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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理由更简单,从你这行事作风上,已经把诈骗合法化了。”帅朗道。
古清治接着解释着:“合法不合法仅仅是个方式问题,比如倒退二十年,还有投机倒把罪,不过现在都变成合法的市场营销了;以前还有流氓罪,现在嘛,好像流氓也不算个很贬义的称呼了………就像以前都喊骗子,现在都成大师了……”
“是啊,不经过几次打击做不到这个水平,您周围这么多人,这么专业,要说不是职业诈骗,真有点委屈您了。”帅朗笑着道,看看古清治的脸sè补充了句:“不是法律的角度啊,最起码现在您已经超脱这个角度了。”
非贬非褒,就如同家长里短的话,不过在委婉地表达着自己的看法,只是时移世易,环境和条件已经变化多了,被骗的事多了,骗子横行其道的也多了,似乎这职业骗子也被淹没了,反而不那么像骗子了。
呵呵哈哈……古清治想了想,琢磨了一会,开怀地笑上了,未置可否,笑着也定义了句:“看来,我们是同一种人。否则不会彼此看这么清。”
“不不不,同行不同路而已,您干的那事,我就干不出来,我干的事,您也未必懂……看这样你很注意我,那好,我也给你赌个局怎么样?”帅朗道。
“你是说卖那批劣质酒?”
“对呀?已经快卖完了。”
“怎么赌?”
“就摆在你眼前,你可以看看是怎么干的,咱俩互换位置,我坐庄,还赌十万怎么样?”
“不赌……”
古清治坚决地摇摇头,一下子把正挖坑的帅朗惊了一跳,诧异地道:“一点也不好奇?”
“好奇,不过未明之局,还是不要轻易下注,你输了就是前车之鉴,我岂能重蹈覆辙。”古清治温文尔雅,很淡然。
没治了,帅朗突然发现捉弄这个人没那么容易,思忖了稍倾又诱着:“那你今天晚上要失望了,你从我这儿得不到答案。”
“这个答案嘛,我想用另一个答案来搏,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古清治反手上来了。
“试试,你还能摆出什么稀罕东西来?”
“是关于你的。”
“我的什么?”
“你看出我什么来路了,我也看出你什么出身。”
“是吗?”
“你xìng格很dú lì,自我调节能力也很强,处处都有早熟的特征,这一点反映出你缺乏家庭温暖;胆子大,不盲从、有主见,虽然都是褒奖,但也恰恰反映出你内心的孤独感,你不相信任何人,所以我猜你是单亲家庭xìng格形成早;如果再往下分析,你连身边的诈骗,这些涉骗的人都不畏惧,甚至于连黄晓那么恶的面相都镇不住你,能反映出你是在一个特殊的环境中长大的……或者从你如此好奇、如此理智思维上和你偶而表露出来的一点暴力倾向,也可以反映你的成长环境……”
“别说理论,说结果。”
“父母离异、单亲家庭、你应该跟父亲生活,沾染了点父辈的xìng格特征,有暴力倾向,我想,你的父亲一定嗜酒、粗暴,再综合你对诈骗和犯罪这么了解的事实,我甚至怀疑你的父亲是个……”
“是什么?”
“jǐng察。”
古清治最后的判断终于吐露了,帅朗一惊,方向盘把得不稳,嘎声一踩刹车,车顿时直立在街边,堪堪要上路牙,这会儿吃惊端得是不小,侧头看看无动于衷的古清治,惊讶得有点到佩服的程度了,这若干字定义的特xìng,特别是对嗜酒、粗暴父亲和离异家庭的定义一字未差,倒比见到招蝙蝠那招更震惊了。
无语,帅朗撇撇嘴,开着车窗,勾起了旧事,朝着窗外呸了口,驾着车继续前行,再也没说话了,直到了白庄小区,拐到小区门口,同样无动于衷地端坐着,那样子是等着古清治下车滚蛋呢,嗒声开门,古清治似要离开,不过在最后一刻回过头来道:“你不想问问我怎么看出来的吗?我们可以交流一下,我保证点破玄机之后,你我都有心得。”
“爱说说呗。”帅朗无所谓的样子。
“你先说。”古清治道。
“呵呵……”帅朗突然笑了,本来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直接指指古清治的腿道:“记得在裕达世纪住的时候,你脱光对吧?你的腿上斑斑点点,那是老疥疮好后留下疤,一般人生这种疮也就几个,而你是满腿都是,能生那么多的地方,除了看守所和监狱我还真想不出其他地方来,除非你和蝙蝠一样长年不见阳光……说的对,我父亲是jǐng察,现在我倒发现我爸教给我的东西不少。”
嘘声轻叹了口气,古清治如释负重,这就是百思不得其解的真相,原先还以为这小子有从语态行为察觉陌生人的过人之处呢,敢情是个巧合,一知道大失所望了,自嘲地笑了笑,抬腿下车,不料帅朗拽住了:“嗨,你还没说呢?”
“我没你那么麻烦,我直接花钱请个私家侦探查了查你的家庭情况。”古清治不理会,起身下了车。
啊?帅朗愣了愣,一咬牙损了句:“耶?大爷,你这么大了,还作弊呀?”
“那不一样吗,你骗了辆车开,我还不能骗你一句真话呀……咱们都一直都在作弊,包括你搞所有促销。”古清治不理睬,很拽地负手要走,不过想起什么来似的,又回头敲敲车窗告诫着帅朗:“附送你几句啊,生意场上的都是人jīng,别以为谁傻……中州老白干酒厂倒闭已经八年了,嘉和那来的那么多库存老白干?酒我尝过了,是老白干,可绝对不是老窖发出来的老白干,你这么聪明,不至于给人当枪使吧?这要出点事,可不是小事,如果我干这事,绝对不会坐到台前招眼……”
言辞凿凿,多有对帅朗的几分担心,不料帅朗理也不理发动着车道:“这年头骗人谁不会,就你聪明呀?切……抓住你也抓不住我。”
撂了句,绝尘而去。古清治站了好久,想了好久,依然没有想清楚,在这批已近售磬的酒里,帅朗究竟做了什么手脚,或者就像他看出自己有监狱生涯一样,答案很简单,但在没有揭晓之前,谁也猜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