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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重了,牵涉江山社稷根本之大事,一切衡量标准只有“利益”两字,正所谓将者无倩,谋者无心,什么儿女之情,都得靠边站。谏 臣的脾气一上来,莫说现在折子渝和杨浩还没有-甚么关系,就算她是统帅六宫,母仪天下的皇后,他也敢犯颜直谏的,立即把脸一沉,反驳道:“如何使不得?”
“我……”折子渝一阵语塞,杨浩看着她,眼中却渐渐露出有趣的意味:这才对,一个不知道吃醋、不会伎小性儿发脾气的木美人,又哪来的活色生香。这才像个活生生的女孩子,咳咳……,她……应该是为我吃醋了吧?
杨浩暗喜在心,巴不得她失口说出什么话儿来,也不忙着为她解围,折子渝看他一副看笑话的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情急智生,她脑筋一转,忽地计上心来,从容开口道:“我是个女儿家,自然懂得女儿家的心思,夜落纥和阿古丽王妃本是夫妻,大难临头却把她做了替死之鬼。如今太尉先秘密纳她为妾,再驱使她为自己所用,那么和夜落纥又有什么区别?阿古丽王妃已经被夜落纥伤透了心,还会相信太尉的诚意吗?甘州回纥与陇右吐蕃人本有交情,一旦等她到了陇右,焉知他们不会勾结起来?”种放道:“那么……折姑娘还有更好的办法么?”
折子渝浅浅一笑,斜眸睨了杨浩一眼,挑衅地道:“小女子受两位大人启发,倒是想出了一个法子,只是不知……太尉敢不敢用呢……”
夜落纥和李继筠,与程世雄、李继谈、张崇菇,的三路追兵像捉迷蕺一般,一会儿跑到横山脚下,一会儿渡过无定河水,东躲**,你追我逃,好不容易甩开了一段距离,快马加鞭逃奔银川,到了米脂河边,看看两人几乎又折损过半的兵马,想起不久之前自己还是坐拥雄城甘州,手握六万大军,麾下三十万子民的西域弈主,而今根基已失,兵不过万,就连王妃阿古丽和次子曲离都先后拿去做了弃子,不由得悲从中来,放声大哭。
李继筠倒是淡定,大概他已经窝囊两年多了,昔日的傲气傲骨早就被打磨的差不多了,居然还挺沉得住气,一见夜落纥站在米脂河边回望河西放声大哭,便劝道:“可汗不要伤心啦,胜败乃兵家常事,可汗顷刻间败落如此,其速之快,势如山崩,安知来日杨浩不会比咱们败得更快、败得更惨?宋国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咱们虽然败了,可宋国还没有败,潘美大宋名将,靠山比你我强硬百倍,杨浩得意一时,未必就能讨得了好去。”
夜落纥痛心疾首地道:“宋国纵然大败杨浩,把他挫骨扬灰,也不过替我出一口心头恶气罢了,想当初你李家坐拥定难五州,我夜落纥据甘州西望南北,俱是一面之雄,今日败落如此,再无出头之日,岂不伤心?”
李继筠目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咬牙道:“我们败是败了,若说再无出头之日,那也未必,哪怕只剩下一兵一卒,只要找封机会,我们一样能东山再起!”
夜落纥只是摇头:“难,难如登天啊,没有地盘、没有子民、没有兵马,我们唯一的出路就只有投靠宋廷,受人所制,做一个马前卒,要说东山再起,岂非痴人梦话?”李继筠狞声一笑道:“未虑胜,先虑败,自从我李家痛失夏川,落这个下场以后,我就明白这个道理了。退路,我早 已 想好。夜落纥两眼一亮,急忙问道:“还有退路?往哪里退?”
李继筠向前一指,说道:“出银州,地绥州,入陇右。陇右无主这地,四方豪雄年霸,如今尚波千和罗丹打得不可开交,你我前去相助,尚波千岂有不倒履相迎的道螋。到那时候,大汗可以王者之尊,于河西重招旧部,聚陇右回纥为己所用,而我也可以招纳陇右羌人,咱们重整旗鼓,未必没了机会!”夜落纥精神一振,脱口道:“不错! 不错!我们还未到山穷水尽之地,还有陇右可去,不过……”
这一有了 出路,夜落纥又患得患失起来:“如今你我兵马有限,又俱是伤卒败将,士气低迷,还能闯过银州么?若是银州出兵阻拦 一r,十 一 一il》
李继筠心中暗骂:“这老货,亏他当初还是西域一霸,连番战败,已是胆气尽丧了。”
骂归骂,现在两人合兵一处还有一线生机,若各自为战,那真的是自蹈死路了,他还得耐着性子予以宽慰:“可汗放心,继迁奇袭夏州之前,对一路所经都做过缜密的调查。银州扼延绥,连榆林、南通川陕,本是兵家必争之地,所以早被杨浩打造成一座牢不可破的坚城,可杨浩兵寡将微,如今手下屈指可数的几员良将,或在横山、或在沙瓜甘凉,或镇于夏州,故而银州已无良将了。
如今银州守将是柯镇恶和李一德,这柯镇恶守成有余,进取不足,不是善战之将。而那李一德原是银州李氏大族之长,故而为杨浩所用,现任银州知府,此人更不 知兵。银州之重要,杨浩早已对他们耳提面命,他们岂会不知,又岂敢冒险离城御敌?我来的时候,银州就四门紧闭,如临大敌,只怕我去打它,嘿嘿,就凭那两个夯货,我们就是大摇大摆地从银州城下走过,他们也不敢向我们邀敌的。”
夜落纥听了这才放下心来,说道:“如此甚好,你我驻军于此,暂歇一时,然后马上启程吧,若让追兵赶来,那便想走也走不脱了。”!银州城头,柯镇恶一身甲胄,巡觌i四城,无一丝懈怠。
虽然现在没有战事,城池防御方面又是风雨不透,但是他仍一丝不苟,一日一夜四次巡城,风雨不误。而派驻城外的斥候探马更是远出百里,时刻掌握着银州左近的一切动静。
自从银州自他手中丢失过一次,虽然杨浩未予他重责,但是这份耻辱他始终牢记心头,再也不敢有一丝大意。他本是追随杨浩最早的将领之一,论资历没几个人超得过他,可是如今他不过是银州一 城之守,后来的战事,杨浩很少要他出头,杨浩的权势越来越大,而他在杨浩武将班子里的地位却是每况愈下,柯镇恶心中有敏,也自 觉羞惭-0
但他对杨浩并无一丝怨尤,他知道自己虽是大唐武将之后,但是行军作战的本领并未继承几分,论冲锋陷阵,他不及木恩、木磁,、艾义海等人骁勇,论调兵遣将,他又远不及种放、张浦、杨继业,就算张崇菇,\李华庭这些降将,本领也要强他许多。
所以柯镇恶一面做好份内之事,一面翻出祖上传下的兵书,身上揣着一本,有空就翻出来看看,一面苦读兵书,将书中所学与实战经历印证揣摩,一面时常与其他将领探讨求教,哪怕对方官阶地位低于他也不耻下问。如此劳心劳力,哪怕他的身子强壮如牛,一日下来也是疲惫不堪了。
泄下重甲,柯镇恶疲惫地坐回椅上,穆夫人闻听丈夫回来,已自内宅走出,一见丈夫模样,颇觉心疼,她虽性情刁蛮,柯镇恶又有些惧内,可两人情感却是非常深厚。穆夫人连忙上前,轻轻为丈夫揉按着肩膀,柔声道:“累了吧,我铃你用枸杞炖了只老母鸡,先吃点东西,然后去睡一下吧,夜里还要巡城,可别太劳累了。”
“娘子不必挂怀,我这身子骨儿,不碍事的。”柯镇恶拍拍妻子的手背笑道,他习惯性地从怀里掏出看了一多半的兵马,一面享受着妻子的温存,一面打开来,想抽空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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