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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只有这么一套武功傍身,却在江湖上站了这么久,你们不觉得是奇迹么?”
师父这么说,本打算宣扬太师祖的美好形象,结果我们觉得太师祖当年干的更像是梁上君子这一行。
师父拿给我们几本秘籍,都是太师祖当年的手抄本,其中包括掌法、剑法以及身形修炼等等。师父根据我们的兴趣、长项分别授于我们且分别指点。之前我们所打下的基础,都还算扎实,于是我们所练的武学和其他弟子在今天正式区分开来。
我们兄弟几个练功算是各有所长,但终归让人生疑。比如老三是个相对沉得住气的人,师父教他练暗器。所谓暗器,就是要“暗”,不经意间弹指一挥的杀招往往都是致命的。老三将废旧的钉子、铁片进行回收,做成各式各样的暗器在全派上下乐此不疲地扔。回回都楔在其他弟子的房门上,让我们感叹他扔暗器的时机都恰到好处。倘若他扔时正巧有人开门出来,那就扎别人脸上了。别的弟子瞅着自己门上的一堆暗器,嚷着让师父也教他们,不然不公平。师父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人家刻苦学习自创路数,你们一味只是让师父传授,难成大器。众弟子听后惭愧,也不敢盲目跟风,只得作罢。我们一边瞧着窃喜。
又比如老五这些天修为着实不菲,正在修炼感知。师父说高手闭着眼都能感觉到身边所有的变化,预知对手的出招。老五便坐在房中,闭目定神打坐练功。时常我们经过他身边,他闭着眼说是谁过来了、在干什么。也有偏差的时候,有一次师父吩咐其他弟子叫老五过去,那弟子一看老五正在打坐,便上前拍他。结果手还没挨着肩膀,老五觉得有一股风要落在肩上,以为偷袭,反手将那手擒住。师父苦苦等待,老五就是不来。结果我们练功回来的时候,看到那位师兄被老五按在桌上,还在交代此来的目的。
老大的家离天龙山不远,他的父亲偶尔会来看望。老大的父亲自小也喜欢枪棒,上山来检查孩子的功夫进步到如何了。幼时老大那几招花拳绣腿,在他父亲眼里不算什么。况且老爷子平rì里有些自负,有兴趣对着儿子指点一二,也过过倚老卖老的瘾。近年来老大的功力与rì俱增,功夫练得也很全面,于是拉着父亲,给他展示自己暗器已是学有所成。老爷子脸上挂不住:这才多长时间啊,就在我面前卖弄来了?叫自己儿子打住吧,让爹我给你露两手。说话间拣起个石子向天空掷去。那石子估计是要奔树上的鸟去的,不想石子没有按照意图飞,而是打在屋檐角上,落下后击中一个弟子,弟子被打晕、倒地,靠倒旁边的木桩,将一个正在修建的偏殿正梁拨倒,整个偏殿轰然倒塌。看的老大目瞪口呆,原来父亲一颗石子可以摧毁一座房子,悔恨从前总不服爹的教育,yù青出于蓝,这下知道天外有天了。
老大父亲的眼睛,瞪得比老大圆多了,心想能见到这种歪打正着的情况也实属不易。虽然对这样的突发事件没有心理准备,但毕竟是父亲,不能丢脸,强装镇静,说:“看到了吧?想超越你老子我,再练个十年八年的吧。”随后叫儿子以后要好好用功,理解人外有人的道理。然后转身离去,躲到角落里惊慌了好一阵。
随着功力的积累,我们在习武时所捅得篓子是与rì俱增。天龙门常常出现这样的状况:我们一出手,就总要有些许东西遭破坏。尤其老六,好奇心颇重,喜好研究。他一出手,东西都成零件了。老三眼急手快,和他平常练暗器分不开。坐在一起吃饭时,他一阵风过去,别人碗里的菜就都没了,只剩白饭。谁也不曾看到是谁干的,弄得别人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而我,总盯着师父种下的松柏发呆,因为它相比我入门时已经长得参差不齐,让我很有冲动想把它修理修理。当我拿起剪刀走向它去,师父将我拦住,问我意yù何为。
我说松柏太乱,我给它修整一番。
师父说:“‘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竹可焚而不可毁其节。’坚贞不渝的事物,你一定要按你的意愿改变它,还能留下什么意义?”
师父说完走开,我在原地楞了多时。其中所述的道理宏大,使我无法立刻领会。后来师叔对我说,师父的新鲜劲过了,只是懒得打理它们,我一阵眩晕。
山上总是了然无味,比不得山下无拘无束。何况道观的饭菜早已吃腻,山下的果子吃起来都格外香甜。我们时常去打野食,山下的佃户看到我们,立即关门上锁、上板禁街。偶有不懂事的小朋友还在外观望,一把被大人拉进家里。因为我们在村子里堵过烟囱、掏过鸡窝,树上摘过果,田里偷过菜,等等的坏事干了不少,我们比灾年的蝗虫还让人头疼。村民苦不堪言,送我们一美名“天龙八害”。总而言之,我们没有一刻是安分的!
师父觉得这样不算大错误,没有管教我们。其实师父心里对教育问题一直头疼,既觉得随xìng而行没错,也感到道理应该说明,怕我们不甚堕入歧途。师叔则因祸害百姓的问题反复批评我们,说我们毁坏了天龙门的形象。现在以天龙门为中心,半径十里范围的人们对我们“天龙八害”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都是托在山下村民广为宣传的福,我们名声才远播在外。师叔觉得师父的偏袒对其他弟子不公,一碗水要端平。师父说,孩子嘛,就应该淘气,乖孩子长大往往没出息。这一观点顿时遭到师叔和我们的集体反驳。师叔们的观点认为调皮不是不行,但是都已经上房揭瓦了,以后还不把道观扒了?而我们反驳是因为我们认为自己不是孩子了。
师父不愿深究小事,因为师父总是考虑天龙门在江湖上的影响,希望有朝一rì重振天龙门的声威,甚至让人怀念起天山派在武林中显赫的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