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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封信就在我裤腿里,是利司叔叫俺婶子给我缝到里头的。俺利司叔还说,只要我把这封信送到丰县梁寨集,交给苏庄算卦的老石,老石就给我买个大烧鸡。”王立宝面露杀机,叫道:“妈里个屄!他虽说憨,嘴上倒不吃亏。姜中韦!你带几个人,把他拉过去活埋了!”姜中韦懒得动,劝道:“王团长!这是个憨家伙,你能跟他一般见识?”王立宝一想也是,望着傻呼呼的沈大同,尚在犹豫。姜中韦不耐烦道:“王团长!跟个憨子瞎啰嗦啥呀,**没人指使了,能叫个憨家伙去送信吗?叫他滚蛋吧!”王立宝劈腚给了沈大同一脚,骂道:“你他妈里个歪屄,趁早给我滚。”沈大同被他踢了个跟头,爬起来骂道:“王立宝!你狗日的不信就散,那封信真藏在我的裤腿脚里,是俺婶子给我缝上的。俺婶子也说,只要我把信送到梁寨集,交给算卦的老石,他就给我买一个烧鸡啃。你不信,我撕开裤腿脚你俩看看!”说着,低头就要撕裤腿。姜中韦哭笑不得,笑骂道:“这个憨家伙装得倒象,饶你一命就不错了,你还想叫王团长给你买个烧鸡吃吗?”沈大同闻言,大为逆耳,正色道:“非叫他狗日的给我买烧鸡?你们不信拉倒,我可走了!俺利司叔说了,只要把那封信交给老石,他一准给我买个大烧鸡啃。狗日的东西,不信我说的话,不信咱就拉倒!我可丑话说在头里,你们可别后悔!”姜中韦喝道:“快滚!”沈大同叫道:“王立宝!你把你‘大叔’弄到哪儿去了?”王立宝恼羞成怒:“再不走我枪毙了你**的。”沈大同回骂道:“我枪毙你**的!你把俺儿小同抱到哪儿去了?”姜中韦冲上前去,对他劈腚就是一脚,骂道:“你找死呀?”沈大同顿时吓了一跳,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捡起破棉帽子戴上,忘可着嗓子唱着:“大路上来了我陈士夺,赶集赶了三天多……”晃晃悠悠地走了。王立宝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悻悻道:“真他娘的倒霉,大晌午叫个憨子气个半死。”
沈大同疯疯癫癫,一路摇头晃脑唱着《喝面叶》,穿过鲁南县城,出了南关,直往丰县城而去。到了丰县,倒没费多大周折,便穿城而过,直奔城南梁寨。天色将晚,便到了梁寨集。沈大同站在集市正中的叉路口,傻愣愣地乱瞅,不知上哪儿去好。就在这时,迎面一人走来,与沈大同撞了个满怀。沈大同一把揪着那人,大喜道:“老石!你给我买个大烧鸡!”那人吃了一惊:“你这个疯子!谁给你卖烧鸡呀?”沈大同盯了他一阵,晃晃脑袋,沮丧道:“狗日揍的,我认错人了!不是老石。”放开那人,扭身就走。那人见他说话蹊跷,想起当年寻找石敬宣做事古怪的张海新,背后追问:“你找老石?你找哪个老石呀?”沈大同停住脚步,愣头愣脑道:“俺找苏庄算卦的老石。”那人见他两眼吊滞,却一本正经,不由暗吃一惊,问道:“你找老石?你找他有啥事不?”沈大同道:“俺叔叫我把一封信交给他,叫他给我买个烧鸡。”那人心中惊疑,问道:“叫你送信的是个啥人?”沈大同用袄袖一抹鼻涕,瞪着眼道:“是俺叔!”那人耐心道:“我知道是你叔!你叔他是谁呀?”沈大同认真道:“是俺婶子的男人!”那人心想:这家伙真差心眼,这不等于没说吗?你叔当然是你婶子的男人!要是成了你娘的男人,还真是个问题。
那人接着问道:“你婶子是谁?”沈大同咧嘴笑道:“你这人差心眼,连俺婶子是谁都知不道,真笨!俺婶子是俺叔的媳妇呀!俺婶子把那封信缝到我裤腿里,叫我送给苏庄算卦的石敬宣!叫他给我卖个大烧鸡。”那人啼笑皆非,暗忖道:“我的娘也,这报应真快,我差心眼?咱俩是有一个差心眼的。”心下踌躇:看来这人的心眼不够头,不管是真是假,来找石军师倒是真的,还是把他带回去吧!便哄他道:“你是说鲁南县城北苏庄那个算卦的石敬宣吗?我认得他,你跟我走吧!准给你买个大烧鸡,中不?”沈大同大喜,不假思索,摇晃着脑袋,兴冲冲地跟着那人走了。
两人来到一个村庄,拐弯抹角进了一家。从屋里钻出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那人见沈大同衣衫褴褛,目光呆滞,嗔怪道:“小银!你咋把个疯子带来了?”小银悄声道:“焦二哥!这疯子可大有门道!石军师在吗?”焦守则道:“正在屋里和志刚、章老三一块商议事呢!”小银问道:“您这是干啥去?”焦守则道:“晌午贪喝了两碗凉菜糊糊,拉肚子!”说着苦瓜着脸,钻进茅厕方便去了,小银便带着沈大同进了堂屋。沈大同一进屋,见石敬宣正和几个人围坐在一个小方桌前,大喜道:“老石!我可找到你了,俺利司叔可说了,只要把信交给你,你就给我买个大烧鸡吃。”景志刚见他说话有趣,莞尔问道:“石军师!这人是谁?”石敬宣诧异道:“是憨大同!是俺西南沈塘庄上的。小银!你咋把他弄来了?”小银笑道:“他说给你带来一封信,也知不道是真是假。”林之波道:“谁给石军师写信?他在苏庄不是单门独户吗?”石敬宣猜测道:“会不会是冯剑又有信来?”景志刚吃惊道:“是他的信?他咋这么大意?叫个疯子来送信!路上出了纰漏咋办?”章老三道:“石军师说得对,八成是冯剑他们!”林之波疑惑道:“秦朋去寻找冯剑!出门一年多了,至今没有回来,他要是和冯剑在一起,为啥不事先捎个信来?”景志刚也紧皱眉头:“是呀!秦朋到底找到冯剑没有?”章老三道:“先拿信看看再说!”石敬宣朝沈大同一伸手:“大同!把信交给我吧!”沈大同也一摊手道:“烧鸡呢?”石敬宣笑道:“放心吧!你把信交给我,回头一准给你买个烧鸡!”沈大同把头摇成货郎鼓,坚决道:“不中!你不给我烧鸡,我就不给你信。俺利司叔可说了,你把烧鸡给我,我便把信给你。”沈大同板着脸,一幅“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样子!小银哄他道:“你先把信掏出来,我这就到梁寨集上给你买烧鸡去。”沈大同嘴撅得能拴头毛驴,摇头道:“不中!别操我了,你得先给我烧鸡,我再把信给你。”小银激将道:“是说瞎话吧?你根本就没带信。”沈大同急了,道:“谁哄你谁是小狗,俺叔真是叫我来送信的。”小银道:“你光说有信,信在哪儿呢?”沈大同得意地笑了,歪头认真道:“你不给我烧鸡,我就是不给你说,那封信就在我裤腿脚里缝着呢!”大伙禁不住笑了。景志刚莞尔道:“小银!难得他憨得实在,你再到梁寨集跑一趟,给他买个大个烧鸡来。”不银笑着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小银走后,大家围着沈大同说笑,哄他把信交出来。不管他们咋说,沈大同立场坚定,非得等见了烧鸡才肯拿信,大家虽说焦急,倒也拿他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