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归宗 (一)(第3/3页)大风起兮云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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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位于复新河西畔一块高亢的地方。两人到达时,天已擦黑,保安团大门上悬挂着两盏气死风灯,大门两旁站着两个饿狼般的哨兵,持枪伫立,凶神恶煞般模样。沈大作陪着笑脸,对那哨兵道:“老总!这是沈庆丰的父亲,来问问情况的。”偷偷往他手中塞了俩钱,哨兵接过钱来,低声道:“王县长、郭团长都在,可别叫他们看见了。你们只能进去一个人!快去快回。”沈大作悄悄对沈立宝道:“那我就不进去了!在外头等你。你到了里头,捡紧要的话说,没用的话少说。”沈立宝垂头不语,战战兢兢、惶恐不安地进了保安团。

    沈庆丰等人关押在河堤上一处孤零零的草屋里,沈立宝到时,沈庆丰刚刚受审归来,被打得遍体鳞伤。沈学争、沈大胜等人见沈立宝来了,纷纷挣扎着上前打招呼。沈立宝见了沈庆丰,尚心有余悸,心在腔子里“突突”直跳,讪讪地说不出话来。庆丰见久别的父亲前来探视,父子俩虽有隔阂,到底是骨肉情深,又在此种情景下相见,不由得掉下泪来。

    沈立宝不耐烦道:“哭啥呀?没用的东西!”沈庆丰哽咽着,胆寒道:“那个叫王国汉的孬**日的真狠,差点没把我打死。”沈立宝悻悻道:“”枪打露头鸟,出头的椽子先烂!“人家都不出头,偏你狗日的有本事!又不是欠你一个人的工钱,旁人都不管这事,你逞啥的能呀?这下子妥了,一下子要三十块大洋赎身,叫我上哪儿弄钱去?”沈庆丰愧疚极了,颓唐道:“我也知道家里没钱!可又有啥法子?不给钱,恐怕出不去。”沈立宝冷笑道:“依我说,不就是蹲几年老监吗?忍一忍就过来了。”沈庆丰打了个寒战,悚惧道:“这才一天,就把我打了个半死,要是进了监狱,就别想活着出来了。”沈立宝把手一摊,做了个无可奈何的样子,翻翻母猪眼,冷笑道:“我有啥法子?钱是硬的,弄不来钱咋办呀?”沈庆丰见他如此冷漠,不由得气冲牛斗,伤心至极,声音低沉道:“你走吧!我不用你管。”一旁同被关押的难友们纷纷指责沈立宝:“你这人咋这样呀?哪有你这样说话的?”沈学争等人也鄙夷道:“沈立宝!有你这样当爹的吗?”沈立宝阴阳怪气道:“姥里个**,成天充有本事的,还没长成人呢,就敢揍你爹!叫人家关起来了,才想起你爹来,早干啥去了?娘里个歪屄,看着都挺机灵的,连个拐弯心眼都没有,你们不会跑吗?人家都说”事大事小,一跑就了“!这会天气又热,滚下河堤就是复新河,游到对岸,只要钻进棒子地里,他们上哪儿抓你们去?你们差心眼呀!就在这里坐等着家里拿钱来赎你们?三十块现大洋,上哪儿弄去?砸锅卖铁也凑不够呀。”一句话点醒梦中人,难友们的两眼都亮晶晶的。沈立宝说罢,翻翻母猪眼,倒背着手,气鼓鼓地走了。出了保安团大门,沈大作迎着他,低声问道:“咋样了?庆丰他们没挨打吗?”沈立宝摇头叹息道:“进了这里,还能不挨打吗?叫人家揍他一顿也好,煞煞他**的邪气,省得他再目无尊长!”沈大作知道事情的源由,翻了他一眼,没有吭声。两人来到街上,买了些饭吃了,自然是沈大作掏腰包付帐。吃过饭,两人也不住店,便在街上,随便找个地方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