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往事 (二)(第1/3页)大风起兮云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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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须臾,冯剑愣愣道:“范大哥!托付你救俺们的那人是谁?你救凤玲也是受他之托?会不会是他开枪救了我呢?”范清宇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断然道:“肯定不是他!人家既然不愿意叫你知道,你也别问了!等到了那一天,你亲自问他好了。”冯剑更是好奇,问道:“范大哥!真急死我了,你告诉我吧,他是谁呀?”范清宇神秘道:“他即然不愿意承认,我费那家子劲啊?”任凭冯剑百般盘问,范清宇顾左而言他,就是不往这话题上扯,冯剑也拿他无法。渠振五见状,便道:“算了!范大叔可能有难处,你就别再问了。”冯剑怀着满腹疑问,见他实在不愿说,只好作罢。渠振五问道:“范大叔!我问你点别的事:二十多年前,邵和坤害死了俺师娘那事,你知道不?”范清宇一愣,失声反问道:“你闯入邵家大院,原来是给你师娘报仇的?”脸露懊悔。渠振五腼腆地偷看了冯剑一眼,支吾道:“就……就是!”

    范清宇冷冷道:“这事我也知不道!那年老太太出殡时我见过你师父一面,却是头一回见。奇怪地是,连东家也不认得你师父!你师父和老东家到底是啥关系?”渠振五道:“听师父说,他跟同志虎、邵和坤是拜把子兄弟!他没去东北前,和师娘以卖酒为生。”范清宇恍然大悟,露出复杂神色,喃喃道:“原来是这么回事!要不是你亲口对我说,我还不相信老东家真和同志虎是拜把子兄弟!老东家的口风真严呀!”渠振五恨恨道:“姓邵的不是玩艺,他趁俺师父不在家,把俺师娘作害了。俺师娘心眼窄,一时想不开,上吊死了。邵和坤害死了俺师娘,又勾接地方官陷害俺师父,要斩草除根。俺师父事先听到风声,把周岁的儿子钟好山托付给妹妹抚养,远走他乡避祸,闯了关东!临走时放出风来,迟早要回来找邵和坤报仇。那年春天,师父带我从东北回来,就是找邵和坤报仇的!没想到他竟然受了重伤,师父将计就计,在送他的膏药里掺进了蛇毒。”范清宇幽幽道:“怪不得老东家一见”酒“字,就吓昏过去了。老东家正是贴了你们送的膏药!才昏睡这七、八年的。那年,邵东家派我带人到宋楼找你们报仇,没想到反而遭到你们的暗算,连我和冯剑也差点叫你们烧死在客店里。”渠振五扭头看着冯剑,吃惊道:“冯剑也跟着去了?”范清宇摇头道:“这倒不是,俺俩是在半路上碰到一起的。”把那天的经过说了一遍,三人忍不住笑起来,都喟叹道:“没想到三个冤家对头,今天躲在一起避难。”

    范清宇突然问冯剑:“那年老太太出殡,和你们一起来的中年人是谁?”冯剑脱口道:“是俺二叔!”范清宇蹙眉问道:“是亲二叔吗?”冯剑摇头道:“不是,是堂叔!”范清宇冷冷道:“那人不咋地道!”冯剑愀然不乐,悻悻道:“范大哥!俺二叔咋得罪你了?”范清宇见他如此,微微一笑,问道:“姜家集庄后有座土地庙,老太太出殡的前一天,有个卖木炭的何老头叫人家用刀子攮死了,你知道这事不?”冯剑脸色大变,急促喘息道:“范大哥!你咋知道这事?”范清宇幽幽道:“有道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大雪天一个人叫人家杀死在小庙里,凶手至今知不道是谁。”冯剑冒出一身冷汗,急问道:“范大哥!难道那天在地洞里说话的是你?杀死老何大爷,陷害于我的那人是谁呢?”范清宇奇怪道:“你这是咋了?第二天邵家出殡,我是邵家的管家,忙得小辫崩直,哪有闲功夫钻进地道里偷看旁人杀人玩呢?再说,邵家的地道入口就在丧屋里间,我可能随便出入吗?”冯剑大为失望,又问道:“在地道里不是你呀!那你咋知道小庙里杀人了?”范清宇眉毛一耸,笑道:“这有啥奇怪的?小庙里现有一滩血迹,庙后多了一个新埋的坟头,还能知不道吗?”冯剑不死心,追问道:“那你咋说有人陷害我呢?”范清宇笑了,道:“冯兄弟!没人说有人陷害你呀!你倒是自个承认杀了那个烧木炭的老头!”冯剑叫道:“谁承认了?人绝对不是我杀的!在南阳岛上,弟兄们早就分析过了。”范清宇凝重地点了点头,嘲弄道:“看来,杀人者正是陷害无辜的那个人呀!那人不是说刀子是你的吗?你又有杀人动机,到了县大堂你也说不清了。”冯剑浑身一振,吃惊道:“你是说:是我二叔杀了老何大爷?他杀了老何大爷,又来陷害我?”范清宇连连摇手,矢口否认道:“我可没这么说!这是你瞎猜的。”冯剑一阵迷惘,喃喃道:“杀人的难道真是我二叔?他为啥要杀老何大爷呢?”渠振五接口道:“这年月有些事说不清楚。”冯剑把头摇成货郎鼓,断然叫道:“不可能!俺二叔不是那样的人!”

    范清宇幽幽道:“冯兄弟!你的心眼忒实,好人坏人也分不清。好了,咱们不说这些了!冯兄弟!你到阎陈庄也有七、八年了,咱弟兄俩还真没在一起拉过呱,今日天赶地催,关在这个地洞里,我就给你们拉拉邵家以前的事吧!冯兄弟!当时你冒雪返回小庙找那个卖木炭的老何,不就是想打听你姐姐的事吗?其实,他只是道听途说,这里头的因缘事由,哪里有我摸得清楚。”冯剑道:“是呀!这些年来,我早就想找你打听姐姐的事,只是没有机会。”范清宇喟然长叹道:“你就是问,也没人给你说的!再说,他们也不知底细。说起当初买你姐姐时,我也在场!日月如梭,一晃十几年了。那年春天,我跟着东家到济宁府柜上清查帐目,一天晌午,来了个卖豆芽的人!”冯剑不由叫道:“对呀!俺爹那个时候就带着俺娘仨在济宁掏豆芽子卖。”范清宇道:“那天东家查清帐目,见赚了不少钱,心里也是高兴,吩咐厨房把豆芽全卖下来了!豆芽钱给了你爹,你爹却站着不走,东家奇怪,问道:”钱已交给你了,你咋还不走呀?“你爹说:”东家!穷人过不下去了,俺有个闺女,今年快十六了,您买丫头不?“东家见你爹矮小短促,心里不喜,对我说:”你看他长得那个**样子,还能有长得俊俏的闺女?“”冯剑脱口道:“你这话可说错了,俺姐姐可是个远近闻名的大美人!”范清宇道:“那时并没见你姐姐的面。东家问你爹:”你为啥卖孩子呀?“你爹说:”跟着我逃荒要饭,吃了上顿没下顿,早晚都得饿死。她要是有福分,跟着您这有钱人家,好歹救她一条性命!“东家暗笑着对我说:”这老头把我当成善人了!干脆再做点好事,卖下这丫头吧!家里不正缺个烧火的丫头吗?“给了你爹三块大洋,把你姐姐买下来了。谁知道东家一见你姐姐,竟是个眉目如画的大美人!”冯剑自豪道:“俺姐姐长得就是漂亮!连俺奶奶在世时,都夸俺姐姐是仙女下凡呢!”范清宇问道:“她出落得这么俊俏,到底长得象谁呀?”冯剑不禁哑然,尴尬极了。想想自已和父亲都是五短身材,皮黑肉粗;偏偏姐姐身材高挑,眉目如画,皮肤白皙。就家族而言,只有堂叔冯二年英俊潇洒,身材颀长优雅,那只有俊俏的姐姐了。剩下的无不是在黄土地里掏食吃,面黑皮厚,呆板木讷,都是本本份份的庄稼老冤!范清宇接着道:“东家见了你姐姐心爱极了,带她回到阎陈庄后,不出一个月,便遍请亲朋好友,把你姐姐收房了。”冯剑清楚地记得那时的情景,往事就象发生在昨天一样,历历在目。

    范清宇长吁了口气,道:“但是好景不长,坏事接踵而来:先是到邵家喝完喜酒的同志虎在返回南阳岛的路上,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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