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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行,你看如何?”
张浦吃惊地道;“椁军,如今,如果走运条路,兵士们还好些,他们的家眷怎么办?这条路走下来,就算没有碰到一支敌人,待到了夏州,冻死饿毙的人也持不计其数,让他们苦守三天尚且怨声载道,走这路,他们肯么?”
李继法听了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屁股又坐回凳上,无奈地摇头道:“不管如何,总不能去投杨浩。一旦被他晓得我曾对他不利,后果难以预料,若是西返夏州之议不成,那……咱们回头再说吧。”
张痛听了不禁默然。
张浦陪着李继法回了他的府邸。
说是府邸,也不过是稍像点样儿的三进院落,张浦对李继法的举棋不定很是失望,情形至此,一方主帅须得早做打算,可是李继法对即将到来的困境缺乏最基本的认知,这样混一天算一天的心态,怎么可能成就大事,可是李继法不做决定,他也无可奈何,这一路上只得不断陈述厉害,希望李继法能早做决定。
如果李继法做了决定,也未必就能统一所属不同意见的,不过那时就好办了,生死存亡时刻,谁还顾及许多,只要李继法支持,他不介意先来一次内部清洗,铲除那些刺头儿将领,再向可以依傍的一方势力输诚投靠。所以这一路上,他不断地进行规劝,李继法吱吱唔唔,只是搪塞了事。
李府到了,推开院门,李继法回身道:&qut;张将军且回去歇息吧,这件事还容我仔细考虑考虑……”
“嗯?”张浦忽然日现警芒,迅速向左右看去,李继法也忽有所
觉,立即按紧了手中刀。
张浦穿着一身长袍,未着戎装,亦未佩剑,他握紧双拳,闪到李继法前面,警觉地看看院中四方角落,低声道:“将军可觉得有些甚么不对?”
李继法缓缓抽刀,压低了嗓音道,“的确有些不对,守门的侍卫怎么一个也不见了?”
二人心生警兆,一时却还拿捏不稳,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出了事情,毕竟那种可能性非常小,如果是因为侍卫散漫,也跑回去歇息了,两人大呼小叫一番惊动属下赶来,明日就要成为三军笑柄了,是以一时却也不敢声张,二人只是背靠着背,慢慢向院中移动,李继法沉声喝道:“二保,马三成,你们两个狗东西去了哪儿?”
这两人是他的亲兵侍卫,就位在两侧厢房,如能听得他们回应,便会知道这是一场虚惊了,不科李继法喊罢,院子里却没有一点声息,张浦道:“情形有异,速速退出宅院。”
二人刚要拔足抢出,只听“卟卟卟”几声呼啸,二人脚下一尺远的
地方突然掼射一排羽箭,牢牢地钚在地上,箭羽犹奋嗡嗡作响。
“果然出事了!”张浦心中一惊,却还没有搞明白是军士哗变,还是有敌潜入,既然对方射箭示警而不伤人,那就还有回旋余地,于是提足了丹田气,想要喝问对方的身份再做决定。可是李继法是个粗人,心思哪及他缜密,一见羽箭射来,李继法心中大惊,本能地便想避到暗处逃离凶险。
他这时的位置距廊下只有一丈开外,以他身手两个箭步就能蹿进去,只要避到廊下,借着厅柱廊檐的掩护,箭矢的威胁就小多了,这幢房舍一草一木他都非常熟悉,只要逃开,就有了生机。
紧要关头,他甚至没有通知张浦一声,突然肩头一晃,向院门处抢出一步,佯做欲逃离出去,随即投足向房檐下扑去。一步,两步,半个身子已藏入屋檐阴影下,只听“铮铮铮”几声弓弦急骤,“啊!”李继法背上一连中了四箭,整个身子仆倒在地向前滑去,脑袋“砰”地一声结结实实撞在台阶上,身子抽搐了一下,寂寞不动了。
张浦身子僵直,一动也不敢动,两手掌心全是汗水,李继法从独自逃命,到中箭倒地,只在刹那之间,他连惊呼制止都来不及。
“这是谁?士卒哗变么?”张浦掌心汗涔涔的,连脖子扭动的动作都不敢稍大一些,生恐潜伏于暗处的敌人误以为他要逃窜,他再快也快不过弓箭的速度,何况那些弓弩手躲在哪里他都分辨不得。
这时府门开了,然后“砰”地一声,燃起了两支火把,三个人影儿出现在门口。
张浦瞪大了眼睛,盯着门口那三个人,左右两个一手持刀一手持火把的大汉拱卫着中间一个汉子缓步走了过来,只见那人硕大一个光头满脸虬须,浓眉阔口,顾盼之间极是威风。
他大摇大摆地走到张浦面前,得意洋洋地笑道:“李指挥,幸会,幸会。
张浦喉咙有些僵硬,他咽了口唾沫,才吃吃地反问道;“李……李指挥?”
那秃头大汉摸摸光头,笑嘻嘻地道:“李指挥,真佛面前不烧假香嗳,嘿嘿,在我艾义海面前,你老兄就不用反穿皮袄装小绵羊了吧?
张浦哽着嗓子道:“艾义海?你是西北狼艾义海?”
“不错。”
艾义海洋洋得意地大笑:“李指挥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匪做了官,官傲了匪,你也会落在我的手中吧,哈哈,哈哈哈……”
张浦指了指屋檐下那具寂然不动的尸体,沉声道,“那位才是李继法指挥使。
“甚么?
艾义海大吃一惊,快步走过去绕着那具尸体转了两'圉,又在他身上踢了一脚,见那人毫无反应,不禁破口大骂:“你奶奶个,
熊,你是明堂川大当家的,怎么提刀佩剑的打扮得倒像个侍卫,这下杀错了人,可怎生是好?”
他扭头看看张浦,挠着光头走回来,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忽然露出了令人心悸的笑容;“呵呵呵,看你举止,比那死鬼还有些人样儿,你是哪个?”
张浦还不知艾义海投了杨浩,在一个马匪面前,他纵然一死也不想弱了自己名头,便把腰杆儿一挺,亢声道:“本官是双龙岭副都指挥使张浦,你们这些胆大包大的马匪意欲何为?”
“副都朝挥使?”
艾义海一听大喜,就像见着了自家亲兄弟似的一把拉住他,喜孜孜地道:“那都指挥使死了就是你当家了?哈哈,甚好,甚好,本官和你做一笔交易,如何?”
暖阁垂帘,兽炭炽燃。
房中暖烘烘的,杨浩俯在床上,笑吟吟地逗弄着女儿。小家伙刚睡醒,本来被绑得结结实实的身子被杨浩放开来,玩得正欢实。她瞪着眼睛,奋力抬起两只小脚丫踢踹着杨浩的下巴,嘴唇嚅啊嚅的嚅出一堆泡沫来。杨浩笑嘻嘻地伸出手指给女儿擦净嘴囱,听得旁边房中传出一阵笑声,不由皱了皱眉。
听动静,正在说话的是小周后,说的不外乎是衣裳的搭配、胭脂水粉的使用,唔……偶尔还与娃娃、妙妙对答几句诗词。
自那日女儿诞生之后,小周后就成了杨府的常客。小周后似乎与这小丫头极是投缘,那天居然主动提出要认自己女儿做干女儿,他这女儿刚一出生,就有了一个亲娘,三个姨娘,也不差再多一个干娘,杨浩本就有心答应,何况看那小周后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神情畏怯的很,倒像生怕他不肯答应似的,昔日堂堂一国帝后,到了看人脸色的窘境,着实可怜了些,杨浩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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