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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们,就是一愣,惊叫道:“哎呀!”回身撒腿就跑。沈立宝抬头一看,用手背猛得一抹眼泪,大吼道:“习员生!你这个狗日的,你拐走我的骡子、现大洋,看你还往哪儿跑?”也顾不得哭了,“腾”得一下从地上跳起来,摇晃着老娘们腚,拔腿就追。沈大作见习员生如此惧怕沈立宝,顿感不可思议,略一思索,也跟着追了下来。
沈利司、王进财一听小同被沈立宝弄丢了,顿感头皮发麻,惊诧道:“你说啥?小同叫人家拾走了?”沈立宝战栗道:“是呀!日本人一来,我和乔丹喜就钻棒子地里跑了,小同放在地头上,等日本人走了,俺再回去寻找,孩子已叫人拾走了。”王进财挥起拳头,怒吼道:“你要是敢说一句瞎话,我揍死你这个万人养的。”沈立宝吓得一哆嗦,害怕再次挨揍,赶紧指天发誓:“我沈立宝要是说一句瞎话,天打五雷轰;我要是说句瞎话,叫俺全家死绝;我要是说句瞎话,从此再不姓沈了。”沈利司问道:“昨天你见了庆丰,到底说了些啥话呀?”沈立宝理直气壮道:“没说啥呀!我叫他好好在保安团里蹲着,我去萧县找他姑夫来说情。他是我的亲生儿子,我还能害他吗?谁知这个龟孙揍的不听话,半夜里偏偏越狱逃跑,才叫王国汉打死了。”王进财道:“表叔!别慌跟他啰嗦了,先到周店寻找小同!”沈利司猛然醒悟,叫道:“对了,我咋把这事忘了。”于是,几人拖着沈立宝!急匆匆一路往南而来,来到鲁南县城北关周店,寻遍地头,哪里有小同的影子?几人不死心,问遍乡人,都摇头不知。王进财沮丧极了,揪住沈立宝又要打,沈利司拦住他道:“进财!别再打他了,”心急喝不了热糊涂“!小同肯定叫人拾走了。你看这样中不?你留下接着打听小同的下落,我和大作押着立宝先赶回沈塘,到家后多招集人手,再来查找小同的下落,人多力量大,不信找不到孩子的下落。对于沈立宝!他祸害乡里,罪该万死,五爷他老人家自有定论。”王进财也没主意,见沈利司这样说,只好道:“这样也中!那你们就先回去吧。”说罢,双方分手,沈利司、沈大作两人押着沈立宝,一起回沈塘了。
习员生见沈立宝如此狼狈,心中大喜,屁颠颠地跟在后头,也一同回来了。沈立宝恨恨地望着习员生,骂道:“你狗日的还有脸见我?老子啥地方对不起你了?你偷走我的大洋,骑走我的骡子,这事咱俩没完。”习员生笑眯眯的,道:“你真是大白天说梦话!你穷得**蛋精光,从哪儿来的现大洋呀?又是从哪儿弄来的骡子?”沈立宝语塞,说不出话来。沈利司走得汗流浃背,见他们斗嘴,便问道:“习员生!这到底是咋回事?”习员生急于邀功,来了个竹筒倒豆子,讨好道:“是这样的:前年也是这个时候,沈立宝叫庆丰揍了一顿,没地方去了,就跑到苏庄找我。赶巧那时算卦的老石叫两股会请去当了军师,张海新给两股会垒墙头,人家听说他是老石的邻居,一下子给了他五块大洋,发了笔横财。俺俩穷聊,提起这事来,沈立宝就想讹张海新几个钱花。第二天沈立宝去找张海新要钱,谁知道张海新根本不吃他那一套,反把他狠狠揍了一顿。沈立宝就去串通姜家集的老绵羊,从张海新手里把他得来的现大洋全讹走了。老绵羊心更黑,一个大子也没分给沈立宝!沈立宝白白张紧一回,心里窝火,算计着”放鸽“!挣两个钱花。俺俩跑到山东成武县柯庄,哪儿正巧有个柯荣祥,当年七十八岁,只生三个闺女,没有儿子!柯荣祥老伴死了,家里很有钱,就想再找个老伴暖脚。谁知沈立宝把他娘弄去了,嫁给了柯荣祥!柯荣祥也不含糊,送给俺俩三十块现大洋,一头大骡子!沈立宝这狗日的不是熊,他想把从老柯哪儿弄来的大洋骡子一人独吞。我习员生走南闯北,啥阵式没见过?他沈立宝一撅腚,我就知道他屙啥绿屎。我趁他狗日的在鲁南县窑子里玩女人,背着他盛钱的包袄,骑着骡子跑了。”
沈利司听得心惊肉跳,骂道:“你们是啥**东西,连最其码做人的道理都知不道!真是猪狗不如呀!”习员生尴尬一笑,陪着小心道:“利司哥!其实老绵羊挺不错的,我是说……”沈利司板着脸,冷冷道:“你也不用解释,俺那个表弟跟你们是一路货色,也不是啥好玩艺!”沈大作气得脸色煞白,冲沈立宝劈腚就是一脚,骂道:“沈立宝!你这个小舅子揍的,你贩卖亲娘,跟亲妹妹相好,强奸儿媳妇,又害死亲生儿子,祸害乡里,就不怕遭老天报应吗?”沈立宝猝不及防,被踢了个趔趄,面如死灰,蹲在地上,抱头颤抖成一团。沈大作又骂道:“沈大同差心眼,熬到四十岁才成家,是沈塘老少爷们拍手赞扬的好事!他头生添了个小子,谁不夸他命好?你狗日的竟然打起了他的主意,把他的孩子抱走捣腾着卖了,你还是个人吗?”沈立宝任由他责骂,屁也不敢放。习员生见他不敢吱声,也乐得冲上前去,凑着踢了他几脚。沈立宝怒极,疯一样扑向习员生,两人拳脚相加,撕打起来,不一会全都鼻青脸肿,滚得一身是泥。沈利司、沈大作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两只咬架的疯狗拉开。
一行人刚到王寨集,沈利光迎面走来。沈大作赶紧问道:“大叔!您这是上哪里去?”沈利光焦急道:“昨夜乔丹喜来到沈塘,说庆丰、学争他们叫保安团扣押了,要家里拿钱去赎,五爷安排我上城里先看看情况!沈立宝这**的抓住了?五爷他们正等着呢,你们快点回家吧!”沈利司问道:“家里知道俺爷俩把沈立宝逮住了?”沈利光摇头道:“五爷他们还知不道。还有,乔丹喜也叫人看管起来了。”沈利司问道:“五爷是咋安排的?”沈利光道:“他老人家正想法子托门路救人呢!城里关押着咱几个人!家里都闹翻天了,学争、学庆那几家哭叫连天,”小庙里失火,慌了神“了!正想法子筹集赎金呢。”沈利司沉痛地道:“庆丰被新来的县长王国汉打死了。”沈利光心头一震,眉头攒成一团,失声急问道:“哎呀!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黄鼠狼专咬病鸭子“!他媳妇巴美娇刚刚上吊,他就丢了性命,这到底是咋回事呀?”沈利司下巴冲沈立宝一抬,苦笑道:“一句话说不清楚,有立宝这狗日的作蛹,还有坏不了的事吗?”沈利光憎恶地扫了沈立宝一眼,问道:“又是他呀?他连亲儿子都不放过!好人死这么多,偏偏这人不死,老天真是没眼。”沈立宝把头埋进两腿之间,蹲在地上瑟瑟发抖,哪敢应声?沈利司语气沉痛地道:“利光!你先去罢!进财正在城北关查听小同的下落呢!你到了城里,别忘了先去找他。”沈利光点点头,蔑视了沈立宝一眼,匆匆离去。离沈塘越来越近了,沈立宝预感到死期将临,吓得两腿发软,脸色苍白,嘴唇颤抖。有沈大作、沈利光盯着,再加上习员生急于洗清自已,在常店集就买了根细麻绳,把沈立宝双手捆了个结实,而绳头却捏在他的手上,要想逃跑,万不可能。
刚过晌午,他们便回到沈塘家中,径直来找沈五爷!祁弘度等人见了沈立宝,无不恨得咬牙切齿,上前就要动手杀人!沈立宝见祁宏度等人也在,知道末日到了,抱头蹲在地上,瑟瑟发抖,面如死灰。沈五爷拦住道:“几位别慌,俺沈家在这一带也是响当当的大姓,自老祖宗从山西洪洞县迁来,在鲁南县已居住五百多年,还没出过这样的丑事。这人奸儿媳害亲子,卖老娘嫖胞妹,拐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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