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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皇甫明惯用的怒瞪神通应该是没什么威力,余下四人看都未曾看他一眼,皆是全神贯注的锁定着夜少白,不过当双方再度战至一处之时,不知是此时人数渐少或是皇甫明适应了这群战的氛围,甫一交手便独自拦下了杨宇,虽是抵挡的颇为艰难,到也实实在在的将之隔在了一旁。
如此一来,夜少白的对手只剩下了三人,压力大减,虽是有伤在身,但夜少白却是攻势不减,很快便占据了上风,周槐依旧老神在在的于一旁观战,没有丝毫动手的意思。
几人又斗了许久,夜少白在全身又添了诸多伤痕之后,终于最后一人也不甘的倒在了他的面前。
皇甫明此番却是让人另眼相看了许多,虽说有杨宇一直分心夜少白那端战局的原因,但皇甫明确实是坚持到现在也未曾败下阵来,夜少白刚刚解决了最后一名对手,杨宇忙吓的退出好远,摆好了防御姿态紧紧的盯着夜少白,此时皇甫明才好似全身脱力一般的瘫坐在地上,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
虽然不知周槐为何无视其手下生死,但这也正如夜少白所愿,不待稍作休息,便直奔杨宇杀去,周槐仿佛看戏一般,不顾杨宇多次眼神求助,便连杨宇抵挡不住之时的大声呼救也置若罔闻,饶有兴致的观赏着二人的打斗,直至杨宇被夜少白晶藤穿身而死,仍自嘴角带笑,还甚是捧场的轻轻鼓掌以示欣赏。
周槐不打,夜少白也乐的稍作休息,回复一下损耗的真气和体力,见周槐鼓完掌后仍自站于一旁不动,甚至还伸手示意他尽管休息无妨,夜少白也不管其用意,索性连入镜神通也散去,盘坐于地上大方歇息了起来。
皇甫明更是不顾场合,自退场之后便大歇特歇,好似此战与他已经没了关系,此时甚至就地躺下了。
周槐不知为何不急,夜少白只是因为适才耗损太多真气与体力才不急,他是来杀人的,刚刚恢复大半便站了起来,看向周槐问道:
“为何不动手?”
周槐闻言一笑,反问道:“为何要动手?”
这个反问很无理取闹,可夜少白不觉得,认真的解释道:“你适才未曾动手,那下一个死的便是你了。”
周槐淡淡的摇了摇头道:
“我不动手自然是因为你杀不了我,也是因为良才难寻,本盟一直求贤若渴,最欣赏如你这般有前途的修士,这修士天赋不同自然就导致战力差异,许多人即便是窥道再久也只算中流,日后即便能晋升至入玄也是如此···或许更差,而以你的本事在窥道之中已属上层,待到入玄也定是佼佼者,若是入了我盟习得些禁术,便是跨境争斗也不是梦想,你看如何?”
修士之路少不了争斗,是**裸的弱肉强食一般的世界,功法也好,外物也罢,皆是为了修行,而修的再高,即便是与天地同寿,若是实力不济,也难逃被人击杀的宿命,滔天战力是大多修士的渴望,夜少白虽修行不久,可也不能免俗,然而大路条条只取一道,并不是所有人都会选取同一条道路,所以夜少白并没有丝毫动摇,但心中疑惑,仍是问道:
“你不在乎我杀了你那么多手下?”
周槐微笑答道:“他们皆死于你手,那便是加在一起也不如你,若你能入盟,他们也算死得其所了。”
夜少白反驳道:“那是人命,不只是战力。”
周槐收了笑容,神情略显激动的道:“待你入了我盟,听了那无上教义,自可明白我辈修士所求何物,凡人也好,修士也罢,若是为了无上教义区区性命算个什么,若大事可成,你我皆可成为那俯天蔑地之人,这天地本就是修行者的天地,何必为了那蝼蚁般的凡俗错过了大好机缘。”
夜少白闻言细细思索了起来,周槐以为他被自己言语打动,笑容愈发灿烂。
夜少白思索了片刻后,虽神情仍有疑惑,但依然开口道:“我仔细想了想,虽还有太多不懂之处,但有一点我很确定。”
周槐做问询状,夜少白很是认真的说道:
“我很确定你们定然是错的,我没听过教义,也不知晓你们的大事,但我知道,从我刚生灵智便知道,这天下不是你们的天下,也不是什么修士的天下,这天下是天地万物,众生黎民的天下,是融金城内寻常百姓的天下。”
周槐一直表现的很淡然,是因为他不在意,而他所谓的无上教义他很在意,所以在夜少白驳斥他的时候,他的表情不再淡然,略显狰狞,夜少白仍自平淡的讲道:
“你们遮了百姓的天,霸了百姓的地,那定然是错的,所以我还是要杀你。”
皇甫明听了夜少白的一番话语,于一旁强自支撑着坐起,大声鼓掌叫好。
周槐此时与方才已判若两人,神色狰狞无比,但他从始至终也没看过皇甫明一眼,好似皇甫明根本不配入他双眼,只是对着夜少白嘿嘿狞笑的道:“既然你一心求死,那便让你见识见识我盟中禁术的无上神威。”
“天鬼神体”
石无心的右手无力的垂在身侧,鲜血不住的流淌到脚下,那里已经一大片血红,不光有右臂的血,也有身上的。
此时石无心的身上血痕遍布,最为骇人的便是其肩膀和腹部左侧的两个血洞,皆是彻底被长枪穿透的伤口,而这一身伤势换来的便是已有三分之二的兵士永久的闭上了双眼,余下的兵士也有过半带伤。
这些兵士组成的阵势着实厉害,石无心起初几番试图冲破阵形皆是无功而返,虽说也防护了自身周全,但几次攻击全无效果,自身气血也耗的厉害,无奈之下只有出了狠招,连续两记血浪叠斩终于破了左侧方队的防守杀了进去,阵势一乱这些兵士碰上石无心哪还有抵挡之力,顷刻便被杀了个精光。
可郑千钧不是周槐,第一队刚灭便加入了战局,此人手持玄银铸就的长枪,枪式凶狠不说,每一枪扎来皆带着一股螺旋般的劲道,以石无心的力道与其对撼竟也占不了上风,还要防范着另外三面毫不间断的攻势,不时的便在身上添些伤痕。
如此危机,石无心骨子里的狠劲也逼了出来,不管其身上平添了无数的伤口,甚至还被郑千钧狠狠的刺了两枪,又不顾右臂的哀鸣强行使出了五记血浪叠斩之后,终于又破了两面方阵的巨盾并击杀了大部分兵士,便成了适才描述的模样。
眼见自己手下的精锐死伤如此惨重,郑千钧的面色铁青,钢牙紧咬之时,却也暗叹这厮太过凶狠,若不是加了小心摆出如此阵势,说不定便要阴沟里翻船,好在如今此人已经近乎力竭,料想使不出那凶狠的刀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