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是病得治(第1/2页)首辅沈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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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淳出事时,邢嘉曾经请嘉明伯出手,虽然最后没有帮上忙,邢家也确实为礼贤侯府奔走了几天。轮到全氏娘家被问罪时,全氏却没能说动丈夫挽救亲人。

    这本是因为全府确实犯了罪,嘉明伯实在没法子插手,但在全氏眼中,这是因为自己不过是个继妻,将来这伯府的爵位和自己没关系,丈夫才冷漠以待。从打那以后,全氏就开始热衷于争名夺利,想叫自己的儿子成为世子。

    因为没能救出岳父,嘉明伯有些愧对全氏,时日一长,竟教全氏与邢禾压过了邢嘉。邢嘉天性纯良,安氏却渐渐忍不得了。趁着儿子周岁,将帖子送往礼贤侯府上。

    打从这日一早,邢嘉就有些焦躁不安,与安氏合计:“不然还是我上门去请?”他担心沈家人不来。

    却在请安时被全氏先拦住话头:“今日宾客上门,还要你这个做父亲的招呼客人。”

    邢嘉无奈,只得留在府中。时过中午,沈家的人还没有到,邢嘉便有些心虚。

    邢禾说话便专向人心口上刺:“大兄,我记得你还请了礼贤侯府上?”

    这是明知故问。

    满座的宾客都瞧过来,邢嘉脸色微微泛红,含糊道:“大约下了帖子。”

    “却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眼下宴席就要开了,若是晚了却不好。”邢禾微笑道。

    邢嘉局促道:“大约一会儿便到了。“

    邢禾立时扬声道:“还请诸位稍待,还有宾客未至。”

    在座便有人接口问:“却不知是哪一位?未免太迟了些。咱们年轻人等得,还教老大人们等着吗?”

    此时倒不是就要立即开席,只是叫邢禾这样一说,便成了有人托大,叫别人都等他。宾客们议论纷纷。

    邢嘉去看与邢禾搭口的人,却是玳国公府上的,名唤郁杨,平时与邢禾交好。

    见邢嘉看向自己,郁杨微微一笑,追问道:“邢世子?”

    邢嘉微微垂目:“是在下舅父府上。”

    舅父府上?众人心里转了个圈,想起邢嘉的舅父姓沈。

    “原来是礼贤侯府上?”郁杨笑道:“既然是世子舅舅,这确实要等一等的,诸位,咱们且耐心些。”

    邢嘉张了张口,被邢禾打断话头:“那咱们就再等等。叫戏班子上来,先点几折戏唱着。”

    邢嘉头上微微冒汗,他并不知沈家人会不会来。如今被邢禾宣扬起来,若是沈家人一直不到……

    两场戏过去,管家过来问:“伯爷叫问,怎么还不开席,孩子什么时候开始抓周?”

    邢禾又一次抢了话头:“大兄的意思要等礼贤侯府的人到了再说。”

    邢嘉忙道:“这便开席也好,不好叫客人一直等下去。”

    “欸,大兄不必如此,您与舅父家亲近些,这样重要的日子,怎么也该遂您心愿不是?”邢禾笑道。

    邢嘉再要说,管家已经磨头回去了。

    邢禾又与几个交好的朋友缠着他不得脱身,邢嘉又不好翻脸。几句话过去,又是半场戏。

    郁杨看着宾客都有些焦躁了,扬声道:“邢世子,这礼贤侯府上怎么还没有人到?亲外甥家的宴席,不会这么不给面子吧?”

    宾客都转头看来,见邢嘉无言以对,又扭头议论起来。

    郁杨又添了一句:“早听说您和那边府上不怎么来往,如今看来……”

    邢嘉只觉两耳嗡嗡直响,过了今日,怕是满景阳都要笑话自己闹了乌龙。

    “却不知这位仁兄兄是听谁说的?”有人高声问道。

    众人看去,却是两个二十上下的年轻人。前头的面色苍白,看起来有些孱弱,身着世子大服;后边的更加年轻些,却已经穿着七品官服。

    刚刚说话的便是这位年轻的,生的长眉细目,顾盼间却颇有些凌厉,微笑着拱手,团团施礼道:“礼贤侯府沈梧、沈栗来贺大表兄麟儿已满周岁。因蒙太子殿下宣召,来的晚了,这是晚辈的不是,还望诸位叔伯兄弟海涵。沈栗这厢告罪了。”

    沈梧也一同施礼道歉。

    听说是因东宫宣召误了时间,众人都客气道:“多礼了,沈贤侄有礼。”

    沈栗再三致歉,态度谦卑,言语风趣,捧的众人面上有光,连心里最后一点芥蒂也随风飘走。

    会做人!有在朝廷中做久了的心里暗暗评价。

    本来迟到会让人不满,太子宣召的理由也容易叫人觉着几分盛气凌人,偏沈栗自嘲自讽,拿足了姿态,几句话就能挠到人的痒处,叫人心里舒坦。到底是在东宫做得好的,就这接人待物的手段,许多老经历也没他老练。

    邢嘉满心惊喜,瞥了一眼面色发青的邢禾,忙上前寒暄:“两位表弟来这边坐。”

    在外人面前,沈栗十分注意维护沈梧这世子的面子,忙去看沈梧。被七弟注视,等着自己拿主意,沈梧诡异地有些骄傲,世子的气势也撑起来:“旦凭表兄安排。”

    待落了座,刚刚还被众人暗地里称赞圆滑的沈栗找上郁杨:“方才就是这位仁兄提起表兄与我沈家不亲近吧?”

    郁杨没想到沈栗还记着这个茬,微微尴尬道:“在下也只是听人说起。”

    沈栗笑道:“在下知道,所以方才在下才问您是听何人说起过?”

    郁杨:“……”我能说是听邢禾议论的吗?

    邢禾一颗心提起,生怕郁杨转头看他,露出端倪。

    “在下也是道听途说,并不知那人姓名。”郁杨低声道。

    沈栗讶然:“您只是听陌生人提起,连事情是否真实都不确定,就轻易当众议论两个勋贵家的关系?”

    在座客人面面相觑,这也太不靠谱了些。单凭风言风语就议论别人家事,还是一个伯府,一个侯府,既犯口舌又嫌莽撞。

    郁杨愈加尴尬,众目睽睽之下,支吾半晌,没说出话来。

    邢嘉心里这个解气,方才你挤兑我,这回也教你尝尝被人挤兑的滋味。我……也是有人帮我说话的。

    “却不是这位兄台贵姓?”沈栗问道。

    邢嘉忙道:“说起来倒与表弟有些渊源,这位是玳国公府上,郁杨郁兄。他的堂兄郁辰如今也在东宫行走。”

    “哦,”沈栗做恍然大悟状:“原来是辰兄的堂弟。”沈栗微笑起来。

    郁杨松了口气,沈栗与郁辰的关系好,应该不会再寻根究底了吧。得空狠狠瞪了邢禾一眼,这次算是给邢禾背锅了。邢禾只一味低着头,看也不看。

    郁杨的眉眼官司没有逃过沈栗的眼睛,抿了口茶,沈栗笑道:“在下听辰兄提起过郁杨兄。据说您当初与辰兄一起参选过东宫伴读,最后皇上挑了辰兄。”

    顿了顿,沈栗微笑道:“辰兄还一直为郁杨兄可惜来着。”口上说着可惜,沈栗却轻轻摇了摇头。

    离得远些的,便轻轻议论着,将沈栗未尽之语说了出来:“有什么可惜的!在东宫做事,头一个就要小心谨慎。这位也忒嫌轻佻了,皇上当初没选中他,果然龙目如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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