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依(下)(第2/4页)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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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用史论述中庸,强调他的中庸思想,包容调济,与时俱进,直而温之,简而无傲。

    还有一个思想,学而致用,知行合一,但这里的学而致用与知行合一不是一种单独的思想,同样是一个三,知是这一端,行是另一端,从知到行中间的过程是三,是知行合一,也是中庸的一种。

    那么这个中庸如何落到实处,太平州与师徒对话那六篇就详细地阐述了如何将它落到实处。

    严谨的一本学术书籍。

    可是不是如此,再看,就看到它所说的每一个思想,都似乎直指时弊,并且教导如何去解决时弊。没有说清楚,可只要不笨的人,能清楚地看到里面的含义。

    每一篇文章证据有力,气势磅礴,不但是学术,也是一篇篇优秀的古散文。

    这样对儒学的进行一次大总结,也是宋朝开国史上破天荒的一件大事,书一出,便引起轰动。

    消息不通,太平州还不知道。

    不过一州要送一本,王昭明过来宣旨,也带了一本刊印好的中庸,递给郑朗。

    郑朗翻了翻,奇怪地问:“王内侍,怎么是秘书监刊刻?”

    有区别的,宋代印刷分为官刻与私刻两种,官刻有地方各司与州县官府,京城有秘书监、崇文院与国子监三处,私刻是私家书铺刊刻,但不论是私刻为了宣传,官刻为了负责,最后一页都留有书铺名字,比如岳珂的《棠湖诗稿》最后一页留有临安府棚北大街陈宅书铺印,有地址,有书铺名字,甚至还有刻工姓名与字数,雕板数,合用纸墨成本与书价。

    王昭明简单的将过程说了一遍。

    郑朗苦笑一下:“这两小子。”

    自己是好心,抢在殿试榜发出之前,让他们刊印这本书,是为给他们加分的。今年录取的进士远远少于上一届,郑朗教他们学问,教他们做人做官,但害怕影响科考,不一定是前十,但不要掉到同进士里面,对以后仕途必然产生影响。

    比如贾昌朝,因为不是正宗进士出身,后来反复让君子党拿出来做文章。但那又有何妨?论在儒学上的造诣,许多君子也未必能赶上贾昌朝。当真学历如此重要?问一问爱迪生去。

    事实它就是很重要,没有办法。

    提前将这本书抢出来,真落到那田地,看能不能照顾一下。

    然而两人不领这好意,偏压到揭榜后才准备公布于众。

    不问他们做得对不对,但这份cāo守是对的,略过,又问:“王内侍,何来恭喜之言?”

    “陛下问你,听杭州去京城的人,说你能使杭州变得好十倍几十倍?”

    “我是说过类似的话。”

    “这怎么可能?”王昭明挠头。

    “为什么不可能?”

    “杭州一年各项收入达到一百多万缗……”下面不好再说。杭州的收益很多,舶务处的收入,地方上的收入,有钱粮帛以及其他形式,还有专营的收益。很难计算,有的属于杭州地方财政,有的属于朝廷的财政。但总计是一百多万缗钱,还远远超过。

    在北宋的地位,它渐渐超过江宁、扬州、鄂州与成都府。苏州都黯然其后。

    不要说几十倍,十倍也不可能。

    也是赵祯最后改变主意的原因之一,杭州的几十倍收入,那会是多少?

    还有一个原因,朝中诸相勉强为之,不会出大的差错,当然李元昊不谋反,不会有问题……也没有大臣争吵,让赵祯觉得这段时间很适意。

    但郑朗拍起了脑袋,道:“王内侍,杭州的几十倍收入,要么让我以杭州一地之功,谋天下税务所得好不好?”

    杭州一年所得乘七八十,岂不是正好宋朝一年的税务所得?

    王昭明也觉得那一点理解错了,呵呵一乐。

    郑朗又说道:“我说过类似的话,不仅是收入,还有德化,比如境内的矛盾,百姓的幸福感,美好的前景,以及对朝廷的忠心。前几年,我用景祐年号取圩名,有一些人暗暗说我媚,可为什么我能有今天,是朝廷的制度,陛下对臣的支持,百姓的勤劳,我才能略施推手,使太平州产生这样的变化。我不归功于朝廷,不归功于陛下,难道归功于自己,成了什么?”

    “原来……”

    “他们说我媚,我不在乎,只要别招我惹我,妨碍我做事,任他们说去。”郑朗淡淡道,懒得吵。但借着写给司马光与吕公著的信,还做一淡淡的讥讽,一个吵闹如村妇,一个一手遮天如赵高,都走了歪道。

    “是,”王昭明道。去年郑朗及冠,给自己取了一个字,正是散之。此次宣旨,还有一旨与他的字有关。

    “但只要陛下能给我足够的支持,三年时间,十倍收入太过勉强,五倍六倍也不是不可能。”郑朗又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五倍六倍啊?”

    “嗯,但想五倍六倍,要大费周折。”

    “那也行啊,”王昭明脑海在盘算,杭州多少收入哉,说不清楚,比如茶利,归泰州榷货务结算,盐又归都盐院结算,酒又归都酒务结算,还有矾、香等,少量矿山,似乎杭州都沾有一点,特别是酒,杭州还是全国重点的产酒地区,但这个收入究竟多少?

    不过乘五六会是很惊人的数字。

    真的使杭州变得乘五六,只要不谋反,郑朗将杭州闹得天翻地覆,也未必会有人过问。

    虽不是乘十,那太玄幻了,杭州的总收入乘十,那还了得,可乘五六,也是很玄幻,王昭明道:“真能乘五六?”

    “大约行吧,不过会很麻烦,并且有些需要陛下支持,甚至对一些法令进行更改。”

    这个无所谓,不是宪法,也未必有多少人将法令当作一回事,所谓的法令只是攻击对手的工具罢了。

    王昭明又问了一句:“陛下问你,是真想去杭州?”

    “是啊,最好是杭州,若不行,秀明密也可以,但陛下若不准,任陛下安排。陛下是君,我是臣,君臣大义必须理清。”

    “还是郑知州懂礼份。”王昭明叹息一声道。朝中一些大臣不象话了,简直不将皇帝当作一回事。可他还是不懂,当真杭州那么好?果然异人异行,别的官员头挤破了想进京城,郑朗不同,不但不想进京城,越放越远,居然到了东南的杭州。

    想不明白也不想,问也问了,于是说道:“恭贺郑知州,陛下说若郑知州真想去杭州,他也恩准。”

    “谢过陛下。”

    这是意旨,不是正式的诏书,通知一声的。也是恩宠的一种表现。王昭明这才正式宣旨,第一是赐字,别散之了,你做一个卧龙岗散淡的人,朕怎么办?改字,改成行知。知行合一,行而知之。一边知道一边做,一边做一边知道,咱就逮住了你这个好员工,不想放手了。

    改一个字,郑朗也默然受之。

    接下一道圣旨是加官进爵,这么大的功劳能升官了,升成中散大夫天章阁侍制,郑朗再次担然受之。那个龙图阁直学士别当真,学士与直学士都非是自己所能受的。受这个职,也是为便于管辖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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