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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何家跟圣上成为一家吗?假如圣上派人救妹妹时得知了她与那黑袍女子之间的约定,又将如何?圣上本就猜忌我们何家,如若知晓此事,必治我们一个通敌谋逆之罪!何家早就没了退路,那何不一不做二不休?”
何善其咳得厉害,喉肠之间如穿剑而过,含血怒道:“好!好!你们都长成了,敢密谋大计了!可你们把事情想得太简单!就算我们何家与岭南王里应外合夺了南兴的江山,你以为就能得到北燕的封赏?你姑祖母当年与元贵妃结下的仇,你忘了?元修登基后是如何清除异己的,你也忘了?你以为他一统大兴江山之后会允许何家继续掌着江南水师的兵权?你以为何家对元家称臣就会有好下场?你太天真!”
“天真的是祖父。”何少楷嘲讽地看着榻上的老人,“祖父真的老了,自爹过世起,您就变得前怕狼后怕虎,事到如今了,竟还在权衡对谁称臣才能保住何家,怪不得当年姑祖母会死在元贵妃手中,我们何家真的太缺魄力了。”
“你、你想什么?”
“我想,祖父为何总想着追随旧主还是另择新主?我们为何不能像元家那般摄政于国,号令君臣?”
“……什么?”
“我们可以先夺宫权,再传信岭南,诈降北燕。北燕帝和岭南王必不会放心将汴都城交到我们手中,势必会派亲信率大军前来接手,到时我们便可挟圣上号令汴州、关州两军及内外八卫,伏杀敌军,拿下率军之将!祖父别忘了,圣上渡江时曾俘获了北燕镇国公府的公爷季延,他至今还被圈禁在汴都城中,他祖父镇国公可是元修的启蒙恩师,元修会不想救他回朝?再了,江北水师里有几个将领可是西北军的旧部,他们背叛元修追随皇后,元修难道不想除之而后快?我们有这么多的筹码在手里,何愁不能与北燕和岭南交涉?一旦交涉起来,那势必如两国议和,旷日持久,足够留给我们清洗朝堂的时间了,就像当初元家那般。”
这一番话,何少楷得轻描淡写,何善其欲起无力,咳得直捣心口,“你……你想效仿元家,也不看看你的对手……圣上也好,元修也罢,岂是那么容易被你拿捏的?这期间出一星半儿的差池,就会让何家满门万劫不复!”
“难道一心为臣,我们何家就会有好下场?圣上已经与我们生了嫌隙,就算碍于何家之功不便动手,我们何家的荣华富贵到如今也就算到了头儿了,待祖父百年之后,等待何家不过是日薄西山罢了。既如此,何不一搏?”
“如若败了呢?”
“败即身死,何惧之有?”
“你不惧一死,可有想过你妹妹?她身陷淮州,一旦你诈降惹恼了岭南王,你妹妹的性命乃至名节,你可有想过?!”
“南巡是她想去的,后位也是她想要的,英睿皇后都敢率军孤入南图,她身为何家之女将门之后,担不得此险,何以为后?”何少楷凉薄地笑了笑,“只要夺宫事成,何家摄政,废后立后之事就由不得圣上!莫妹妹会在淮州失了名节,她就是失了性命,牌位也能入皇族宗庙,得偿夙愿!”
“你……咳咳!”何善其扶着榻沿儿,咳意难止。这是他从养大的孙儿,他知道他心高气傲,冲动少谋,也知道他与自己政见不合,圣上亲政之后,孙儿更是对他心存不满,却从来不知他有此狠辣之心!
何少楷看着榻上的老人,看着他老如树根的手,看着滴落在虎毯上殷红的血,冷淡地站了起来,“祖父年事已高,何家的事还是交给孙儿吧。”
何善其费力地抬起头来,眼前人影虚晃,已如云雾,他看不清孙儿的神色,只听见话音自他头上传来。
“祖父放心,孙儿是不会谋害祖父的,只不过料到祖父不敢兵行险着,故而想让祖父歇几日罢了。祖父就权当睡一觉好了,待您睡醒了,朝堂上就会是另一番风光了。”何少楷罢,指尖在祖父后心一,随即将人扶着躺好,擦了唇角的血,而后便拿着药碗走了出去。
“把药渣清理干净,换上昨日的。”何少楷将药碗递给守在门外的一个大丫头,随即便往书房去了。
兵符在书房,何少楷取来兵符交给长随,道:“执兵符召集各位老将军到府中议事,就是江防要事!”
长随领命而去,何少楷缓缓地打量了眼书房,目光幽凉。良久,他绕过书桌,往那把从未坐过的阔椅里坐了下去。
……
老将们来时,何少楷正在祖父的卧房里拿帕子擦着虎毯上的药渍。
老将们惊声问道:“少都督,老都督这是……”
何少楷就地回身,大礼叩拜道:“几位老将军,何家有难,还望救我!”
老将们吓了一跳,急忙去扶何少楷,“少都督何出此言?我等奉军令前来议事,老都督怎会病成这副模样?有难又是何意?”
何少楷抬起头来,眼中含泪,叹道:“一言难尽!祖父病重,榻前不宜吵闹,还望几位老将军随我到书房详。”
老将们只好退出了暖阁,到了书房,房门一关,几人列坐。
何少楷立在书桌前,朝几人打了个深恭,面色忧忡,开门见山,“几位老将军可听淮州之事了?”
“听了,只是不知真假。听上午老都督和少都督已进宫面圣过了,不知可有探听到什么口风?”
“此事属实!”
“啊?”几位老将互看一眼,神色凝重。
“事到如今,就不蛮几位老将军了,其实……”何少楷瞥了眼房门,院外明明有亲兵严守,仍压低声音道,“其实皇后娘娘并不在南巡的仪仗之中,如今被叛党所俘之人是我妹妹!”
“什么?!”老将们皆以为听错了,回过神来急声问道,“少都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圣上为稳江山,欲助巫瑾登南图君位,率军护送巫瑾回国的人其实是皇后娘娘,南巡不过是个幌子。家妹因对圣上一片痴心,甘为替子冒险南巡,却不料被淮州反臣所俘。圣上三天前就收到了密奏,却因怕朝中生变而没敢声张,只是频召近臣入宫议事,直到今日,事情瞒不住了才召祖父入宫觐见!其实,祖父前天就收到了淮州出事的风声,却因怕惹圣上猜忌而没敢进宫面圣,生生在府里苦熬了两日。祖父年事已高,这两日汤药不断,今日晨起时已瞧着身子不大好,之后又与百官一样在宫门外跪了些时候,结果圣上非但没有良策,反倒命祖父亲自登船领兵布防,祖父领旨回到府里之后就咳血不起了。我没敢声张,怕圣上得知后疑祖父诈病怠防,这才私取兵符命人前去请几位老将军过府议事。眼下该如何是好?还望几位老将军教我!”何少楷抱拳跪拜,语气沉痛。
书房里半晌无声,老将们皆在震惊之中难以回神。
南巡之事真可谓惊天之秘,起来寥寥数语,却绝非一时半刻所能消化的。
不知过了多久,一位老将才发觉何少楷还跪着,忙起身将他扶了起来,道:“少都督快快请起!老都督的病,家医怎么?”
“家医是急火攻心!祖父以为圣上频召近臣,定能谋得良策,哪知并无奇策,他怎能不急?”
“那圣上打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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