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大结局(上)帝后归来(第4/8页)一品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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罚还是不罚?

    这时,只见圣瞅了桌一眼,慢悠悠地将青枣拿了起来,就着皇后品过的地尝了一口,美滋滋地道:“甜。”

    刺史愣了愣,皇后言酸,圣道甜,这枣子究竟是酸是甜?

    皇后哼道:“有事你都吃了。”

    圣当真又尝了一口,眸波含笑,与在宝箓宫中问政时那喜怒难测的矜贵气度别有不同。

    “哎!”皇后急了,欲夺却被躲过,不由瞪了圣一眼,从果盘中挑了只梨子尝了一口递了过去,道,“这个甜。”

    圣瞅着那只梨子,笑意却淡了几分,“分梨谓之分离,这可是娘子的,忘了?”

    暮青一愣,她是过,在船。那天,侍卫端来几只梨子,远航途中,新鲜蔬果难得,步惜欢正养身子,她想都留给他,就以此为辞,一口未尝,没想到他当真了。

    “此后余生,惟愿朝朝暮暮,白首不离。”步惜欢望着暮青,眉宇间锁着的缱绻深情,似那青枣的滋味,是酸也甜,久而不散。

    山廊,湖光潋滟,映红了人面繁花。

    水殿内,帝后彼此凝望了许久,皇后剥了只柑橘递了过去。

    “许你甜蜜吉祥,这总行了吧?”皇后的嗓音依旧清冷,只是添了几许哄人的无奈。

    圣默不作声,眸底却浮起几分笑意,把那柑橘接到手中一分为二,一半又递给了皇后。

    皇后接了,两人一瓣一瓣地剥着橘络品着柑橘,山青水绿,日暖花红,两情久长,莫过于此。

    “启奏陛下,午时了。”安子待帝后品罢柑橘才禀奏时辰,一声开宴传出殿廊,惊醒了无数艳羡的目光。

    礼乐声起,宫人们捧着珍馐而来,宴一摆齐,歌舞名伎便翩翩而至,一时间,云高乐和,君臣同乐,酒过三巡,老诰命们悄声话着家常,命妇们陪在夫君身旁,时不时地瞥向殿内,舞姬们的云裙水袖遮掩了殿内的光景,依稀可见帝后为彼此布着菜,圣举箸落勺间优雅矜贵,他只在皇后身旁笑着,皇后那一身清霜就跟融了似的。

    凤尊远居神殿的这些年里,圣专于社稷,未纳一妃半嫔,不知令多少人匪夷所思。可今日见了凤尊其人才忽然看明白了——人世间最好的姻缘莫过于夫妻相配,白首成约。

    这一往情深,岂能不羡煞了人?

    今日乃灶王节,按习俗要祭拜灶君,午宴后,帝后便未留星罗武及其家眷,待人走宴散,二人便相携回宫。

    步惜欢离开汴都已有半年之久,如今天下间谣言四起,难南兴就不会乱,他该一登岸便快马加鞭赶回宫中,却执意在星罗逗留,半点儿也不着急。

    “你御驾亲征,四海皆知,咱们刚回来,消息尚未传遍天下。在天下人眼中,帝驾离去已一旬有余,国不可一日无君,你就不怕有人动什么心思?”刚用过午膳,暮青睡不着,一回到延祥宫中便将船未下完的棋局摆了,一边对弈一边问道。

    步惜欢一察觉北燕的意图便命替子留在岭南行宫,自己率隐卫暗中潜入了大图,路得知她被劫后,立刻命替子向大图朝廷借道。他蛊毒发作,知道大图必乱,洛都朝廷在此国难关头必不敢明着与南兴为敌,定然应允此事,卖南兴个顺水人情。于是,替子扮作帝驾率军入了大图,步惜欢在半路与大军汇合,这才赶到了余女镇。

    自替子离开行宫,御驾亲征的事儿就传出去了,这几个月,朝政是陈有良带着执宰班子在处理。这几年虽然国泰民安,但朝中武政见不同乃是常事,地官吏也难都拥护新政,虽然有人趁此时机作乱的可能性不太大,但也不得不防。

    “如此岂不更好?”步惜欢望着棋局,气定神闲,“这几年,朝中武齐心社稷,虽是好气象,亦当居安思危。盛世之下,必有腐蛀,此番大张旗鼓地亲征,若不掀几只蛀巢出来,岂不可惜?”

    暮青翻了个白眼落子,一副果然之态。

    回瓮中捉鳖扳倒了何氏一党,这回又该谁哭了?

    不用猜,潜入大图之前,步惜欢一定命监察院撒了,这人就算涉险,也绝不会莽撞,他将背后留给人看,那背后多半有局。

    步惜欢应了一手,笑道:“娘子似乎不以为然。”

    暮青道:“何家兵谏、林党覆灭才几年?百官的忘性不至于这么大。只怕你人不在金銮殿,君威仍存,没人敢造次,这回你未必能如愿。”

    此话听着是泼冷水,实则与褒扬无异。

    步惜欢愉悦地笑了声,打趣道:“怎是为夫之威?应是你我联手之威。”

    “所以,此番亲征,有些人未必会倾巢而出,很可能只是暗中走动,闹不出太大动静儿来。”暮青推出一子,攻势雷厉。

    “足矣!”步惜欢慢条斯理地应手,“外事纷争大起,内事不宜用兵,动静正合我意。这几年,改革施政如火如荼,朝中武虽齐心社稷,但政见之别已显。此番亲征,权柄放给执宰班子,陈有良那耿直性子压不住争执,朝臣之间必有政争,监察院都盯着呢,我倒想瞧瞧他们的手段。明年开春儿便是春闱,各州举子进京赶考,恰逢我亲征在外,地与礼部之间会有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往来,我亦殷切盼之。”

    暮青浅浅地扬了扬嘴角,来去,动静大亦或,都是有人要倒霉。

    监察院的奏报尚在路,但她有预感,这人比别人多长了个心窍,此番部署遍布朝廷地,也许能左右朝廷未来数年乃至十余年的局势。

    “将军。”这时,步惜欢懒洋洋的声音传来,暮青抬眼望去,正对他含笑的眸子。

    她低头看棋,面前摆着的不是一副围棋,而是九竖十横,中书“楚河汉界”——一副象棋。

    这副棋是她在船所画,当时舰队启程不久,步惜欢晨昏时分常立在窗前遥望,她知道他牵挂父王,忧他伤神,便画了这副棋陪他解闷儿。船无甚名贵木料,棋子乃船工依照图纸所雕,工拙粗简,却不妨碍有人瘾。

    初时,她教授了规则术语,不过三五局棋,步惜欢便开了窍,在船与她悠悠地下了两个多月,如今已然棋力颇高。

    “拆炮挡子,神来之笔,弃车取帅,石破天惊。”暮青不吝赞扬,赞的却不知是棋局,还是政事。

    步惜欢一笑,眸波盈盈如一湖秋水,波心映着她,倩影独好。

    “可乏了?歇会儿可好?”他问。

    “嗯。”她答,话音刚落,面前便伸来了一只清俊如玉的手。

    二人携手起身,同往帐中去了。

    娥和安子互看了一眼,会心一笑,便双双领着太监宫女们退了出去,掩了殿门。

    *

    帝后归来,星罗这个年格外热闹,街张灯结,一入夜,从庙市街口望去,人群熙攘,火树银花。

    早些年,因海寇猖獗,星罗常年夜禁,这些年海师强盛,贼寇四散,州城的夜禁逐渐松弛,官府于灶王节至元节大开庙市,准百姓欢闹游玩。

    庙市店肆大开,字画珍玩、胭脂头面、果子酒茶、泥孩窗花、春联画灯、嘌唱算卦、书搏戏,无一不有,旗面林立。吆喝声不绝于耳,几个孩童唱着送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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