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2/3页)蝶影伴樵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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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蝶儿!你也快十八岁了。」燕柔拉拉蝶影的手:「本来,在你及竿后就该帮你物sè对象,可爹娘看你贪玩,所以又多留你几年,你大哥二哥十八岁就成亲,你是一个姑娘家,不能再拖了。」

    蝶影痴痴听着,好象娘亲是在说别人的事。

    钟善文道:「爹和你娘亲商量好了,这几个月会帮你留意如意郎君,保证让你明年风风光光嫁出去。」

    燕柔也笑道:「蝶儿,你放心,你爹在外头人面广,不愁找不到学识品德兼备的好青年,娘也会和你爹一起留意,让你嫁到好人家享福。」

    钟善文见蝶影一直不说话,以为她真的害羞无语,于是起身道:「就这么说定了,我去前头看看,你们母女说点贴心话吧!」

    「蝶儿,坐下来。」燕柔见钟善文离去,唤了蝶影坐到身边,又吩咐道:「小秋、小冬,你们陪小姐玩了一下午,去休息吧!」

    她见蝶影若有所思,便问道:「你还在发呆?想嫁怎样的男子?告诉娘。」

    「娘啊!爹好象很听你的话?」蝶影蹦出一个怪问题。

    「你爹和我彼此尊重,没有谁听谁的话,你别胡思乱想。」

    「可爹一直骂我,你一直帮我说话,也不见爹生气。」

    「你爹哪是骂你?」燕柔*上女儿头上那只竹蝴蝶:「你爹最疼你了,你小时候生病,他也不睡觉,就抱着你摇到天亮。只不过这些年来他当老爷习惯了,讲话难免大声些,其实是为你好的。」

    「为我好还要我去当宫女?」

    「这件事你爹没和我商量,我事后和他谈过了。.你离家出走那一个月,他也很难过,每晚都睡不好觉。」

    可不是吗?当初蝶影回来时,见到爹娘都消瘦一圈了,她心里好生难受,抱着爹娘整整哭了一个晚上。

    「娘,为什么爹有事情都要找你商量?」

    「我是他的夫人啊!他有时候作不了主,就来听我的意见,尤其我们刚成亲那几年,你爹和你舅舅他们生意往来,总要来问我一些事情。」

    「娘,我好象听二娘她们说,爹和你成亲是为了钟燕两家结盟,让爷爷和外公的事业做得更大,名气也更响亮!」

    「钟燕两家在武汉一带门当户对,早就有意结为亲家,所以爹和娘成亲,不是为奇。」

    「可是,娘,你喜欢爹吗?」蝶影心中困惑越来越大。

    「你这孩子!我和你爹是老夫老妻,没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那爹又娶了二娘、三娘她们,你不生气吗?」

    「你爹是个大老爷,三妻四妾是平常的事,也显示出他的地位,况且他对每一位妻妾儿女都照顾得很好,娘要生什么气?」燕柔的语气十分平静。

    「我不懂,如果爹很喜欢娘,他才不会娶妾呢!」

    「蝶儿,你今天问题真多呵!」燕柔淡淡地笑了。「你爹希望家里人丁旺盛,儿孙满堂,娘身子弱,生了三个孩子都几乎要了我的命,没办法再生那么多孩子。」

    「娘都生儿子了,爹还不满足啊?」

    「别忘了,你爹是个有钱的大老爷,更何况他娶妾也会跟我商量。」

    蝶影嗫嚅着:「爹什么事都跟娘商量,好象有点怕娘呢!」

    「别这样说你爹了,这是尊重。」

    「如果说是尊重,那应该专心喜欢娘,不能花心啊!」

    「你别想这么多了。」燕柔幽幽一叹。

    「那不如嫁个普通人家,一辈子只喜欢一个人,两个人快快乐乐在一起,该有多好啊!」蝶影想到了于樵,神情变得黯然。

    「如果有人能陪你到处乱跑,你一定很喜欢他喽?」

    「那当然!」

    「蝶儿,是不是有意中人?」

    蝶影的脸蛋蓦地一红,低头绞着她圆圆的指头。

    「是做这只竹蝴蝶的人吗?」燕柔继续追问。「让娘看看。」

    蝶影拿下了蝴蝶钗,眼睛霎时明亮光采,脸上红晕也火热热地燃烧着。

    「很jīng致、很用心做的一只竹蝴蝶。」燕柔反复细看这件难得的竹艺品,也仿佛看到那个年轻人对蝶影的心意。

    「娘!我喜欢阿樵哥哥!」蝶影干脆说了出来,虽然这是她和阿樵哥哥之间的秘密,可是再不说出来,她就要被爹娘嫁给别人了。

    「哦,他是谁?」

    「它是白云山的砍柴郎……」蝶影想到于樵的山歌,差点哼唱起来,她小声地道:「他唱歌很好听呢!」

    「蝶儿,你爹不会让你嫁给他的。」

    突然一桶冷水兜了下来,蝶影急急地道:「可是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

    「蝶儿,你天真无邪,不解世事……」燕柔为她别上了竹蝴蝶,柔声劝着:「那个砍柴郎对你一定很好,可我们钟家是有头脸的人家,不可能把你嫁给一个砍柴郎……」

    「砍柴郎有什么不好?」蝶影急了,她只是想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啊!

    「你娇生惯养,爹娘怎会送你去吃苦?」

    「我很习惯山里的生活,一点也不苦。」

    「蝶儿啊!」燕柔轻轻抚着女儿的长发:「你回来这么久,他也没来找你,你说,他还喜欢你吗?」

    蝶影一愣,陷入了沉思。她一直困惑着,当天于樵见到她二哥后,始终没问她住处,也没问她真实姓名,就急忙把她送走,到了如今,除非她回白云山,否则他是不可能找得到她。

    难道……他是有意断了彼此的音讯吗?

    她好想他,但阿樵哥哥为什么不愿再和她见面呢?

    她咬紧了唇,泪珠儿在眼眶滚呀滚,心头像是被剜走了一块肉。

    「娘啊……」

    「乖,不哭了。」燕柔搂过女儿,安慰着她:「蝶儿,你总是要长大,缘起缘灭,半点不由人呵!」

    「阿樵哥哥他喜欢我,他说要一辈子记得我啊!」蝶影呜咽着。

    「天长地久的事,口说无凭呀!一辈子那么长,哪有定数?」

    燕柔心中慨叹,女儿天真烂漫,无视世间种种约束,但想必那砍柴郎明白彼此无缘结合,所以不再寻她。

    在蝶影低声饮泣中,她想起很多年以前,她也曾经真心喜欢过一个人,可是,就在两人即将携手远去那天,他却退缩了,没有留下只宇词组。

    从此以后,她心如止水,忘人、也忘情。

    她轻抚着蝶影的发,像是告诉自己似地:「蝶儿,你很快就会忘记他了……」

    同一时间,在白云山的深处,两父子正在吃晚饭。

    「阿樵,最近很少听到你唱歌。」

    「天寒地冻的,脖子都冻僵了,鸟儿也不唱歌啊!」

    「你这孩子!」于笙笑道:「爹最近没听到你的歌声,挺闷的。」

    「爹啊!我从小到大从没有听过您喊闷,是不是山里住久了,烦了?改天我带您出去走走转转。」

    「是你想出去转转吧?」

    于樵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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