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妖夜(第1/5页)血夜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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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咿?你没事?”已经换好一身血红sè法袍,准备好起坛的韩远山一抬眼就是一愣。

    门帘开处,满身汗气升腾的方榕出现在韩远山的面前,却没有他预料中天妖附体的的那种变异。

    “韩老,韩老……”喘息着的方榕面sè怪异,有些语不成声。

    “方榕你定定神!韩老,你瞧他的脸。”

    还是韩远山身边的独眼客吴冷泉冷静些,看出来眼下的方榕尽管浑身被汗湿透,但脸上除了神情激动复杂外,并没有什么不妥,不但没有什么不妥,反而从肌肤和眼神中透出一种说不明白的奇异晶莹来,让人看上去感觉非常的舒服和自然,一点都不像一个需要帮助的人该有的状态。

    “嗯?怎么会这样!方榕你伸出手来。”韩远山被他一提醒,也马上注意到了方榕的异样,不由的心下大奇。

    呼吸稍微平静了点的方榕依旧心情混乱的说不出话来,只管乖乖的伸出了自己的手,直到此刻,他还觉得刚刚发生的一切就像梦中一般,是那么的奇怪和不真实。

    “脉象平稳有力,体内气机流动如珠,体外肤sè广润,怎么会这样?”握着方榕的脉门,韩远山再次陷入了惊讶。

    此时的方榕不但没有自己预料中的不妥,而且气机和状态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好。不单是这样,就连每次沾身都能立刻感觉到的那股子冰冷似乎也淡了不少,就好像其中缺少了点什么似得。

    怎么会这样?自己当时明明感到方榕体内被封印着的天妖整个的爆发了啊。不但爆发了,而且当时感觉里,这次天妖之力的爆发要比以往的厉害的多,似乎当时五凤印和朱雀镜都失去了压制效果的样子,怎么方榕他体内反倒会出现这种天妖被进一步压制住了的样子?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被封印的天妖那股yīn冷里似乎还少了什么东西,会不会和这个有关系?一时间韩远山手搭在方榕伸出的胳膊上陷入了沉思。

    “韩老,我是不是比以前好点了?”良久之后,忐忑不安的心境逐渐平静了下来的方榕小心翼翼的带着满眼的期望低声问道。

    “哦!是的,不但气机浑厚了不少,就连体内天妖的气息也变的似乎淡了一些。”回过神来的韩远山放开搭在他脉门上的手指,点了点头。

    “那看来它说的是真的了。”

    闻声方榕脸上一下轻松了,整个人也彷佛松了发条般的松弛了下来。

    “你说的他是?”韩远山眼神一凝,他听到了方榕刚才嘴里的嘟囔,心下越发的感觉奇怪了。

    “看来方榕让韩老担心了,请先坐下,等我慢慢说给你们听。我自己到现在也弄不大明白它到底是谁,所以跑上来请韩老给分析分析。”

    轻松下来的方榕脸上再次浮现出那种激动和迷乱兼而有之的神情,深吸了口气平静了点后,缓缓说道。

    “我整个今晚都感应到你在非常危险的边缘,怎么会忽然变成了现在这个结果?你说的他是不是和这结果有关?”坐下后,韩远山又回复了往rì的淡然和镇静,总之,对他来说方榕没有什么大不妥就好。

    “韩老感应到了不错,我因为心情太坏,结果在医院门口处忽然出现了异变。原本我也没觉得什么,韩老你也知道,这十年中,几乎每个月它都会这么忽然的小小折腾一次。所以这次我也没有特别紧张,尽管心里也觉得它这次忽然的折腾来的有些突然,但当时我只是以为因为自己心情太坏,心思全放在别的事上,忽略了它开始时的症候所造成的。

    可是等我赶紧回到房间入定后,这才发这次和往rì绝然不同,入境后,不但我本身的气机锁不住它的波动,就连后来加上五凤印和朱雀镜的力量都不能让它的波动平复下来。不但如此,它这次的剧烈波动还带着一种这十年来我从没体验过的一种古怪吸力,这漆黑的古怪吸力当时就给我一种它正在不停旋转着要将我的神识完全吞噬的奇怪感觉。

    我一直拼命本能的维持着神识的清明,抵挡着它的吞噬,可是它带着的那种古怪吸力越来越强,那种能让我神识眩晕的旋转也越来越快,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神识被夺,终于被它吸入了一个彷佛永远都探不到底的深渊。”

    方榕说着说着,不能自己的全身轻颤着,又陷入了当时那可怖的绝境之中。

    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不停高速旋转着的自己不停的往下掉,往下掉,似乎永远也掉不到底。

    勉强维持着最后一丝清明的神识里,仅余的本能在宛若怒cháo般一浪高过一浪的眩晕中,将烙印在生命最深处对于黑暗和不可知的那种恐惧完完全全的都挖掘了出来。

    铺天盖地扑面而来的眩晕和深入到骨髓里的可怖恐惧在掉落的半路上就将他神识里仅有的清明无情的摧毁,就在彷佛将一切吞噬的漆黑中,他完全的失去了知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方榕在一声恐惧到极至的尖叫中猛然醒来。

    睁开眼,眼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抬头望,映入眼帘的同样是一片叫人绝望的漆黑,低下头、转身望,天上地下,包围着他的就是一片什么都没有的漆黑。

    他大叫,耳际听不到一丝的声音,缠绕着他的,就是一片死寂,什么都没有的漆黑。他跺脚,脚下却感觉不到任何实质的物体,他想伸手扯自己的头发,却发现感觉不到自己手的存在。很快的,他发现除了将要疯狂掉了的意识以外,这团令人绝望的漆黑里,其他什么都没有。

    没有天也没有地,没有声音也没有丝毫光亮的死寂漆黑中,他紧张颤栗的意识开始慢慢在什么都没有的绝望中变得松弛和涣散,令人疯狂的恐惧随着意识的松弛在逐渐逐渐的远去,而自我的意识也在恐惧远去的松弛中缓缓的涣散和消失。

    致深的漆黑中,作为方榕这个人的烙印正在无穷无尽的黑暗中渐渐的失去。

    就在意识中最后一丝“我”的感觉也要散去的一瞬,漆黑的空间中忽然闪起了一道耀眼夺目的亮光。

    这先是一丝丝一线线的亮光就在吸引住他最后那一抹仅存的意识后,彷佛也感应到了他意识的纤弱和随时都会散去的危险,于是就在一声能将死人惊醒的轰然巨吼中迅速的变粗变亮,转眼之间就让这无穷无尽的黑暗天地变成了让人连眼都睁不开的光明之地。

    璀璨夺目宛若太阳般灿烂的光明中,方榕随着光明重新茁壮起来的自我意识就在听力回复的第一瞬间,听到了那声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巨吼。

    那是蛮荒苍凉的万里荒原上,万兽齐吼的凄厉叫声,那是万兽之王的巨兽在穷途末路的绝望中,用全部的生命和尊严发出的最后一声震天长嚎。

    凄厉的而又悲凉的震天长嚎中,方榕彷佛看到了一望无际的荒原中,铺天盖地的乌云下,纵横万里的狂风正在横扫着大地,遮盖了整个荒原的无数人高枯草在狂风中齐齐的都往一个方向倒去。遥远的天际,一座挺拔高峻的山峰就像一把破天的利剑,笔直的插向黑沉沉的空际,峰顶上,有物仰天傲然长啸,与耳际的声音混为一体,震彻天地。

    能将人耳朵震聋的震天长嚎在方榕的耳际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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