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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问完,小黄门又进来禀报:“范司使求见。”
“让他进来。”
“喏。”
但赵祯眉头紧锁,两小数次招惹范讽让赵祯不悦,范讽变得越来越刚愎自用也让他很不悦。
张方平看着赵祯眉头拧在一起,站在哪里不敢说话,中间发生的事张方平不知,心中也在纳闷,怎么郑朗这两个学生又去撩拨范讽,居然还气得范讽将他们送入开封府大牢?
究竟做了什么?
范讽跑了进来,一下子伏在地上说道:“陛下,要为臣做主,不然臣不想活哪。”
然后放声大哭起来。
赵祯气得哭不得笑不得,nǎinǎi的,你好歹也是三司使,国家的计相、财相,可以说是仅次于东西府的首要长官,怎么被两个毛孩子一次次气哭了?道:“范卿,你起来说话。”
范讽站起来,用袖子拭着眼泪开始将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司马光与王安石xìng格相反,但有一个共同xìng格,那就是固执,极度固执,一旦认准了死理,不达目标绝不罢休,郑朗在教,这个改得很慢的。因此认准了范讽才是朝堂上最大的小人,伪君子,很没有好感,再加上为了小老师,更是恨之入骨。他们也看到赵祯对郑朗的宠爱,无形中给了他们胆量。换在历史上,没有人在背后撑腰,又不会去做,那成了鸡蛋碰石头,为之不智。
于是做了。
但缺少一个关健xìng的条件,看来攻击xìng也是一种天赋……心思多细密啊,因此将吕公著拖下了水,这一拖好啊,得知道范讽当不当值,何时下值,不能瞎堵,现在他们都不懂,所以通过吕公著这一条渠径向他父亲问一问,什么都知道了。还有吕夷简将吕公著投入郑朗门下,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俩人出事?吕夷简也会被拖下水。
还小,没想到吕夷简也小小的计算了他们。
最悲催的是吕公著,做了两边的枪尖子,居然一点察觉不出来。
得到具体情报,两小等三司使官员下值时,堵了过去。范讽未过来,但两小看到他远远的正向这边走,时间刚刚好,于是开讲了,王安石大声喊道:“各位父老乡亲,小子有一理不大明白,想请诸位替我们评一个理儿。”
三司使的官僚大多数认识两小,闻听后,好奇心总是人的,郑朗有时候看到人聚得多,还走过去看看,况且这些官员,一起停下来站着看。有人喊有人看,更多的人围了过来。
王安石捅了捅司马光,吕公著因为害怕父亲责骂,躲在马车上不敢下来,但隔着车帘子与严荣在看。
司马光恨恨的将玉佩解下来,不仅是因为它价值昂贵,还是母亲送的礼物,怎么舍得?然后心中在想着心思,这小子是真心帮助小老师,还是借机坑自己一把?想了好几天,依然没有想明白,不服气,到这时候还在继续想!
王安石面无表情的接着玉佩,但别当真,他就是这副德xìng,看似面无表情,实际心里面小念头转个不停,别人不知,司马光知!看了看他脸sè,司马光果断放弃,俺不看了,也不想了!
王安石说道:“诸位当中,有谁识玉的?”
郑朗的学生,似乎是很牛的学生,有多事者并不怕范讽,说道:“我。”
“这位翁翁,请替小子鉴别一下这块玉佩值多少钱?”说着弯腰拱手,行了一个很尊敬的大礼,还有一些人啧啧惊奇呢,果然是省元公的学生,多有礼貌……长者看了看,道:“大约值七八金。”
原来司马光母亲聂氏买的时候花了一百多缗钱,买了几副,一个儿子一副,不仅玉料好,洁白如脂,没有一丝瑕疵,做工也好。但西域此时很混乱,党项人又似不安份,使丝绸之路商道担负着更大风险,真正的和阗玉价rì看涨。这只玉佩已非昔rì价格,老者估的这个价格大约差不离。
王安石重新接回玉佩,说道:“若我们打算出售它,可是这种方法出售对不对?”
交给司马光,到你啦。
司马光脸sè很不好看的接过来,将它放在地上,抄起一块石头,小心的往上砸,一边砸一边想,王小三,我砸,我砸,有仇不报非君子也,我砸,我砸,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也,我砸我砸!
每砸一下,肉就痛了一下。
但为了老师,拼了。
此时在司马光心中,郑朗地位很崇高的,不仅是学问,还有品德,对他们无微不至的关心。不然怎么舍得将这块玉佩拿出来砸?
“不能砸啊。”人群中有人喊道,来不及了,玉佩砸出大片的裂纹。
范老夫子悲催的也走了过来,悲催的偏偏他停了下来,在看两小搞怪……王安石将玉佩拿起来,递到刚才那个老者手中问道:“翁翁,现在它价值几何?”
都这样子,还价值几何,老者气得不行,道:“十文钱就不错啦!”
正等着他这句话,要的也正是他这句话!
司马光看着面无表情的王安石,心里很痛,可也不得不承认他这个主意很好很管用。
王安石道:“请问翁翁,如果我想出售此玉,偏又将它砸成如此,能不能?”
“不能。”老者不知道两小在弄什么名堂,但肯定不能这样去做了,刚才司马光那一下下砸下去,老者也心痛啊,那么好的一块玉,转眼间变得一文不值。
“那么各位乡亲,若有一郎长得貌似潘安宋玉,能不能因为长相清秀,有人仰慕而用短匕于脸上割上几十道裂口自毁其容,以厌其烦?”
“不能。”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若真如此,肯定不能了。
“若有一人德cāo高洁,人们对其敬重,于是厌恶之,刻意以偷鸡摸狗之事于己污之,能不能?”
有人大声说道:“你是王家三郎吧,想说什么就说,这些问题问得太傻,问都不用问的。”
“好,小子再问大家一声,若有一人,才气过人,德cāo高尚,侥幸又考中了状元,但是才气好,品德好,因此要避讳,必须将他的状元名份拿去,能不能?”
反应过来,有大戏了,可道理还是这个道理,很相似,于是皆回答道:“这也不能。”
“若父母不合,做子女的劝其父出之母,能不能?”
“不……能。”答得有些犹豫不决,但老百姓虽然认为赵祯皇帝做得不错,可郭氏这件事上,处理得不大好,与郑朗一样的想法,就是有错,废之,不能这样偷偷摸摸的就将她废掉了。这是废皇后,民间出妻,还费很大周折呢。
吕公著坐以马车上有些发晕,此事过去很久,你们怎么又将它说出来?对郑省元也不利啊。而且脸有些发烫,在此事上父亲扮演了一个极不光彩的角sè。
二小不会这么不明智,这件事上仅是点一点,没有必要开罪吕夷简,因此一略而过,道:“昔rì时陛下自皇宫出,与诸位相公商议,是谁第一个说出废后之事?说出后居然将所有罪过推于吕相公身上,他继续做一个正人君子,能不能?”
“不……能,王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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