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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追改死亡名册
船上的狙击组可能向躲避在岛岸上的同伙打出讯号示意他们去包围森林的高地搜索被狙击死的尸体。那些端着机枪步枪上岛来的家伙们一定向进入树林的方向跑去。为了争取时间我必须在他们到达高地附近之前赶回林坡实施阻击。我不能脱离伊凉她们躲避的石坑太远否则无法及时进行监视和保护。
在树林中我抱着武器飞速的奔跑雨水就像我和枝叶之间的润滑剂。横跨过高高凸起的盘曲树根时湿滑的膀子和植物摩擦出“唰”的一声待到双脚一沾上铺满枯叶的地面脚掌又弹起前窜不敢耽误一分。
哪怕我只穿着一点薄薄的布衫也能减少两臂和胸膛划伤的疼痛。跑动中我的身体蹲伏的很低像一只猎豹在追杀前面逃命的麋鹿这不仅有力于隐蔽自己还能有效的提高速度。
急速奔跑的过程里我的眼睛始终眯缝着生怕睁的太大被藤枝、污液、毒虫伤害。前面的树木渐渐稀疏矮粗我知道自己已经奔下高坡再跑过这片树林就可以到平日里采集木材的小树林了。身边的植物如在急驶的火车窗里看到那样一闪一闪的掠过视线。在疾风般的奔跑中我发现了那种小树蛙土著人称之为“邪邪蜍”。一手飞快伸出从擦肩而过的灌木叶子上抓住一只攥在手里大概有鸡蛋大小。
都没顾及看上这小东西一眼就把它塞进嘴里咀嚼起来。这种小树蛙体内的骨头细脆被我坚硬的牙齿一阵咬磨隔着腮帮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它的肉液跟人的唾液一旦结合就会变成糊糊状最夸张的时候会像口香糖一样柔韧。
我并不是因为饥饿才这么做生嚼树蛙的滋味并不好受腥涩而苦骚。没了熊皮藤条的伪装**着铜色上身在林中作战很容易被人识破引来致命的射击。
在舌头感觉到蛙肉凝固成浆时赶紧吐在手心里握起拳头用拇指进去抠染一些抹在湿漉漉的脸和额头起到保护色作用。这种东西就像无毒丙鲜现墨绿糊糊状野外作战时没了迷彩油可由此法嚼制即使在雨水浸泡下也不会轻易掉色。
一路不停的奔跑**咀嚼了八只小树蛙将粘稠的墨绿色肉浆涂满前胸后背左膀右臂使自己看起来像刚参加完泥地摔跤。
当把整个上身涂抹的跟条绿蛇似的我已经穿过了小树林正向前面的谷坡上攀跑。另我想不到的是在茂密的树林跑了这么长的路不曾被任何虫蛇蛰咬偏偏在山谷半腰的时候却被身边矮灌木里弹跳出的一条杂色草蛇隔着裤子紧紧咬住我的右腿立刻如针刺一般。
蛇有一米多长蜡烛般粗好在无毒只是两根细长锋利的尖牙却深深刺进我腿肚里。疼痛使我恼怒一把抓住草蛇的三角型扁平脑袋死死捏它颚骨。慢慢择出嗑进肉里的蛇牙后将蛇照准一块岩石狠狠一抡再用一只脚踩住蛇尾和攥蛇头的手拉紧崩直。抬起另外一只脚拔出马靴里的匕首“噌”地一划将它斩成两截丢回灌木丛。
这么潮湿的天气伤口不及时处理一下很容易感染发炎。在附近寻找到池春告诉过我的那种金创药草急速塞进嘴巴咀嚼后敷在被蛇咬伤的患处又从裤子上割下布条作为绷带。包扎好后我又向谷顶奔跑因为这个时候船上的狙击组还把注意力放在林坡那一带。那个狙击手一定还沉浸在对方刚探出枪头就被他射杀的快意里。
我已经绕到了偏离船头的远山谷顶端是破碎的大石和矮树。趴在一簇浓密的叶子后面把狙击枪黑亮的金属枪管小心的捅了出去。这下船上的狙击手是万万料想不到了我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绕到这么远的山顶。
从狙击镜子里向船的甲板观察虽然看不到炮台后面的整个舱门但是能清晰的看到舱门口处露着两个脑袋。一个留着金色短发的白种人腮帮不停的耸动着可能在嚼口香糖。另一个叼着根紫色雪茄也是白人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好像说着什么。嚼糖的家伙俨然一副老手姿态想必这两人纵横杀场多年狙杀过很多同职业的狙击手。
我很讨厌他俩这种谈笑风生的表情那种自信高傲的神态一定还沉浸在刚才击中目标的快慰里。从那么远的距离能轻易的看破我的作战动机又稳准狠的射出子弹射进熊皮中间可见是“罗汉”级的恐怖杀手。从这种高难度的狙杀水准看和我当年在泰国丛林里遭遇的英国狙击手如出一辙。他俩很可能是英国皇家退役下来的特训老兵要么就在美国海军陆战队服过役。
然而高手往往死在自己高超的技艺上。如果说射击出奇的精准堪称一绝这种高处不胜寒的成就感就会让两个家伙得意忘形。他们果然麻痹大意起来忽略了“狗急跳墙”这句话的真正含义。印象里只知道赖狗挨打时没有了退路情急之下就会窜跃矮篱残垣逃跑。却不知道猎狗逼了急眼是会跳进院子咬人的。
我现在就是窜过两片树林跳进他们视线死角的对手。肯定要先射杀那个持枪的家伙但另一个辅助者就会逃掉。我此刻的心态平稳许多因为我已经在狙击镜里观察了他们将近两分钟视线充分适应了子弹和目标之间的距离。
蓝色的镜孔里“丁”字形的标线已经对准了糖嚼者这个家伙用劲儿的嚼着口香糖太阳穴一鼓一凹的耸动在我准星的交叉线上。抽雪茄的家伙被他挡在身旁时不时还用精密望远镜看看远处林坡上的动静没有什么发现又放松下来侃谈。上岛的那些家伙毕竟不是他俩的亲人或者关乎生死的朋友他们只是一群乌合之众比的是谁杀的多杀的凶狠而不是保护同伴的神圣使命感。
就在我嘟念起圣经准备击杀他时那个抽烟的家伙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换动了位置又向林坡上瞭望。他那硕大的喉结正好挡住搭档的太阳穴。见他迟迟保持这种姿势不动真怕他忽然朝我望来。
我很了解自己手中武器的穿透力以及人体的骨骼结构。“碰”的一声打出我在高地受到狙击压制后的第一枪。一个金铜色的弹壳闪着亮光跳出枪膛磕磕碰碰着从岩壁上滚落下去。狙击镜里两个神气的狙击手双双后仰躺在了甲板上。
从这个谷顶到船的甲板上刚好有九百米左右的样子。子弹从抽烟者喉结和脖子中间的部位穿过那里都是神经和血管裹着的软骨影响不到子弹的迫进力和击向。弹头窜出喉结的软骨后又戳进了持枪者的太阳穴停拧在他脑浆里面。
被射穿喉结的家伙如果被立即治疗也许有生还的可能。被打进脑髓的家伙当场死亡倒在甲板上的头歪斜到一边伤口里的血非常粘稠顶着猩红的气泡汩汩外冒。
只剩这个喉结被打碎的家伙还在挣扎他的两腮一缩一鼓拼命呼吸着只是氧气再也无法正常的进入他的肺部。红血像一滩晒融的沥青浸过吸烟者贴在甲板上的后脑这不是他自己脖子里流出的血而是旁边那位已经先他一步死去的搭档的血浆。
射出子弹的一刹那我就抽回了枪管向后翻滚。防止炮台上轰炸过来。撤到山腰五十米处我才敢在一个对方炮弹无法直线射击的拐角从狙击镜里观察。但是总不见有人出来抢救这两个家伙船舱里的人一定知道只要一上到甲板上又会被不知在何处的狙击步枪射杀。
解决掉船上的这对儿让我束手束脚的狙击手被动感觉立刻消失轻松了许多。估计上岛的那群悍匪到了树林边缘我得在他们靠近高地之前赶回去保护伊凉等人。当然我不可以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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