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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办这么重要的事,这不是儿戏吗?”杨长岭冷笑道:“我脑子啥毛病没有!‘出其不意,乘其不备’!谁知不道沈大同疯疯颠颠?王立宝和他又是熟人,就是绞尽脑汁,也猜不到咱们会叫沈大同去办这么重要的事。再说,王立宝这狗日的在关卡搜刮钱财,见人必搜身,身上藏着信件,只要叫他搜出来,小命立马玩完!沈大同一个疯子,棉裤烂得露着腚膀子,一看就穷得叮当乱响,王立宝会搜他的身吗?沈大同身上钱财没有,虱子肯定不少,王立宝这狗日的总不能连虱子也要吧?正好混过关卡而不被注意。”沈利司感到匪夷所思,瞠目道:“就算大同路上不出事,把信送到丰县梁寨,他又憨又傻,知道去找谁呀?”杨长岭笑道:“找谁?找苏庄的石敬宣呀!算卦的老石能不认得沈大同吗?这两人都是赶集的常客,一个坐在街头上给人算卦,一个串街筒子晃着脑袋唱《喝面叶》,沈大同就是化妆成老娘们,石敬宣也能认出他来。”张海新连连摇头,苦笑道:“这哪是办事?纯粹是儿戏!不中!不中!拚着一条性命,还是我张海新去一趟!”杨长岭焦躁道:“海新叔!鲁南县城内驻扎着国民党军队,说不定赶明就来城北清剿,鲁南县城已经是国民党的天下了,戒备森严,你去等于飞蛾扑火,泥菩萨过河,羊入虎口。你不怕死我倒相信,干革命还怕死人?问题是完不成任务咋办!再说,沈大同又不是头一回送信。”
原来,就因沈大同傻乎乎的不被人注意,沈利司倒叫他送过几回信了,每回都能平安送达。沈利司踌躇道:“这回恐怕不管,连张海新亲自去都没把握,憨大同一个疯子,别说路上出啥差错,就算他把信平安送到,岂能是一封信能办成的?”杨长岭胸有成竹,道:“沈大同送信,当然是借冯剑的口气说话!冯剑现如今是南阳岛上的副司令!有响当当的牌子!更何况冯剑跟‘两股会’交情极深,从上回海新叔到‘两股会’求援就已看出来了。‘两股会’也知道鲁南县关卡戒备森严,加上丰县城也有国民党驻军,冯剑前去梁寨要连闯两个县城,是要冒生命危险的,他们弟兄难道不体谅冯剑的苦衷?南阳岛上的众弟兄在代司令孙倩靓的带领下已随大军北撤,‘两股会’耳目众多,能知不道这个消息?依我说,一封书信就管。再说,既然宋朝民派人去召降‘两股会’!景志刚等人迟迟不下决心,说不定是不愿投靠国民党!想投靠**吧,却苦于没有门路。就算得知冯剑所在的南阳岛接受了**收编,已随大军北撤,毕竟只是听说。更何况他们和冯剑也是数年不见,人心隔肚皮,其中真伪不得而知。沈大同此去,不正好给他们一个台阶下吗?”张海新诧异道:“景志刚他们既然想投靠**,为啥不派人来和冯剑接头?”杨长岭猜测道:“不一定没派人寻找冯剑!肯定也派人找了,可能是没找到,或者有别的原因。这会连咱都知不道冯剑在哪儿,他们也难说找到他!依我说,干脆叫沈大同去,一个憨子,没人注意。”沈利司也下了决心,道:“你说得是有道理,上回张海新到梁寨寻找‘两股会’!不也是第一回去吗?‘两股会’二话没说,便派兵袭扰了鲁南县城,还杀死了保安团副团长关建节!这回咱再出回怪招,说不定歪打正着,也不一定。”
却说丰金公路上,走来一个戴着棉帽子,身穿破棉袄,满是紫色疙瘩的脸上积了一层污垢油泥的中年人!他一边摇头晃脑地往前走,一边可着嗓子唱道:“大路上来了我陈士夺,赶集赶了三天多,提起东庄上的那台戏哟,有几出唱得是真不孬……”此人正是肩负送信重任的沈大同!沈大同紧走慢走,越过常店集、大李庄,晃晃悠悠地来到鲁南城北关,往南一看,只见城北壕沟深挖,岗楼耸立,吊桥旁国民党士兵头戴青天白日徽章,正气势汹汹地搜查过往行人!吃得肥头大耳的王立宝坐在吊桥旁,专瞅过往行人的口袋,不时把路人拉到一旁,掏净他的衣兜,方才放行。路人敢怒而不敢言,纷纷切齿憎恨而去。沈大同摇摇晃晃走到吊桥边,叫道:“王立宝!还认得大爷爷不?”王立宝一愣,脸上泛起一丝儿假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憨大同呀!你这是上哪儿去呀?”沈大同吃惊地张大了嘴,傻呼呼地问道:“噫!王立宝!才年把没见,你这狗日的说话咋细声细语的,变成娘们腔了?”
原来,王立宝被庆丰娘阉割后,没了行淫的物件,近不得女色,对他来说,反而成了好事,养得白白胖胖。他此时胡须脱尽,声音虽说仍然沙哑,但沙哑中已略带女声,变成患了肺痨的母鸭子,雄雌不分。王立宝见他当众揭自已的伤疤,怒目而视,厉声骂道:“你狗日的说啥?”沈大同诧异道:“噫!你狗日的敢骂你大爷爷?”王立宝恼羞成怒,窜上前去,甩手给了他一巴掌,把沈大同打翻在地。沈大同猝不及防,被打得晕头转向,嘴角汩汩流血,帽子也滚落在地上,猥猥琐琐,又惊又惧,捂着脸惊恐地望着王立宝!放声痛哭起来。
姜中韦诧异道:“王团长!从哪儿跑来一个疯子?在这里哭个**啥劲?”王立宝悻悻道:“别提了,这是俺老家沈塘的一个憨子!按辈份我还得喊他‘爷爷’!”姜中韦道:“他跑到县城来干啥呢?”王立宝晃晃娘们腚,鄙夷道:“一个疯子,谁还管他的死活?他爹娘都死了,没有近门,只有一个会裁缝的老舅,叫王朝立,也顾不得管他!他逢集必赶,会唱柳琴戏《唱面叶》!”冲沈大同恶声恶气地喝道:“憨大同!你上县城来干啥呀?”沈大同用袄袖子抹抹眼泪,战战兢兢道:“俺利司叔叫我去丰县梁寨集找苏庄算卦的石敬宣!给他送封信。”王立宝眼睛一亮,大喜过望道:“别胡**扯了,能叫你去送信?”沈大同见他不信,用袄袖子猛得擦干鼻涕,瞪着眼道:“谁哄你谁是龟孙!”王立宝把手一伸,问道:“信在哪儿?拿给我看看!”沈大同赶紧拾起棉帽子,紧紧抱在怀里,天真地一歪头,破涕为笑道:“偏不叫你看。”王立宝扁柿子脸一板,厉声恐吓道:“你要是不把信拿出来,我活埋了你这个龟孙!”沈大同也厉声回骂道:“老子偏不拿,我活埋了你这个龟孙!”王立宝气极而笑:“这个小舅子揍的,嘴上还不吃亏,你敢骂我?”沈大同骂道:“你这个小舅子揍的,敢骂你大爷爷!真掂憨。”姜中韦喝斥道:“憨家伙!快点把信拿出来!”沈大同紧紧抱住破棉帽子,童心大起,冲他拌了个鬼脸,嘻笑道:“我偏不给你!看你能把我咋样?”
王立宝冲姜中韦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同上前,把沈大同扑倒在地,夺过破帽子。沈大同被抢了帽子,大叫道:“不算,不算,你俩合伙欺负人!”两人把破帽子翻了个遍,也没找到书信。王立宝喝道:“你这个狗日的,信在哪儿?”沈大同也回骂道:“你狗日的没长眼呀,信就在帽子里。”姜中韦喝斥道:“帽子里哪有信呀!”沈大同歪头沉思道:“我忘了,信八成藏在我的棉袄里!”话音才落,王立宝、姜中韦威逼他把臭气熏天、虱子成堆的破棉袄脱了下来,又翻了个遍。破棉袄上净是窟窿,除了绽出的脏兮兮的破棉花,哪儿有信的影子?王立宝、姜中韦正愣眼,沈大同拍手笑道:“又叫我操了一顿,信藏在我裤腿里呢!我偏不给你俩说。”王立宝大怒,骂道:“你他妈里个歪屄!满嘴瞎话。”沈大同也回骂道:“你他妈里个歪屄!这一回我说得是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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