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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是下午时分,二月的下午,更是宜人,chūn光明媚,鸟语花香,阵阵chūn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暖意与醉人的薰芳。
可是章得象脑门上的汗珠越来越大。
最不好的结果出现了,不是郑家子的,事情会很大条。难不成从那堆拉圾里重新寻找郑家子的试卷?那成何规矩!此时,只要不是作弊的行为,或者遗漏犯禁语言出现的卷子,任何官员,都不能随意更改名次。就是小皇帝亲自前来也没有用,这一改,以后科举怎么办?
是郑朗,问题同样大条。
并且崔家二兄弟以前多次落第,然而这一次呢,同时中榜,使自己更悲催。
自己说问心无愧,别人会怎么说?
宋朝养士大夫,是使文臣养得一白二胖,胆大包天,然也确实养了一群有节气的大臣,范仲淹这样的千古第一士大夫,正是这种大背景下的产物。
宋徽宗与宋高宗那两个王八蛋不能算的。正常年份,文臣宁肯象孔道辅他们那样拍皇宫的大门,也不愿意做阿谀奉诚的事。孔道辅他们做错了吗?问一问大臣,问一问百姓,吕夷简都不敢说他们做错了。稍媚一点,无论做了多少正事,或者打算改正,也会被怦击得一无是处。王钦若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后有赵稹、林特等人。
范讽咬郑朗也是一个例子。斥责赵元俨是对的,做文臣的,就得这样!可不能往皇宫里跑,真相揭开,郑朗是好心安慰,实际上君臣会晤时,郑朗说了许多对皇帝有益的道理,然而范讽还没有放,认为郑朗是大jiān似忠的害国jiān臣。
因此,在此时的官场上,能与小皇帝顶真,但不能做出媚谄小皇帝的事,沾到一个媚,一辈子名声全毁了。特别是这几人,除了李淑外,全是忠厚的长者,对名声二字更加看重。
上到皇帝诸位大佬,下到百姓,对郑朗看重。然而偏偏他中了省元,两个舅哥也破例高中,举子会有什么想法?
誊抄官不管的。
反正我们的职责就是抄卷子,核实字号,决定名次的事与我们无关。相反,他们乐于其成。
阎文应更高兴了,现在比如一枚铜钱,正面是郑朗高中省元,反面是落第,没得其他的选择。可连他两个舅哥都中了榜,郑家子会落第?自己也不服啊。
这个结果对陛下来说,是一个难得的好消息吧。
至于章得象此时掉汗珠,谁个同情?
卷子缓缓揭开,哪里用看名字的,看字就知道了。未必若大的宋朝就没有人写的字不及他的,可在这些举子当中,字可以当数第一。其实誊抄时,几十个誊抄官吏还多次将这份卷子拿出来观摩。名字看不到的,籍贯也看不到的。可看这个字,一个个皆知道是谁的卷子。
都是文人,关在这里,也关了一个月时间,寂寞难耐,于是经常将这份卷子拿出来,看看文章,再看看字,养眼啊,权当看隔壁青楼那个行首在唱歌跳舞,同样是一种jīng神享受。有的誊抄官,还用薄的白纸对着卷子上的字摹拓。
章得象对大宋与李淑几人说道:“诸位,你们继续监督,我去一趟东府。”
事儿得讲清楚,污了名声不说,万一举子质疑,闹将起来,事就不大好办。
来到中书省,几位大佬都在,灾民的安置要继续进行,直到夏收到来,百姓有的吃了,大家才能安心。事上又加了事,党项人究竟会不会谋反哉?
与郑朗所言会有灾害一样,不提出来便罢,即便谋反,大家不会失职。提了出来,又有种种反象,再不注意,真叛乱起来,几位大佬或多或少皆有些责任的。
连同小皇dì dū在愁眉苦脸的旁听。
各有争议,关健是求和心态作怪,和平已久,不想打仗了。就是没有去年的灾害,国家比较充足,几位大佬也未必全部赞成郑朗的意见。不能说他们眼光短浅,一样的,后世也是如此,越是想以和为贵,越会让人看轻你,到时候是猫是狗就来欺负你了。
但身在局中,想法不一样,这一打会死多少人哪,会浪费多少钱哪,契丹会有什么反应哪,别忘记了,党项同样向契丹称臣的。但越是这种求和的心态,越是很危险。敌人越会轻视,最后更大的战争爆发。
今天如此,以后还是如此,一次次重演下去,只要身在这个局中,只要和平已久,都不愿打仗,都会采用苟且偷安的做法!
再者,还有国库紧张,未来有没有灾害悬于头顶之上。
因此议来议去,最终是以和为贵。
但郑朗的话,也不能全不听,万一打起来怎么办?顺着他的下下下策上想,如何支持折家,如何在西北布防,还不能惹恼李元昊。不能全称为党项人,杨家折家王家等等皆是党项人。
并且国库紧张,支援一笔物资,国库就会更紧张一份。这不是从扬州将货物运到京城,而是运到西北,运到府州,几乎没有水路可借,多是陆地,用小车子拉,运输成本有多高昂!
听着几位大佬在商议,赵祯眉头拧到一起了。为什么养母在世时,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但到了自己,才一年时间,就发生了那么多的事?
看到章得象进来,小皇帝略略有些开心。
让他开心的事真的很不多,郑朗能中多少名次,也是他仅有的乐趣之一。
某些时候,赵祯也将郑朗当作了一个聪明的弟弟,一个温润的好友。年龄太小,地位低,使郑朗看到许多事,有心无力,这是劣势。然而年龄小,赵祯就有些痛爱,这也是优势。若郑朗三十多岁,比赵祯大上十几岁,那就不大好玩了。
赵祯问道:“章卿,榜单录好了?”
“正在录。”
“正在录,为何你到此?”
“臣有事要禀报。”
“什么事?”
章得象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你着态了。”
“是。”章得象老老实实的答道。着态好啊,我是不畏强权,刻意打压郑家子的。传出去,也能堵别人的嘴巴。但若不是这个结果,你将人家往第四名上拉,那又成了什么?
赵祯脸上露出笑意,其实心中很高兴,这结果好啊。
站了起来,没敢大声笑出来,道:“你为何生起这种心态,该是如何就是如何,若他落榜是他将才学发挥不好,若他中榜是他考得好。”
“是,臣错了。”可是章得象心中很不服,陛下,当真如此?
“还有,你为什么认为他会写新奇的策论?”
“难道臣错了吗?”章得象正为此事迷茫呢。怎么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写出这种老成温厚的文章?这还是那个锐意改革儒学的郑州神童吗?
几个宰相都笑了起来。
这个章学士有些好玩。
“我错了吗?”看到几个大佬全部在发笑,章得象更不解了。
李迪道:“你是错了,你仅看到他矫正儒学的一面,并没有看到他温和的一面。”
对此几个大佬有着深刻印象,特别是郑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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