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千里家书(第5/7页)一品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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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人?”

    “是明调大军,暗遣死士,调的是关州军。”

    那老将不话了,任谁都知道,这并非奇策,只能算是无奈之法。

    “哼!所谓近臣,不过是些书生!左相迂腐,傅民生只擅刑狱,韩其初更是个年轻儿,当了两年军师,赢了骁骑营几回演练,就真以为自己深谙兵家之道,能胜任兵曹尚书的要职了!圣上亲信这些文人,结果却商议不出良策来,延误战机不,姐若是在淮州出了事,叫老都督如何承受得了?他又怎么对得起姐的一番心意?”一个老将怒捶桌面,茶盏叮当作响,声似刀兵相击。

    何少楷面色悲凉,“江山岌岌可危,圣上哪顾得上一个女子的心意?”

    这话不还好,一出口,那老将顿时怒道:“他怎么顾不了?当初皇后被辽帝所俘,他可是弃了半壁江山的!”

    何少楷闻言,自嘲地道:“家妹怎能与皇后相提并论?圣上就是因为选妃一事才与何家生的嫌隙……”

    “少都督,你太天真了!你当真相信圣上是因为专宠皇后才跟何家生的嫌隙?”那老将叹道,“圣上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怕姐入了后宫,何家成了外戚,日后凭借水师之权和久踞江南之势会变成又一个元家!”

    “可祖父从无此意!”

    “嗨!自古帝王多疑,圣上哪会信老都督?”

    “那眼下该如何是好?祖父病重,不能登船,我被罚思过,尚未复职,家妹身陷囹圄,圣上怠于营救,莫非是天要亡我何家?”何少楷仰面问天,神色悲苦。

    老将们听得面色沉肃,纷纷出言安抚,“少都督莫急,我等跟随老都督半生,此事绝不会袖手旁观!”

    何少楷大为感动,深深一恭,“多谢各位老将军!”

    “少都督切莫客气。”方才那老将将何少楷扶起,道,“江山已危,老夫料圣上不会在这种关头惹怒我江南水师,少都督大可放心进宫面圣,奏明老都督的病情,请圣上指御医过府诊治,再请圣上复你之职,允你登船领兵布防!”

    “这……圣上能准吗?我年轻学浅,水师有各位老将军坐镇,何需我领兵布防?再了,圣上巴不得何家不再掌水师兵权,前阵子好不容易抓着过错停了我的职俸,怎会轻易答应复我之职?如若真需人领兵,诸位老将军哪位不强过我?再不济,不是还有江北水师的将领吗?”

    “敢!”那老将拍案而起,怒道,“我江南水师只认少都督,他章同儿算条江里的虫?老夫这就随少都督一同进宫面圣,请少都督领兵布防,倒要看看圣上敢不敢不准!”

    “老夫也一同前去!”

    “老夫也去!”

    老将们纷纷起身表态,同仇敌忾,要助何少楷领兵。

    何少楷感激涕零,再三拜谢。

    “老夫还是那句话,圣上不大可能在眼下这个关头惹怒我江南水师。但假如圣上复了少都督之职,少都督便要奉旨布防,那可有想过如何营救姐?”那老将问道。

    何少楷闻言垂首抿唇,面露挣扎之态。

    那老将见了,疾步走到窗前扫了眼院中,又疾步回来,压低声音道:“少都督但讲无妨。”

    何少楷眉头深锁,默然良久,抬头扫视了一眼屋中的一干老将,沉声道:“不瞒诸位老将军,今日祖父咳血床头之时,我心中的确有大逆的念头。可我何家自先帝时起,戍守江防,忠心耿耿,我又怎敢行那不臣之举,毁我何家忠义之名?可圣上猜忌功臣,欺瞒百官,纵容皇后干政,亲寒门而远士族,我担心的不仅仅是妹妹的安危,还有将来,将来只怕有卸磨杀驴的一天,所以我想,即便不能行那大逆之举,也不可坐等那一天。如今朝中已被左相等人把持言路,圣上听不进我等之言,那何不……兵谏?”

    何少楷顿了顿,瞄了眼一干老将的神色,兵谏二字如白日落霜,生生叫书房里无风自凉。

    老将们相互之间传递了个眼色,竟无人立刻反驳。

    半晌后,一人问:“怎么个兵谏法?”

    何少楷的嘴角几不可察地扬了扬,立刻又抿唇道:“以布防之名兴船江上,先安圣上之心,再趁夜登岸,以清君侧为由闯宫兵谏!”

    何少楷把眼一闭,事到临头,仍有挣扎之态,仿佛兵谏乃诛心之策,他痛下决心才做此决定,“圣上有对淮州用兵之意,可关州的兵力与淮州和岭南周旋不了多久,圣上本该命汴关两州大军一同兵压淮州,却因猜忌水师而命汴州军戍卫州境和都城,如此下去,假如兵败,非但圣上的江山不保,家妹也难以从叛党手中救出,倒不如冒死兵谏,成则可保江山,亦可逼汴州军出兵淮州,败则一死!我为家为国,何惧之有?只是……”

    何少楷扫视了一眼老将们,目光似铁,深深一恭,“只是兵谏难免要担骂名,诸位老将军皆是看着我长大的,待我如亲孙,我怎忍心让老将军们暮年受辱?请老将军们放心,只要你们助我登船领兵,此后的事当作不知情即可,我一人领兵登岸杀入宫门,成则成矣,败则身死!到时还望诸位老将军在圣上面前求个情,祖父重病不醒,此事是我一人之意,念在渡江之功上,还请圣上莫要株连无辜!”

    罢,何少楷双膝跪地,礼叩拜,咚声似锤,三声过后,地砖上见了血。

    老将们深受触动,颤着手将何少楷扶了起来。

    “少都督见外了,我等追随老都督半生,如今何家有难,我等又岂是那贪生怕死之辈?”

    “兵谏并非易事,淮州之事已然传开,为防有变,自今夜起,内外八卫必定严守都城,战船开去了江心,如何悄悄靠岸,如何引开城防,如何攻入宫门,皆需仔细谋划,稍有差池,便是事败身死!与其看着少都督冒险,倒不如叫我等助你成事!自从少都督被罚,军中早有不满之声,不过是老都督压着,将士们无可奈何,只好忍气吞声罢了。而今圣上不仁,也就休怪将士们不义了!”

    “圣上亲信寒门,弹压士族,不满的何止军中将士?少都督放心,只要事成,朝中自会有人声援何家。”

    “没错!但此事需要从长计议,我等先随少都督进宫面圣,待到了江上,再商大计也不迟!”

    老将们你一言我一语,何少楷大为感动,再三拜谢之后,命人备了马来,随后与老将们出了府,一同进宫面圣。

    *

    这天,淮州兵变、皇后被俘的消息传遍了汴都城,百姓惶惶不安,好事者聚在市井街头议论纷纷,难以相信那般英武睿智的皇后娘娘竟会被叛党所俘。

    临江茶楼里,学子们疾呼国难当头,联名贴告讨逆檄文,援当今天子,誓与南兴共存亡。

    上午在宫门口未得召见的百官回到府中,不约而同地派眼线盯住了何府。

    何善其祖孙出宫回府后,侯府便大门紧闭,晌午过后,老侯爷何善其动了兵符,命几位老将过府议事。傍晚时分,众将领与何少楷从侯府出来,一齐策马直奔宫门。众人面圣后了什么不得而知,只知出宫时天已擦黑,三位御医跟在后头急奔侯府,直到二更天,御医才回宫复命。

    御医一走,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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