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3/4页)红发贼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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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还会再找上他的。

    问过了巴爷後,他更加确定。

    邢观月拉*门,外头天sè已微曦。虽然他rì落就得就寝,不过幸好不会睡到rì上三竿。

    喜宝刚入府的时候就念过,说他这个主子太没气魄,只会睡觉又成不了事,镇rì都在微笑,受了欺负也不敢吭声,当真是男人之耻辱。

    固然是经过时无意听到的,但因为他是个挺赏罚分明的主子,所以,便让喜宝离了打杂的工作,转而成为他专属的小厮,这「惩戒」,可不是人人都有的哪……

    近半月睡木床,住茅屋,吃食只求温饱,穿得也并非绫罗绸缎,但是好像,也不会怎么不开心。是他容易习惯,还是雕梁画栋的大宅子早已徒具空壳?

    其实自己心底,不是根本有了答案?无声地笑了笑,他带上门。

    才走了没几步,一人影忽而挡住了他的去路。是那个有著疤痕的男子。

    邢观月仿佛早就预料,仅停顿了一刹,便道:

    「请吧。」清清淡淡,一点也不意外。

    男子眼神闪了闪,好像想说些什么,不过最後还是选择沉默,而後转身带路。

    隔著一段距离,邢观月如散步般跟在男子身後,无视於前面人功夫了得,步伐轻快,他时而瞧瞧东、时而望望西,悠哉游哉,硬是让男子必须慢下速度配合他。

    「今儿个天气真不错。」叹一声,享受著早起的清新之气。

    男子斜睨他一眼,不说话就是不说话。

    邢观月见状,只是挂著浅浅的笑。两人就这样,二刚一後,走到了後山的木屋。

    男子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停下,自己先进到屋去。

    邢观月也不急不慌,只是打量著这约莫可让四人居住的木造房子,喃道:

    「倒挺雅致的啊……」屋前有空地,摆设简单桌椅,可供赏月观星;溪流从後方而过,清澈沁凉,附近还有个绿竹林,不像山贼窝里会出现的如诗场景。

    不过,却也很明显地感觉到,是刻意区隔开来的。

    正当他被飞过的彩蝶引了注意去,屋里也出来了两个人。

    其中之一当然是那带著刀疤的高大男子,另一个则坐在可动的木头轮椅上,慢慢地让男子推出来。

    那是一名衣著素衫的少女。长长的黑发没有盘起束起,没有簪子发饰,只是直直地,沿著她的面颊垂落於胸前。

    或许是因为那如瀑的发丝太黑,导致她的脸sè看来极为苍白,纵使五官颇是清秀,也让那病态感给尽数掩盖。

    轮椅被推到屋前的方桌旁,男子不发一语地退至少女後方。

    少女双手放在自己覆有软垫的细瘦膝头上,才算开始正眼对上邢观月。

    如漆的瞳眸没有任何感情,充满著排斥,半晌後,她总算开口:

    「你……」嗓子仿佛突然沙哑,她皱眉,表情不悦地探手抚著过喉的袍领,压低声道:「你跟我姊姊是什么关系?」开门见山,一点都不打弯。

    「啊……请问你是祖二姑娘,意真吧?」邢观月斯文道,随即睇向高大男子。「那位则是二姑娘的护卫,苍降公子?」

    被唤苍降的男子没动作,少女则眯起眼。

    「要不要顺便把祖宗十八代告诉你?」祖意真冷道。虽然还算是半个孩子,但言词却尖锐异常,一点都不打算客套。「你跟我姊姊是什么关系?」重复再问,语调更寒。

    「我跟你姊姊,是朋友。」邢观月淡笑道。巴爷曾跟他说过,寨主失踪的事情并没让年幼且带著伤病的祖意真知道,那他也只好顺著答腔了。「是吧,苍公子?」加一句话,就看见对方高大的身躯轻微地怔了怔。

    祖意真沉下脸。「你别跟我打哈哈!」

    「不,二姑娘别误会,邢某不是随便说说而已。」邢观月温语:「苍公子查探我多rì,他最是能了解。」不过,由二姑娘的反应看来,有时谎言也是必须善意的。他静静地瞅著面前的两人。

    她一顿,并没有转首询问。因为,她一直都相信,苍降是不会瞒她任何事的。

    「好。就当你跟她是朋友。」她面无表情。「那你又是怎么认识我姊姊的?」听苍降说,这人跟朝廷有些关系,这可离奇,自古贼官不两立,总不会无缘由地跑来跟他们穷混吧?

    「嗯……是来教书的。」不算胡说。「祖姑娘觉得寨里的孩子得开始习字,便请邢某来了。」但是有点牵强。

    「瞎扯!」她怒道,本来带点模糊的声音清晰起来:「就算要念书,也该是巴爷去教,怎会找个外人?你这般乱诌,是瞧不起我,还是瞧不起我姊姊?!」

    邢观月抬手,缓慢地抚唇,漂亮的双眼里明白有著轻视。

    「……如果说,邢某的确是这么想的呢?」慵懒地笑著,神情轻佻。「那头发、那眸sè,邢某觉得很是新奇呀,耳闻外族人都是茹毛饮血之徒,如今见识,才知晓不仅是生xìng粗野,原来竟连大字也不识几个。」

    话才落,苍降就敏锐察觉邢观月正後方的草丛似乎有奇怪动静,正待移步细探,却先见祖意真垂著首,指尖抓紧了两边扶把隐隐颤抖,然後,只是一瞬间,她顺手抄起木桌上的茶壶就用尽全力地朝邢观月掷出!

    不知是没来得及还是其它原因,邢观月毫无闪避,那只壶就这样又直又重地,准确砸上他的头,将俊美的脸容打偏过去,在额面留下一道渗血的瘀痕。

    「你闭嘴!闭嘴!」祖意真气极,激动地倾身,嘶哑怒吼:「她有外族人血统又怎地?她不识字又怎地?容得你如此出言羞辱!你们每个人都这样想她,头发红、眼睛淡,那又怎样?她不吃人,不是妖怪,更不供人赏乐!你给我滚出山寨!要是再让我知道你不怀善意接近我姊姊,我就叫苍降杀了你!」总是这样,总是这样的!姊姊又没做错过什么,为什么要背负这么多罪过?!

    就连她的腿也——她心一颤,没有再深想下去。

    只冰冷地挤声:「苍降,你同巴爷说,把他赶出这里!」

    苍降锁眉,看著邢观月足边的茶壶,又睇向有段距离的草丛,略微停顿住,才转回目光,对著祖意真点头。

    她伸出手指著邢观月:「我会让苍降监视你,要保命就别玩花样!」撂下狠话,她手微举,苍降便推著轮椅,慢慢地进屋。

    在合上门之前,苍降多看了邢观月一眼。

    才隔绝掉所有外界光线,就听祖意真道:「我累了。」

    苍降上前,没有犹豫,非常熟悉地抱起她骨柴般的身子,任凭她纤瘦的手臂环上自己肩膀。

    她将脸埋入他的颈项当中,贪心地吞息著他的呼吸,还在他後颈处咬了一口。这举动太突然,她明显感受到他背部一僵,不过很快恢复。

    她的眼神,在狭小的室内飘远。

    「苍降,我喜欢姊姊,我喜欢阿爹,我喜欢戚爷和巴爷,不容有人伤害他们。」

    他的喉头滚动著,一直无言的薄唇,终於发出十分低沉的话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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