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胁?”
张浦摇了摇头,低低地道:“属下在想……咱们今后的出路。
李继法动器道;“出路?什么出路?’
张浦转过身,肃手道:“将军,请屋里坐。”
二人转身到了张浦的住处,张浦如今仍是孤身一人,还未娶妻,房舍中十分简单,只有一个泥炉火势正旺,此外冷冷清清再无半点活气儿。炉上边杂着一只水壶,正徐徐地冒着热气。张浦又加了几块柴「二人便围着泥炉坐了下来。
张浦沉吟一下,说道:“将军,刺杀杨浩不成倒不打紧,只要咱们派出的刺客没有泄露了身份,一时半晌银州还不会找上咱们的麻烦,现在最再棘手的是咱们双龙岭的出路,将军可有想过么?”
李继法蹙眉道,“你说的到底是什么出路?”
张浦摇摇头道:“将军调兵遣将也要心虚气短,何也?粮饷不足而已。当兵吃粮拿饷,乃是本份,如果粮饷断绝太久,咱们这些兵马就要不攻自溃了。如今银州已被杨浩占据,夏州远水不救近渴,今冬雪大,四方部练又自顾不暇,可谓天灾**,咱们那点存粮根本支撑不到开春,到时候……将军怎么办?”
李继法一听也紧张起来,神情凝重地道:“这一点,某倒没有仔细想到,你可想到了什么办法?”
张浦凝视他良久,这才推心置腹地道:“本来,如能杀死杨浩,这一切难题就能迎刃而解,可惜杨浩命大,我们功亏一篑。明堂川本就是李光霁放逐大人,由你自生自灭的一处所在,此地环境恶劣,并非久居之地,更难以此为根基,如今既杀不了杨浩,我们这支孤军势必得另谋出路了。”
李继法向前凑了凑,催促道:“不错,我也寻摸着这个地方不是长久之地,你有什么打算,快快讲来。”
张浦道:“咱们这五千兵孤悬于四战之地,处境尴尬。如今,杨浩一时半晌还不会顾及这里,但是等到冰雪消融,他是不会容我们这一支孤军继续守在这里的,就算我们没有粮饷问题,这个地方也不能久耽。”
“唔,唔……,所言有理,那本将军应该怎么办?”
这时水壶已开,热气顶得壶盖一起一落,张浦提了壶放到地上,这才在那一闪一闪的火光映照下说道:“将军,咱们这点兵马,就算对上一个大一点的部族都没有胜算,再加上粮饷短缺,这双龙岭
是不能守了,如今……咱们必须得依附一方豪强。”
李继法一怔,脸色便有点难看起来,他念念不忘做银州之主,正所谓宁为鸡头,不为牛后,依附他人,怎比得称霸一方逍遥自在,如今可好,希望破灭,反要投奔他人,这种心理落差一时之间他哪能接受得了。
张浦看他脸色,不由莞尔一笑,“昔年刘备兵不过千,将只三员,被人追得丧家犬一般,投刘焉、投朱假、投公孙瓒、投陶谦、吕布、曹操、袁绍、刘表、孙权、刘璋……,不比将军狼狈么?那又如何?一得机会,照样扶摇而起,展翅九宵。咱们如今处境窘迫,何不依附一方豪强保存实力?至于以后,咱们可以审时度势,如事不可为,那就彻底归顺了他,如果尚有机可趁,那返番投奔也不过是暂哒的依附,来日自可卷土重来,东山再起。”
李继法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工“唔,若是这般计较,倒是一条出路,那你说,咱们要投靠何人?”
张浦道:“末将已经仔细盘算过,最好的出路当然是投奔夏州。咱们本就是夏州人马么,那样一来,咱们既可以保全自己,等来日夏州平息了吐蕃、回纥之乱,重新夺取银州时,将军也是最有希望成为银州防御使的人,不过其中有一个天大的难处。那就是咱们的西行之路已被截断,沿途尽在党项七氏手中,而他们如今已然归顺了杨浩,就凭咱们这点兵马,能不能太太平平地穿过他们的驻地安然抵达夏川很成问题。”
李继法把头连摇道:“不是很成问题,而是绝无可能。如果咱们硬冲过去,人马都死光了,只剩下本将军一个光杆儿,就算逃到了夏州还有个屁的用处,手中无兵,那就是一个废物,从此以后再无我出头之日了。”
张浦道:“这第二条路,就是投奔契丹,契丹之国由数十个民族组成,兼收并蓄,并不忌惮你是党项人还是女直人、高丽人亦或渤海人,如此可保全将军这一支人马,契丹能扶持汉国以牵制宋国,自然也可以扶持将军以牵制西域,但是这有一定的凶险,如果契丹无意西进,咱们受其羁縻,可就再不复自由之身了。契丹军队的统属十分混乱,除了幽云十六州的汉兵,尽皆没有军饷,平时为民,战时为军,全靠本部族补给,如果到时给咱们划一块地方去放羊,那可就……”
李继法机灵灵打一个冷战,连声道,“不无可能,很有可能,与其投奔契丹,不如冒死返回夏州,去不得,去不得。
除此之外,还有旁的路走么?”
张浦目光一闪,又道:“那返最后一条路,就是投杨浩了。
“甚么?”李继法失声叫道:“投奔杨浩?”
张浦连忙安抚道:“将军勿惊,且听属下仔细说来。”
李继法听了这样荒唐的言论,几乎要跳起来,听他还有下文,这才强捺着坐住,呼呼地喘着粗气道,“你说,你说,去投杨浩,算是甚么道理?”
张浦道:“据说……李彝大人之子,我夏州原少主李光岑大人还活着,如今就在芦州,党项七氏就因杨浩是李光岑大人的义子,这才投靠了杨浩。”
李继法惊疑不定地道:“那又如何?若投契丹,对李光睿大人还可说是为保实力,徐图后计,若是投了柽浩,那……我们便再无退路了,你认为……杨浩会是李光睿大人的对手么?”
张浦目光闪动,缓缓说道:“很难讲,不过杨浩未必没有一搏之力。他与府州、麟判-结盟……”
李继法抢着道,“就算与麟府两州结盟,他们也不是夏州的对手。
张浦反
问道“再加上党项七氏如何?”
李继法为之十室,张浦又道:“还有吐蕃、回纥。现在民间传说,杨浩是岗金贡保转世灵身,将军不要小看了这宗教的力量,信仰,足以让他们模糊了彼此的族群和出身的不同,就算他们不会投靠杨浩,至少也会对杨浩更亲近一些,以前不会有人能撼动李光睿大人的地位,现在却很难讲了。
大人是李氏家族的人,既然杨浩是李光岑大人的义子,那么大人也不算是投靠了外人,如果杨浩真能取夏川而代之,据河西西望陇蜀,成为西北第一强藩,到那时茫茫草原,戈壁沙漠,一马平川,人烟稀少,他不管以哪一州为府邸,耳目都难及四方,必得派遣心腹可靠之人赴其地主持其事,才能控制蝥个西域。到那时将军既有扶保之功,又是李氏宗亲,还能不获重用么?要成为一方之雄,那是必然之事。”
李继法犹疑半晌,冷笑道:“他?一黄口小儿,能是李光睿大人的对手吗?这—步万万走不得,”
他站起身来,在房中急急踱了一阵,回首说道:“咱们若北去地阜泽,穿越毛乌素沙漠赶到怀州,再从怀州赶往夏州,避开党项七氏部落驻地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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