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LAG.22 夜深忽梦少年事(第2/6页)幻想乡的琐碎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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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半小时,似乎是养足了能够移动身体的体力,年轻人挣扎着站了起来。

    不少人的目光击中在了他的身上。

    但他显然没有去找某个殴打他的人报复的意思,当然,或许是因为他没那份体力,晃晃悠悠地走出了大屋。

    那时候老亨利觉得这家伙应该是走掉了,或许他活不过一个今晚就会冻死吧。

    这小伙子再次出乎了他的意料。

    天色大概快黑下来的时候,他抱着不知dà

    从哪里讨来的茅草回来了。

    竟然回来了吗?但……倒也不必太过在意。

    夜幕降临,整个大屋子中只有最中间一只摇曳的蜡烛发出微微的光亮。

    这小伙子没赶上好时候,且看他能活个几天吧。

    带着这样的想法,老亨利盖着他的大衣陷入沉睡。

    ……

    ……

    第二天,大家天一亮就起身,往警局方向走去。

    是每周领救济粮的时候。

    老亨利走在前面,发xiàn

    那个年轻人果然踉踉跄跄地辍在了众人身后不远处。

    临进警局后,年轻人加快了脚步,跟在他身后进了办公室。

    老亨利三两下走完流程拿到他那份面包,走出门时,靠在一旁不怀好意的看着这个年轻人走了进去。

    这小伙子,果然是有点心思的。自以为跟在一起就能被一起派发面包吗?

    可惜,由于语言不通,他并不知dà

    ,皇帝陛下的救济只局限于「坎贝尔」一城,对于外来的饥民是一概不管的。想来能够理解,这么大的灾情是想管也管不过来。

    果然,房间里立kè

    发生了争执。

    这家伙啊啊结舌,装作哑巴的样子想蒙混过问话,随即被警棍抽到膝盖,跌倒在地上。

    大概是想给那些打算冒领救济粮的人做个示例,又是好一通连抽带踹的殴打之后,才被放出了。

    守在门口的老亨利见到这个一瘸一拐的年轻人走了出来,打算嘲笑两句。

    毕竟等了这么久本来就是为了找点乐子取笑一下的。

    但是,和这个浑身是血的年轻人目光对上之后,老亨利只是张了张口,不知为何,又把话咽回了肚里。

    年轻人对他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后踉跄着走出了警局。

    当天晚上,年轻人找到了他,费尽心思的用手比划着、并在地上写出了今天那警局的名字,终于让老亨利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家伙,想让自己去警局证明他的身份,以此来获得这座城市的居住权。

    作为交换,他愿意将每周领来的面包全部交给老亨利。

    这家伙算是走了狗屎运了,老亨利想。

    以亲友保举来登录户籍是可以的,但却有着苛刻的条件,那就是——保举人必须是登记在册的贵族,否则当局是不予承认的。

    没想到自己这空有其号的勋爵之名在有生之年还能派上用场,老家伙唏嘘不已。

    关于株连的律法早就废除了,自是不怕这家伙顶着自家名号做出什么勾当。当保举人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换来每周一份的面包这种好事,老亨利没理由拒绝。

    但他同时很好奇,把这唯一一口的救命粮给了自己,这青年打算怎么活下去呢?

    事实证明他多虑了,一次偶然见到,这家伙混在一堆乞丐中,口中向过往的平民们念叨着:“请给口吃的吧!”

    老亨利不禁失笑,这家伙大概连他自己在说什么都不清楚吧,但也算他脑子活泛,竟然知dà

    每天在广场那边等着领修女们布施的面包,在初时的几周时间竟撑了过来。

    直到冬季的第一场降雪来临。

    这一次,这个青年不可能挺过去了。

    ……

    ……

    一开始只是不断地咳嗽。

    或许是水土不服、或许是积劳成疾,两天后,年轻人开始发烧,接着,口上开始起疱疹。

    「大叶性肺炎」——这种病在坎贝尔是很有名的,很多人都知dà

    。大概也正因如此,这家伙才没有被当做患上了瘟疫而赶出屋子。

    虽然这算是一个不错的赶人的借口,但这段时期出奇的竟没人这么做。

    也许出于那身为人类的最后一丁点仁慈,也许是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屋里的几个老痞子虽然对这个整日里咳嗽、一天比一天衰弱的年轻人骂骂咧咧,嫌这痨鬼吵他们睡觉,但竟也没做出其他过分的事来。

    毕竟,一个身无分文、连语言都不通的偷渡者在冬日寒舍中患上这种病,几乎已与死亡划上等号了。

    老亨利也认为他肯定要死了。

    这种病并不是没得治,但首先则需yà

    保暖和休息。

    这个年轻人身上连一件像样的大衣也没有,天寒地冻的依然为了每日的口粮出去行乞,是他的病情连日来极具加重的主因。

    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开始焦急地寻找办法,但最终在病倒之前依然是徒劳的。

    贫民窟的地界就是如此残酷,他不是第一个因为这病而死的人,同样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这家伙最后的行为,似乎是从大屋前的苦乔树上摘了许多叶子回来。

    苦乔树是斯威特尼斯最常见的几种长青树木之一,为冬季里严寒笼罩的城市添着一份绿色生机。

    长居于此的老亨利当然明白这东西根本不能起到任何的治疗作用,便把这年轻人的行为当成了他临死前最后的负隅顽抗。

    年轻人终于病倒,一开始还能喝进点水,但后来连起身喝水的力qì

    也逐渐失去了。

    大家总以为他死了,但他偶尔的一两声似要把肺呕出的咳声标识着还尚存一息。

    在某日里突然大声咳嗽了起来,然后大口大口的向茅草上呕血。

    「大概就到今天了。」老亨利这么想着。

    虽然历经百态,但眼看着一个年轻人在眼前就这么一点一点被剥夺掉生命,他的心情还是有些复杂。

    但就算这样也不能让尸体在屋子里过夜。

    暮色降临的时候,几个老痞子互相使了个眼色,老亨利见状叹了口气,便率先动身向那个从刚才起就一动不动的年轻人走了过去。

    这种事还是自己来吧,要让那几个无赖动手,免不了会把这可怜的年轻人衣物扒光,说不定只是在街道的路口就随手把尸体丢掉了。

    自己动手把尸体拖出去卫生局的话,总也能给人留下个体面的死法。

    然后,慢吞吞走到年轻人身旁的老亨利,看到了令他震惊的一幕。

    老亨利的一生也算是跌宕起伏,经lì

    了大风大浪、看尽了世间百态的。

    年已六旬的他早已不觉得这世间有什么能让自己动摇的东西了。

    但却屏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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