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踵而至,众矿丁呐喊一声,又结伙冲了过来。单手难敌双拳,冷冰石、齐大耳被矿丁们车轮战术,逼迫着渐渐往矿井深处退去。矿丁们发出“抓住活剥了他们”!“打死他们!”的狂叫。矿丁们眼看胜利在望,喜出望外,却犯了一个致命错误:谁也没想到把那个**包起出。
陶建中被那两个矿丁拽着往井口而去,他本已年老体衰,又与矿丁搏斗良久,早已累得气喘吁吁,四肢虚脱无力。矿丁见他已有气无力,纷纷笑道:“你这个老家伙!土都埋上脖子了,还当啥的**?真是吃饱了撑的。”陶建中脑中突然灵光一闪,苦笑道:“二位!都怪我一时糊涂,上当受骗了,这会后悔了。”矿丁相对大笑道:“你倒会讨便宜,顺杆子爬呀!今天要是不逮住你,你能后悔吗?看刚才你拚命去点导火索的样子,是整一个铁杆共党!”陶建中皱眉道:“你俩别扯这么紧,勒得我脖子难受。”那矿丁讥讽道:“勒得你难受?你就受着点吧!不勒紧你早就跑了。你是那”八月十五的小公鸡“!多说再活两天,还啥难受不难受的?”陶建中发狠道:“你这么狠毒,我就是成了厉鬼,也搅得你一家不得安生。”那矿丁一吓,赶紧松手,悻悻道:“你这是咒我?我才犯不上跟一个快要死的人撑劲呢!反正也不怕你跑了。”陶建中感到脖颈松动,知道机会稍纵即逝。说时迟、那时快,陶建中往下猛得一蹲,挣脱那矿丁束缚,顺着坑道抱头往矿井内滚去。两个矿丁只顾他逃跑,却没料到他打起滚来,更没料到他不逃出矿井,反而又滚回矿井里去。一个矿丁嘲笑道:“这个老家伙!你往矿井里跑,不成鸡窝里的黄鼠狼了!”另一矿丁也笑道:“他这是:”失火钻到床底下,躲得一时算一时“!”两人嘻嘻哈哈,随后慢条斯理地追来。有几回两人将把陶建中擒住,都被他拚命挣脱。
陶建中滚到**包旁,已是跌得鼻青脸肿,四肢疲惫之极。他从地上爬起,两手抖抖索索掏出洋火,就要点燃导火索。还没等他划着洋火,两个矿丁已扑到身边。一个矿丁惊呼道:“哎呀!他要点燃**,快把他拿下。”两人这才醒悟过来,惊出一身冷汗。生死关头,两个矿丁一起动手,似鹰拿燕雀,立马把陶建中按翻在地,不能动弹。陶建中再次失手,痛恨自已年老体衰,最后时刻却没能完成任务,愤怒之极。他两眼圆睁,怒吼一声,觉得喉咙眼一咸,张口吐出一滩鲜血。光把照耀下,那滩血渍惨红晃眼,可怖之极。两个矿丁见状,也是胆寒心惊,不由松开两手,哆嗦成一团。陶建中瞪着血红的两眼,扶壁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拚着最后一点力气,挣扎着朝一个矿丁撞去。那矿丁大惊,生怕被他弄一身血迹,匆忙中往旁边一闪,刚刚躲开。陶建中却收脚不住,去势正急,一头撞在坑道的石壁上。只听“嘭”得一声闷响,陶建中竟撞得脑浆崩裂,横尸地下,死于非命。那矿丁只顾躲闪陶建中,没料到脚下有石块羁拌,一个趔趄,也一屁股跌坐在地。那矿丁本能地把手持的火把、铁棍一扔,腾出双手去扶地面。那火把被扔出两尺多远,撞在岩石井壁上反弹回来,直向那**包飞去!另一名矿丁大惊,慌忙冲向前去,伸手去抓火把。谁知那火把翻滚,一下撞在他的大拇指上,没有抓住。火把在空中划了个美丽的半圆,翻腾着竟恰好落在导火索上。导火索霎时被火把点燃,“嗞嗞”地闪出耀眼的死亡火花,以疾雷不及掩耳之势往**包飞快燃去。刹那间,只见火光一闪,天地间猛然响起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地动山摇。刚才还屹立的山头被炸得裂开了半拉,硝烟火光冲天而起,山坳间升起一朵灰白色的蘑菇云,直冲上云宵。
再说,冷冰石、齐大耳边战边退,矿丁们步步进逼,穿过长长的巷道,越往里空间越大,已到采掘面了,形势对他们越来越是不利。矿丁们渐成包围之势,冷冰石、齐大耳虽奋力拚杀,却当不住对方的车轮战术,早已累得气喘吁吁,热汗淋漓,手脚粘滞,眼看要被活捉生擒。情急之下,冷冰石道:“齐大耳!靠墙站着。”两人背靠井壁,面对敌人,顽强抵抗。就在这时,一声剧烈的爆炸声传来,火把一下子被震灭了,地动山摇,周围漆黑一团。随即,强大的冲击波扑面而来,把大家冲倒在地。继而,碎石呼啸着从天而降,煤矿全面崩坍了。冷冰石被冲击波推倒在地,感到耳鸣头昏,身上又感到有重物压住,稍一动弹,便疼痛难忍。良久,冷冰石听到一阵微弱的呻吟,便叫道:“你是谁呀?”暗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是冷大哥吗?我是齐大耳!”冷冰石惊喜道:“齐大耳!你还活着?”齐大耳咳嗽一声,叫道:“冷大哥!真是万幸,我没啥事,只是叫石头卡住了。”冷冰石急切地问道:“你没受伤吗?”齐大耳悻悻道:“除了耳朵掉了一个,倒没觉得啥地方疼痛,只是觉得浑身无力。”冷冰石安慰道:“刚才跟他们打架时使脱了力,歇会就好了。齐大耳!你先躺着别动,等身体恢复了体力,再想办法。”齐大耳问道:“你咋样了?”冷冰石打趣道:“还能说话,说明没多大问题。”两人不禁开怀大笑。笑过之后,齐大耳问道:“冷大哥!有洋火不?”冷冰石道:“有呀!就是在怀里揣这么长时间,知不道能不能划着。”齐大耳道:“你掏出来试试!我身边有狗日的丢下的火把,点着照照是啥地方。”冷冰石喜道:“你把火把递过来,我点着它。”说着,腾出两手,从怀中摸出洋火,连划两根,才划着洋火,一丝亮光照亮了漆黑的空间。
冷冰石小心翼翼地把齐大耳递过来的火把点着,周围登时亮堂起来。冷冰石举起火把,四下一照,顿时大吃一惊:只见乱石犬牙交错,矿井已是全面崩塌,而他正好被卡在两块巨石中间,右脚趾被石头挤掉一个,已结血痂,疼得他浑身打颤。齐大耳却幸运得多,洞塌时他正背靠洞壁搏斗,处在洞壁死角,竟然毫发未伤,只是空间狭小,转身不易。齐大耳努力搬开挡路的石头,挪到冷冰石身旁,问道:“冷大哥!这会咱俩咋办?”冷冰石用火把四下照了照,见四处乱石下面都是矿丁们的尸体,安慰道:“先别着急,山体炸塌了,肯定有裂隙,看看有没有出去的石缝。”正在这时,突然前方传来一阵狼狗的哀鸣。齐大耳支愣着独耳,小声道:“冷大哥!你听到狗叫了吗?”冷冰石道:“听到了!”齐大耳悄声道:“冷大哥!你先在这里蹲着别动,我爬过去看看。”冷冰石嘱咐道:“千万小心!”齐大耳点了点头,举着火把,顺着裂石缝隙悄无声息地往前摸去。过了一会,齐大耳又慢腾腾地摸了回来,冷冰石问道:“是咋回事?”齐大耳好笑道:“冷大哥!你猜猜谁在哪儿?”冷冰石两眼一亮,问道:“还有活着的人?他是谁呀?是陶建中吗?”
齐大耳无可奈何道:“唉!”好人不长命,坏熊活千年“!冷大哥!你猜错了,不是老陶!老天真是没眼,那个哑喉咙破嗓、走路象老娘们、一脸疙瘩的丁奉彬也没叫乱石砸死,这会正蹲在哪儿哭丧着脸跟快要死的狼狗唱对台戏呢。”冷冰石轻轻道:“是他呀?他咋在哪儿?”齐大耳道:“他说是叫狼狗撵过去的。”正说着,沈立宝也慢腾腾地爬了过来,哭丧着脸,哽咽着叫道:“冷大哥!”眼泪从母猪眼里扑簌簌地往下直落。冷冰石于心不忍,长嘘了一口气,喟叹道:“你哭啥呀!咱几个能没事还不是万幸吗?就是知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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