿了,洒家煮些粥食与你。”
“嗯,有劳大师了。”
只说这时日便入了秋,夜间颇有几分寒气,大智说罢,褪了外衫给姑娘披挂起来,自己向那台灶忙活去了。毕罗衫只怔怔倚在门口,抱了膝,望那忙碌之人。
大智一番忙活,将那水米煮在锅中,这便寻来:“洒家煮粥不及那月儿姑娘,姑娘且随意吃些。”
毕罗衫只点了点头,这人已是坐在身边,二人望着炉灶下的火堆怔了些时,才听姑娘低低开了口:“大师,你可愿还俗?”
大智听得一惊,忙是摸了摸脑袋,这脑袋上早便又是一撮扎手的毛发:“姑娘此话是何意思?”
“若是大师愿意还俗,小女子嫁给大师,可好?”
“这。洒家,洒家也不是不愿。”
“那大师是?”
“洒家这等粗壮的莽汉,姑娘当真,当真愿意随了洒家?”大智这般一说,此刻却是不那般慌乱,只转了眼来瞧身边之人。夜色微垂映娇颜,好是一番多情眼,真真叫人醉半生。
“大师都不嫌弃小女子,小女子又如何会嫌大师。”
“洒家,罢了,洒家本便也不是个好和尚,如今金光寺也没了,还不如索性不做了,横竖一条路,管他做鸟样!”
大智这般一咬牙,却是脱口而出,只听得姑娘一笑:“又不是叫大师赴死,大师何必这般激动。”
“洒家,洒家让姑娘见笑了。”
这般一说二人再是无言片刻,大智才道:“姑娘,可,可当真愿意嫁给洒家?”
“哦?如何不真?”
“洒家是个粗鲁汉子,又不懂那花前月下的浪漫,又不懂那女儿家的心思。洒家,洒家只是怕姑娘因为一时心中不乐,这便仓促耽误一生。”
“哦?大师如何会这般觉得?”
毕罗衫说着,便也瞧了眼满面为难的大智,只听他喃喃道来:“洒家,姑娘,你莫怪洒家多话,姑娘心中,可是还念着那舍飞龙?”
毕罗衫一嘲而笑:“舍飞龙。世人皆道潇湘儿,往来不识毕罗衫。玉马满楼金钿客,不过薄情锦衣郎。往事早便过去,大师无需多念。”
毕罗衫,潇湘儿。大智此刻心中方是猛然明白:毕罗衫,闭罗衫。姑娘是想将那往昔忘个一干二净啊!只可惜这人世,再难便是忘情。
“舍飞龙也好,小王爷也罢。潇湘儿识他,毕罗衫却从不认识。”
“哎。苦了姑娘待他也曾有满腔情谊,这舍飞龙当真不是个人!”
毕罗衫听得,只那莞尔一笑:“无妨了,随他去吧。小女子心中只有大师,没有这等人物。日后朝朝暮暮,时日久了,怕是大师看厌了小女子,可别后悔噢。”
“这,洒家如何是这种人!承蒙姑娘不弃,洒家这一生,都不会正眼瞧那旁人一眼。洒家不是舍飞龙那等薄情寡义之人,姑娘待洒家这般,洒家定不辜负姑娘的好意。”
毕罗衫又是听得,这般再是微笑而道:“大师还说自己不会哄女孩子开心?”
大智方是慷慨激昂,此刻听了这般话,猛然觉得脸红,将那大脑袋低下来。毕罗衫瞧得有趣,再是接道一句:“大师且说说,那舍飞龙又是什么样的人?”
“哼!舍飞龙那等忘恩负义之徒!洒家最是瞧不惯他!对了!”大智一拍脑袋,猛然念起一事,便是那日见了舍飞龙杀害星辉剑圣。自来谷中,姑娘养伤,自己也不曾提过,此刻猛然念想,若是月儿姑娘他们一路,也遭了毒手该怎样是好!
“大师,怎么了?”
“这。”大智此刻念想,嘴上连忙将那日所见的一切,向身边之人说了个究竟,“姑娘,这舍飞龙可真是个歹人啊!”
毕罗衫听得,也是猛然惊异:“大师,你说的是什么剑圣?”
“噢,那名号洒家记不住了,只记得是个剑圣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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