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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
我对严玉成、唐海天这些比老爸年长的,都尊称为“伯伯”,至于康伯昭这样的,自然是称呼官衔。要我也尊称他“伯伯”,那是想都不用想。若非瞧在他是工商局长,rì后不免要打交道,我理都懒得理他。
“呵呵,小俊啊,去年那事……呵呵,真是感谢你啊……别的我也不多说了,我敬你一杯……我先干为敬,你随意……”
康伯昭果然一饮而尽,康小刚也随着他老子满饮一杯。
嗯,这个老康,四十几岁的正科级实权局长,能在我小小孩童面前放下身段,刻意结交,也算得颇有眼sè。都说“花花轿子人抬人”,人家做出了姿态,我自然也不好摆谱。
我为人处事的原则很简单:如果确定某人是仇家,那就变着法子往死里整,顶好是打倒在地,踏上一万只脚,永世不得翻身!难道留下首尾,叫人家伺机报复不成?倘若只是小小过节,那便“冤家宜解不宜结”,揭过就算。做“衙内”也不能太过骄横霸道,树敌过多。须知明枪易挡暗箭难防。
“呵呵,康局长太客气了。”
我举起酒杯沾了沾唇,意思了一下。
我酒量本就欠佳,这些rì子被程新建孙有道赶鸭子上架,长进了些许,亦不过二三两的量。和康伯昭这样“酒jīng考验”的干部硬碰硬,纯粹自找不痛快。
而且人家摆明以“下礼参见”,该端的架子还是要端一端的。
还是那句话:有些人,你把他当个人,他就把你当个鸟;你若把他当个鸟,他反倒把你当个人!
这就叫作“人之初,xìng本贱!”
“康局长,一起坐坐,喝两杯?”
我邀请道。
康伯昭瞧瞧桌上的残羹冷炙,笑道:“今天就不打扰了,我那边也还有几个客人,改rì我一定请各位大醉一场。”
这人倒也有些眼sè,知道不惹人厌,难怪能做到工商局长。
“老肖,往后咱们在喝酒,别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往包厢里面领,烦死人了!”
等康伯昭父子出去,程新建哼哼着,很是不爽地对肖庆安道。
肖庆安也是个八面玲珑的家伙,当即连连点头。不过往后会不会听得进去,就只有天知道了。
孙有道办事利索,两天之后,果真将洪阳市搪瓷厂那位退休的唐工请到了向阳县。唐工大名唐元英,六十开外年纪,头顶谢了大半,剩下的头发也是稀稀疏疏的,尽皆花白了。不过jīng神健旺,微胖的身躯里似乎还蕴藏着无穷的jīng力。
见了唐元英,我甚感满意。
搞搪瓷厂是个辛苦活,假使孙有道给我弄个半死不活的老家伙过来,尽自技术了得,身体怕也吃不消。我原意是要让他休息一晚,毕竟坐了四五个小时汽车,也挺辛苦的。不料唐元英干劲十足,不顾旅途颠簸,要求立即去柳家山实地考察。
得,既然人家老头都有这个干劲,咱年纪轻轻,可不能叫他小觑了。
只苦了孙有道和供销社那个司机,两三百里地从洪阳市赶回来,来不及喘一口气,就要马不停蹄地往柳家山赶。
如今供销社也阔气了,大棚菜不但给孙有道赚回一顶扎扎实实的官帽子,也为他赚回大把大把硬扎扎的票子,虽说大部分要上缴,以业务需要为名,截留一点置办两个小车,改善一下办公条件,却也天经地义,无人能有甚闲话。
孙有道一声“开车”,司机倒没怨言,一踩油门车子就飙出去了。只是在心里暗暗纳罕,这小孩子谁啊,怎的孙主任对他毕恭毕敬?
车子开到柳家山,唐元英一见“向阳县腾飞机械制造厂”的招牌,就神情激动,连声道:“想不到想不到,柳家山居然搞起这么大一个工厂来了。”
唐元英乃是向阳县九里铺公社人,一张口就是纯正乡音。据他自己说,出去工作二十几年了,洪阳市搪瓷厂打从建厂开始,他就参与其中,一直干到退休。离家二十多年,这乡音居然依旧纯正,倒也难得。
来到机械厂办公室,只有会计张云霞一个人在,想来五伯和张力都在忙着呢。
张云霞见我进来,慌忙起身招呼。
“张会计,麻烦你去找我五伯过来,我有事要跟他说。”
“哎。”
张云霞正准备倒茶水,听我这么说,赶紧放下杯子,一溜小跑出去了。张云霞本就是石马区的出纳,算得上正宗街上人,无论是气质还是衣着打扮都显得与一般农村妇女不同。在柳家山的队办企业里见到这么一位女干部似的的人物,唐元英原本就暗暗纳罕,见她对我毕恭毕敬,再回想起初见面时孙有道对我亲热中透出的小心巴结,唐元英就更奇怪了,不知这小孩子是什么来头,忍不住上下打量起本衙内来。
我知道他心里想什么,笑道:“唐工,很多年没回老家了吧?要不今晚送你回九里铺看看?”
唐元英摇摇头:“九里铺那边,也没啥至亲的人了。还是工作要紧。”
我一竖大拇指,赞道:“唐工不愧是劳动模范!呆会我五伯来了,你俩一定聊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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