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薜圣立、葛存保等人沿着黄河堤岸追赶,纷纷投石击打渔船,看到渔船被石头击沉,沈立宝和船家沉入水底,不由大喜,欢呼雀跃。大家对沈立宝恨之入骨,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再往前追,却被花园口决口阻住去路。此时四下里一片漆黑,薜圣立问道:“葛少爷!你看咋办呀?”葛存保呆呆地望着咆哮的河水,也没主意,踌躇道:“天已黑了,咱们先回开封吧,赶明再找柯立宝的尸体。”大家只好返回开封。
这时祁家已被悲伤的气氛笼罩,葛迎春气噎昏绝数次,痛不欲生,只剩下半条命了!祁弘度伤心过度,蹲在地上,目光呆滞,不吃不喝,暗暗垂泪,倾刻间头发白了一半。崔生存心情沉重,劝道:“东家!事情已经出了!人死不能复生,你得节哀呀!东家!这个家全靠你来支撑呢!”祁弘度揪着自已的头发,愧疚不已,喃喃道:“是我不听你劝,把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带到家里,害死了忠忠。是我害了忠忠,是我害了亲生儿子呀!”崔生存正色道:“东家!别再说这些没用的话了!天气炎热,咱得赶紧办理小少爷的后事。沈立宝虽说落入水中,还并没找到尸体。还有,这人自称是柯荣祥的儿子,必然跟柯家有着关系。咱料理完小少爷的后事,带人到成武柯家问罪要人,给小少爷报仇雪恨,才是正理呀!”一句话惊醒梦中人,站在一旁的葛存保也道:“是呀!姐夫!光哭不中,血海深仇还没有报,咱得给屈死的忠忠报仇呀!”祁弘度使劲抹了一下眼泪,恨得两眼冒火,站起来道:“赶明就去成武县,找柯荣祥要人,给忠忠报仇雪恨。”
翌日,把忠忠埋葬后,祁宏度带着崔生存、葛存保、薜圣立等人带着短枪踏上路途,寻找仇人沈立宝!沿途一路打听,却在黄河下游找到船家的尸体!船家头颅被砸得脑浆崩裂,显然是惨死人手,却不见沈立宝的踪影。崔生存蹙眉道:“船家看样子是被人砸死的,凶手难道又是柯立宝?”一行人撇下船家尸体不管,遁路来到山东省成武县。到了成武县城,找人一打听,才知柯荣祥年老体衰,早就不干生意了!此时已搬回城东老家柯庄居住。
一行人马不停蹄又赶到柯庄,才知柯荣祥已死数天。柯荣祥下葬的第二天,柯卓元把立宝娘饱打了一顿,撵出门去,然后迫不及待地搬到柯荣祥家居住。柯卓元见祁弘度等人要找柯荣祥的儿子柯立宝,感到莫明其妙,疑惑道:“你们八成是找错人了。俺大爷就生三个闺女,哪来的儿子?他的劳盆就是俺给他摔的,他要是有儿子,摔劳盆还能轮到我这个当侄的吗?”崔生存早就知道柯荣祥没有儿子,并不奇怪,便问道:“你大爷有没有认过干儿子?”柯卓元把头摇成货郎鼓,一口否认道:“没有。去年俺大爷倒是续娶一个老伴,那女人要是有个儿子!倒说不准。”祁弘度道:“你那晚大娘这会在哪儿呀?喊出来俺们问问。”柯卓元尴尬地笑笑,暧昧道:“这个……她走了已有两天了!当初说媒时,是俺庄上的佟树森领来的,你要想打听她的下落,我带你们去问佟树森吧!他兴许知道底细。”崔生存忙道:“你带俺们去吧?”柯卓元痛快道:“行呀!”于是,柯卓元领着祁弘度等人来找佟树森!
佟树森吃过晚饭,又喂了牲口,感到酷热难当,便拉张芦席,拿把巴蕉扇来到院中乘凉。刚躺下一袋烟功夫,突然听到大门外有人嚷嚷道:“就是这家!咱们进去吧。”随即,院门被人推开了,走进八、九个佰生人来。佟树森正觉诧异,只听有人问道:“佟树森在家吗?”佟树森一听是柯卓元,不由心中一惊,以为是沈立宝到柯家要人,惹来了麻烦,赶紧坐起身来,惊疑道:“是柯卓元呀?你来有啥事不?”柯卓元道:“我倒没啥事!有几个开封来的客人想问你些事情。”佟树森一听他们讲明来意,一拍大腿,失声叫道:“哎呀!你们来得不巧,那个人才走。”崔生存见他话里有话,诧异道:“哪个人才走呀?”佟树森道:“还能是谁?是沈立宝呀……。”
再说,沈立宝坐在船舱里,两手死死抱着船帮,吓得面如死灰,不敢动弹。小渔船被乱石击破,他一下子落入水中。沈立宝大惊失色,本能地张嘴欲喊,却被灌入一嘴泥沙,差点呛死,禁不住手舞足蹈,拚命乱抓。身子却象只实心的秆跎,渐渐沉入水底,眼看就要修成正果,呜呼哀哉。就在这当儿,沈立宝突然感到脖颈一紧,有股力量把他拽出水面。他透出水面,猛吸几口空气,神志才渐渐清醒过来。喘息方定,他腾出手抹把脸上的泥水,才看清正是那船家救他。那船家一只胳膊抱着一块破船板,一只手拖住沈立宝,随着波浪翻滚、暗流涌动的滔滔黄河水,逐波顺流而下。
黄河水因从黄土高原裹来巨大的泥沙东流入海,至使许多泥沙滞留在河床上,形成河底高于两岸平原的奇观,被人们称作“悬河”!黄河水全靠年年筑垒抬高的大堤防护,才不至漫过堤岸,形成危害。日军占领徐州后,顺着陇海线迅疾往西推进,势如破竹。蒋介石为保存抗日实力,避免西撤兵团被日军围堵全歼,被迫挥泪炸开黄河花园口大堤,才阻住日军侵占的步伐。黄河水象咆哮的巨兽,从花园口决口处向东南方奔腾而下,洪水一泻千里,至使河南、安徽、江苏数十县成为一片泽国,史称“黄泛区”!黄河水从决口处奔涌南下,老河床因高于地面,此时高亢处便裸露出来。船家和沈立宝被水流裹着,加上旋涡暗流推涌,半夜时分,两人搁浅在靠北岸一处泥泞裸露的河床上。此时两人已筋疲力尽,相互搀扶着爬上一块高亢地方。而追击的葛存保、薜圣立等人被河水隔阻在黄河南岸,后来无奈返回开封。
船家望着水声“哗哗”、漆黑一团的河面,欲哭无泪,沮丧惆怅,埋怨道:“我可叫你操死了!你真是个扫帚星呀!俺全家就靠我打鱼挣两个零钱养活,俺儿卫小功靠我挣钱上学。这下子好了!我的渔船没了!俺一家六口今后靠啥生活呀?”沈立宝歉疚道:“大哥!你救了我一命,我忘不了的。下辈子就是当牛做马,我也得报答你的恩情。”船家沮丧道:“你也别给我根桃枝子扛着!你下辈子报答我?问题是这辈子俺一家老小咋办!眼下吃不饱肚子,谁还顾得想下辈子的事呀?”沈立宝支吾道:“那……那赶明我给你卖条新船!咋样呀?”船家苦笑道:“你给我卖条新船?还知不道等到驴年马月呢。你穷得都穿不上裤子,哪里有钱给我卖船呀?”絮絮叨叨说个没完,埋怨挖苦,竟不停歇。
沈立宝两年来颠沛流离,遇事窝囊透顶,有气正无处撒,此时又被船家唠叨得焦躁,耳根发热,不由得怒从心边起,恶从胆边生,极其厌恶心烦。他暗暗骂道:“这个狗日的,说起来没完!渔船反正是碎了,你又能把我咋着?你还能把我剥了吗?瞎唠叨个啥呀?”见船家还在不停唠叨,心头无明火一下子窜了出来,按捺不住。沈立宝怒极,顺手抡起那根刚刚救了他俩一命的破船板,不管三七二十一,照准船家的脑袋,劈头就是一下,大吼道:“我叫你唠叨!我叫你狗日的再唠叨,你给我夹上你那张屄嘴!我砸死你这个孬**日的。”船家猝不及防,头上正着,唠叨声戛然而止。船家一头栽倒在地,昏死过去。沈立宝见他栽倒在河床上,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就近搬起一块石头,照着船家的头又狠狠砸了十几下,把船家砸得脑浆崩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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