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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闻。
但更多的人在关注着那本《新中庸》。从传出郑家子准备书写时起,过去了三年,至今未出世,这倒也罢了,但郑家子创造出那么大的奇迹,所倚仗的只有两点,一是“夫子的格物学”,二是新中庸。
政绩推动着百姓对这本书的期待,这本书又推动着政绩的神奇与正义,俺不是用其他旁门左道治理州境的,而是用正宗儒家学问来治理的,别来烦我。
主要还是小,否则人们会对郑朗要求进一步拨高。
……就在大家过着喜气洋洋的节rì时,郑朗才带着几个学生从圩堤上返回来。
最关健的一年,最关健的一两个月。
圩堤需要人手,蔗糖又带来更大的困扰。利是有了,劳力却严重的缺少。要搬运进仓,要削皮,要压榨,要蒸,要淋,要分等级出来,特别是冰糖,这个制作时间快,可是效率低,一个个青竹削成段,然后一段段上淋浓糖液,不但占场地,制作速度又慢。没有办法,只好发动全州百姓,家家户户出劳力出来,妇人做轻活,男子做重活,给超高的薪酬。
最苦的还是小吏与衙前,一个个累得快趴下。
拨了一笔款子,每人发放一百缗钱补贴。
累到如此地步,一百缗钱不算厚赏。
郑朗更要自己带头。
从圩堤上回来,累得往床上一倒,没有力气说话。
崔娴腆着小肚子走进来,幽怨道:“你这个官做得未免太辛苦。”
“还有两个月就好了,以后不会再有这么忙。”郑朗有气无力地说,主要是圈圩堤与蔗作坊事务绞在一起,劳力不足造成的影响。
到明年不用再圈圩,劳力不会这么紧张,一切会进入正常轨道发展。
但有一件事,也要提上议程,那就是衙前,按照以前衙前数量,不绞在一起,官吏继续这样奔波,换谁长年累月下去,十有仈jiǔ吃不消。
可一想起此事,郑朗隐隐地头就痛。
然后又盯着崔娴的肚子。
崔娴娇羞万分地说:“妾有了。”
“什么时候?”
“大约四个月。”
“那天你古古怪怪地与我谈孩子,还有以前那几个晚上……”
“那几个晚上是你不成体统的,与妾无关。”
“你又在耍聪明。”
“不是的,你们家世代单传,上一代就你父亲一个人,上上一代只有你祖父,还有一个姑姥姥,妾有了,也是你们家的高兴事。”
别当真。
郑朗道:“那也好,为了孩子,从今天起,你不能与我同眠,直到生下他。”
“那不行的,他会抗议,”崔娴拍了拍肚子。这就是我的资本。
郑朗想说,但看着她清瘦的脸孔,终忍下来。两年多来,几个妻妾跟着自己也吃了很多辛苦,特别是崔娴。
有苦劳也有功劳,太平州政通人和,一是经济好转,百姓渐渐过上好rì子,二是自己重视德化,包括将一些人家的事情当作雷锋在传颂。夸张了一些,神话了一些,但又有何妨,百姓不仅需要神灵来庇护心灵,也需要活着的人物做自己榜样。有没有这事不重要,学习目标才是最重要的。三是妻子,因为连她也在为百姓奔波,是人或多或少有一颗良心的,百姓自己渐渐地自觉起来。
今年事务格外的多,若是百姓再象第一年那样,将所有官吏累死,事务都处理不了。
忽然前面传来鼓掌声。
然后传来范纯祐的喝声:“二弟,你在做什么!”
郑朗走出去,来到书房里,看到范纯仁嘴里噙着一块冰糖,害怕的看着大哥,大哥范纯祐一脸怒sè,其他几个少年一起尴尬的站着,问:“发生了什么事?”
事情是司马光挑起来的,他家庭富足,衣食无忧,其他三人当中王安石稍差一些,可他根本不在意,也就过来了。范氏兄弟到来后,让司马光十分尴尬,不能说范氏兄弟不对,人家是德cāo,这种俭朴的生活同样是德cāo的一种。
就连吃荤菜,也只节rì吃上一点儿。
弄得司马光很无言。
家里面还放着一些冰糖,对生活郑朗不会奢侈,也不会刻意俭朴,很散淡的一种。
妻妾喜欢,几个少年人岁数不大,还有几个小婢也喜欢,于是年底糖作坊出糖后,买了一些回来。
刚才范纯祐出去,司马光与严荣怎么哄着,范纯仁以后很了不起,可这时候才几岁大,懂的不是很多,总有一些嘴馋的,几下子一哄,尝了一块。终于开胡了。司马光与严荣喜的,开心的拍巴掌。
正好范纯祐回来,不好说司马光,只好斥责二弟。
郑朗气乐了起来。
就象一个比喻,一个县全是贪官污吏,有一个官员想做好官,结果呢,要么想办法拖你下水,要么找你的把柄,将你彻底打压下去。
但有了司马光参与,让郑朗很jǐng惕,道:“司马三郎,严小郎,我修中庸时,说过一句什么话,不准排除异己,要包容,要允许不同的声音与政见,你们忘记了吗?”
“喏,郑大夫,我们错了。”
“不是错了,一旦你们抱有眼下的想法,很可怕的,我再三说的戾气,将会在你们身上出现,而且你们有才华,危害xìng更大。”
“喏。”
“这是范家的家风,你我皆不做不到,可不能反对别人去做。正是这种德cāo,才能纯净人们的心灵。”
“喏。”
“不过范大郎君,你也别斥责二郎君,他还小,能做到这地步很不错。”
“勿以恶小而为之,勿经善小而不为。”
“是,可只要在自己份类的享受,不算过份,”郑朗挠了挠头,无论怎么样说,自己理由好象都不充足,又说道:“德cāo重要,胸怀一颗远大忠国爱民的心重要,有治理国政的手段更重要。你父亲既然将你们托负给我,教导你们德cāo,我恐怕不能跟你父亲相比。”
说到这里,不由地抹了一把汗,真的不敢相比,差距几乎是天壤之别。
“想学德cāo,还是跟你父亲后面为好,我能教你们的也不是这个心胸。论心胸远大,我也不及你父亲远矣。”再抹冷汗,三百年来你第一,我用什么与你比,继续说:“我能教导你们的是学问,以及这种手段。今天的事就此揭过,都不要提,你们在一起学习,若是为此事生起龌龊,非我所想。”
“喏。”
和稀泥和了下去。
崔娴也走进来说道:“范讽为了几百两银子,让天下人笑话,你们同门,能为一块冰糖,马上让天下人笑话,值不值?”
“喏。”
但夫妻二人走出去,都相对摇头,俩人能吃苦,又有才华,德cāo自认为不错的,可与人家相比,差得太远。
崔娴叹息一声道:“妾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为范仲淹两奏《白雪》,那么多人愿意做他的朋党。”
准备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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